白裙女子九條狐尾迎風膨脹,宛如觸手,纏住鎮國劍,與吉利扎古一起用力。
轟!
氣機爆炸的巨響里,鎮北王再握不住鎮國劍,任由它被卷上天空,旋轉著釘在遠處的廢墟上。
“呼呼.......”
吉利扎古劇烈喘息,破損的心臟一點點凝聚,消弭金色火焰。
燭九和白裙女子也終于得到了珍貴的喘息時間。
眼下的處境極為不利,繼續爭奪血丹的話,必然有人會隕落。可若是就此退去,鎮北王吞食血丹后,必然會拎著鎮國劍殺上門,奪去吉利扎古或燭九的精血。
他不會放過晉升二品的良機。
進退兩難。
鎮北王冷笑一聲:“鎮國劍有靈,非死物,只有我大奉皇室之人能使用。爾等做困獸之斗,不過是拖延死期罷了。”
說罷,他伸出右手,像是要展現給眾人看,喝道:“劍來!”
一只五指修長的手,握住劍柄,將它拔了出來。
鎮北王看著空空蕩蕩的右手,愕然的扭頭,看向遠處。
鎮北王冷峻的臉龐,出現了罕見的驚怒和錯愕,以及茫然..........他,第一次見到有除皇室之外的人,拔起鎮國劍。
遭受重創的青色巨人先是渾身緊繃,如臨大敵,而后發現鎮國劍沒有回到鎮北王手里,他疑惑的轉動脖子,帶著茫然的目光看了過去。
巫師和巨蟒雙雙罷手,前者暴退數里,目光始終在一個方向,在一個地方,鎮國劍所在的地方。
后者昂起頭顱,調整蛇軀,金色豎眼忍不住瞇了瞇,似乎覺得一只眼睛看不清楚。
蓮花中央,黑色人形充滿惡意的盯著鎮國劍,以及握住它的人。
唯獨白裙女子神色復雜,癡癡的望著那道身影,神色似喜似悲。
握住鎮國劍的,是一個穿著青衣,外貌平平無奇的男人,他拔出鎮國劍,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雙眼緊盯著鎮北王,嘴角緩緩裂開一個似猙獰,似憤怒,似悲慟的笑容。
“很好,這把劍,我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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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牽扯多方勢力的大場面描寫,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不是故意拖更,首先是字數多,六千字而不是四千字。其次就是內容太難寫了,寫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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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無道,天罰之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似乎在楚州城潛伏許久,就等著這一刻奪去鎮國劍。
他穿著青色的袍子,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粗劣的玉簪束起。
雖然有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可他握著鎮國劍,獨自面對在場六位絕頂高手時,那冷靜從容的姿態,那狂放不羈的眼神,讓所有注視著他的人,自然而然的認可了他的實力。
這是一位可以與六位絕頂高手爭鋒的人物。
該死,鎮北王不但要煉制血丹,竟然還安排了這麼多后手,召集如此數量的頂尖強者埋伏我和燭九.........青顏部首領臉色大變,噔噔噔往后退開,然后探出手掌。
掌心“呼”的騰起氣旋,遠處的城墻上,一把把或破損的,或完好的兵刃,宛如游動的魚群,朝著吉利知古匯聚。
嗤嗤........兵刃組成的鋼鐵魚群,在觸及到氣旋的剎那,熔化成亮紅色的鐵水。
鐵水不斷凝聚,排除雜質,重新凝聚成一把常人無法使用,門板那麼大的巨劍。
“大奉皇室還有一位高品武夫?是山海關戰役之后晉升的高品?不可能,大奉皇室沒有這樣的人物。
可你不是皇室中人的話,你怎麼可能使用鎮國劍?”
巨蟒燭九游動蛇軀,撞倒一座座民舍,在城墻邊緣支起身軀,忌憚的觀察著青衣男子。
燭九問出了眾人的心聲,他們把目光投向穿青衣的年輕人。
但回應他們的是沉默。
渾身充盈血氣,頭頂浮著虛幻戰魂的巫師,當場卜了一卦,而后,他發現鎮北王、吉利知古、燭九,還有地宗道首都在看著自己。
.......高品巫師張了張嘴,緩緩道:“占卜不出,他身上有屏蔽天機的法器。”
屏蔽天機的法器?
眾強者審視著青衣男子,充滿忌憚,并對他的身份愈發好奇。
他身上有地書碎片的氣息,他是地書碎片的主人.........黑色蓮花中央,那道黏稠膿液的黑色人形,突然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石油般的液體推著他離開蓮花,站在高空,充滿惡意的眼神盯著許七安,咆哮道:
“你是誰,你是誰.........”
在場眾高手一愣,有些愕然地宗道首的態度,聽他所言,似乎不認識此人,卻又是認識的。
高品巫師皺眉道:“你認識他?此人是何根腳。”
漆黑人形不理,帶著墮落和惡意的目光鎖定許七安,居高臨下,咆哮道:“金蓮在哪里,金蓮在哪里。”
金蓮?!
他不就是金蓮麼,入魔后的金蓮.........高品巫師皺了皺眉。
此人不但拿起鎮國劍,似乎還和地宗有莫大的干系,看地宗道首的態度,似乎是敵非友........吉利知古和燭九不了解地宗的隱秘,只覺得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愈發神秘了。
白裙女子專注的凝視著他,也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她并不知道許七安和地宗道首有什麼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