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蠱只需求來蠱種,植入體內便可,誰都可以用。
鎮北王身為大奉親王,自保的手段還是有的。
“你逃不掉。”許七安怒吼道。
神殊和尚配合著追擊,短暫奪回話語權,朗聲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御空中的鎮北王身軀一僵,脖子動了動,似乎想回頭,剎那后,他擺脫了佛門戒律的影響,繼續逃走。
趁著對方凝滯的瞬間,許七安追趕到了他身后,十二雙同時轟出,打出空氣爆炸的效果。
關鍵時刻,鎮北王身軀炸出一團血霧,潛力爆發,硬生生推著他側向挪移,避開致命的拳頭。
“回來!”
十二雙手同時展開,氣機鎖定,猛的一拽,把鎮北王抓了回來。十二雙手握住了鎮北王的頭顱、手臂、雙腿。
這一刻,城頭上,一雙雙目光眺望著此處,望著命懸一線的鎮北王。
沒有人說話。
場面寂靜的可怕。
鎮北王體內,一股股精純的氣血溢出,十二雙手臂,就如同二十四個黑洞,瘋狂榨取他的生命精華。
“我雖不知道你為何能用鎮國劍,但你并非大奉皇室之人,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與你何干?”
感受到生命精華的流逝,這位大奉第一武夫終于露出了絕望之色。
如果是監正要殺他,他可以理解。朝堂文官們彈劾他,也可以理解。
可此人既不是大奉人士,同是自身亦非善類,魔焰滔天,竟為了整個楚州城的百姓,要置他于死地。
“那我殺你,又與你何干?”
許七安冷笑道:“你心中沒有正義,你崇尚弱肉強食的規則,那我今天就替三十八萬生靈告訴你一件事。”
頓了頓,他表情不屑,道:“其實,你何嘗不是螻蟻。”
“不!”
鎮北王發出絕望的咆哮,如猛獸死前的哀嚎。
屠城是他最得意的謀劃之一,煉血丹漲修為,同時請君入甕,以鎮國劍殺吉利知古和燭九。
一旦成功,世上只會記得他的豐功偉績,歌頌贊揚。誰會記得那三十八萬條冤魂?
一座城換兩名外族三品高手,換大奉出一位二品,他們死得其所。
可正是這個最得意的謀劃,最終害了他。
鎮北王的吼聲夏然而止,血肉猥瑣干癟,變成一具干尸。
許七安用力一撕,把他的腦袋和四肢撕了下來,隨手丟棄。
這一撕,撕碎的是一位親王,一位巔峰武夫半個甲子的錦繡年華。
塞北的風吹在身上,吹開了心里的陰霾,他只覺念頭通達,問心無愧。
李妙真發現血屠三千里案,初時,許七安只在心里覺得沉重,卻沒有太深刻的感受。畢竟是遠在天邊的事。
隨后,他奉命前往楚州,調查此案,他便決定要管。
隨著一步步揭開真相,意識到鎮北王的暴行,那晚,看見布政使鄭興懷的記憶,他便已打定主意。
一定要破壞鎮北王的謀劃,阻止他,懲罰他。
既為那三十八萬無辜生命,也是為他自己的信念。若是忍氣吞聲,畏縮不前,這件事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結。
我管不了天下事,但我能管眼前事。
城頭上,兩萬多名北境士卒,數百名江湖武夫,他們看見那道背生二十四臂的身影,收斂了兇狂氣息,朝著下方的楚州城,深深作揖。
見到這一幕,劉御史忽然老淚縱橫,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大理寺丞紅著眼圈,認真嚴謹的整理衣冠,以讀書人最真誠的姿態,朝空中那人作揖。
楊硯深深的看著遠處,抱拳。
陳捕頭抱拳。
百夫長陳驍抱頭。
兩萬多士卒齊抱拳。
他拜亡死于城中的百姓,城頭上,兩萬多人拜他。
...........
鎮北王死后,北境的勢力就失衡了,我得再殺一個三品.........許七安在心里溝通神殊大師。
“兩炷香時間.......我就要進入沉睡了.......你想好殺誰了麼。”神殊和尚的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疲憊。
剛才若非吸收了鎮北王的生命精華,神殊這會兒已經陷入沉睡。
二十四臂法相的戰力直達二品,而神殊只是一條手臂,潛能壓榨巨大,這個法相秘法不是他這條斷臂能施展的。
“吉利知古。”
許七安沒有絲毫猶豫的做出選擇。
北方妖族大部分疆土與巫神教接壤,雙方矛盾非常激烈,燭九可以留著與巫神教糾纏,相互牽制。
吉利知古必須要死。
蠻族對大奉北境荼毒最深。
做出選擇后,神殊和尚御空而去,循著氣息,追蹤吉利知古。
...........
云端之上,大笑聲響起,白衣術士笑的前俯后仰,笑的酣暢淋漓。
“鎮北王死了,終于死了,死的好啊。”白衣術士拍掌稱快。
這時,銀鈴般的嬌笑聲傳來,白裙女子踩著云彩,扭動腰肢緩緩而來,煙視媚行。
她容貌絕美,菱形小嘴紅潤誘人,透著光澤;一雙勾人的狐媚子眼,顧盼生輝;瓊鼻俊挺,眉毛又長又直。
這些精致的五官勾勒在一張尖俏的瓜子臉上,讓人不自覺的想到“紅顏禍水”四個字。
兼之系帶勾勒出蜂腰,胸脯撐的鼓脹脹,身材比例極好。
就算是最挑剔的男人,也找不到她身上的瑕疵。
“殺鎮北王是你謀劃中的一環?”白裙女子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