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隱瞞關于“許七安”的一切。
這個辦法有很大的弊端,他無法使用黑金長刀,無法施展天地一刀斬,無法施展金剛神功。而神殊,已經陷入沉睡。
一身本事,發揮不出,如何守護蓮子?
二,解除與地書碎片之間的認主關系。
如此一來,許七安之所以會出現在劍州,是因為受到了李妙真和楚元縝的邀請。并不是他地書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聰明人甚至會產生聯想,當日楚元縝和李妙真幫助他攔截禁軍,是不是雙方私底下達成了交易,換來日許七安幫忙守護蓮子。
對比之下,第二個方法明顯更好。
金蓮道長沉默許久,傳書道:“等你來了劍州,我再替你解除認主關系。地書秘法不能外傳,希望你理解。當然,你若愿意拜我為師,這就不成問題。”
呵呵,您先跟我云鹿書院的四位老師打聲招呼,看他們同不同意?許七安嘴角抽了抽。
為什麼每個人都想當我師父?
反而是那位對我有師徒之實的大佬,卻從未有過類似的心思,甚至不愿收我做義子..........
翌日,許七安太陽高照才起床,捧著木盆來到院子,看見王妃秀發凌亂的坐在椅子上,瞇著眼兒,曬太陽。
他瞅了一眼五官平平無奇的大奉第一美人,沒說話,自顧自的打了一桶水,準備洗臉刷牙。
王妃見狀,連忙跑進屋子,捧著她的木盆出來了,蹲在他身邊,把剩下的半桶水倒進自己木盆里。
然后把白色臉帕浸透浸濕,細細的擦拭臉頰。
許七安側著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難以置信道:“你是在等我打水?”
王妃邊擦臉,邊斜來一眼,哼哼唧唧:“不可以?”
許七安放下豬鬃牙刷,朝她拱了拱手。
...........
離開王妃的小院,許七安回許府,牽來心愛的小母馬,騎著它趕往打更人衙門。
抵達衙門口,他把韁繩丟給守門的侍衛,徑直入內。
侍衛出于本能,接過韁繩,猛的想起許銀鑼已經不是銀鑼,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后保持了沉默。
一路上,許多相熟的銀鑼、銅鑼朝他頷首,但沒人上前打招呼。
這并非他們勢利,而是展現出過高的熱情,很可能被人偷偷舉報到陛下那里,打更人就是干這種事兒的。
只有魏淵不需要看元景帝的臉色,即使許七安不再是打更人,香火情仍舊在。
因此,他很快見到了魏淵,在七樓,熟悉的茶室里。
“魏公,地宗的金蓮道長托我帶句話,九色蓮花成熟在即,希望您能出手幫助,他會用兩粒蓮子做為報酬。”
許七安還是如同以前那般,恭敬的抱拳。
他沒解釋九色蓮花是什麼東西,因為以魏淵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九色蓮花。
魏淵是許七安見過最博學的人之一,即使女學霸懷慶也遠不如他。
“一粒足以,我會讓倩柔去幫忙,但也只有他一個,不會有其他打更人。”魏淵溫和的說道。
他旋即起身,眺望遠景,沉聲道:“在哪里?”
“劍州。”
“劍州........”魏淵沉吟道:“回頭取一份武林盟的資料給你,九色蓮花成熟,劍州武林盟作為地頭蛇,不會毫不關注,甚至會出手爭奪。”
許七安點點頭,而后問道:“魏公,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蘇航的人?”
“蘇航......”
魏淵皺眉,念叨幾遍,道:“似有印象,一時間竟記不起來了。你問此人作甚?”
“他是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被貶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因貪污受賄問斬。他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我答應她,幫他查明父親問斬的真相。”許七安道。
“有什麼問題?”魏淵反問道。
一個因貪污受賄問斬的高官,并沒有什麼稀奇的,每屆京察都有類似的高官倒臺。
“我從隱秘渠道得知,此人是被王黨、曹國公以及諸多勛貴宗親聯手斗倒。”許七安道。
魏淵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你的信息錯了,我不記得二十多年有這樣的人物。”
魏,魏公不知道.........許七安瞳孔略有收縮,思緒一下子翻涌沸騰。
他仿佛抓到了什麼似的,靈感一閃而逝,最后選擇先沉默,等搜集到更多線索,有更多推測,再與魏淵探討。
“魏公,我想去檔案庫查一查此人資料。”
“好,我給你一份手書。”
.............
三日之約很快就到,酒樓包間里,許七安等了一刻鐘,陳總捕頭和大理寺丞陸續趕來,兩人都穿著便服,做了簡單的偽裝。
大理寺丞從懷里取出兩份卷宗,遞給許七安:“一份是元景14年的,另一份是元景15年的。”
許七安展開這份卷宗,認真閱讀。
元景14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收受賄賂,包庇下屬侵吞賑災糧食,導致餓死災民無數,被貶至江州。
元景15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同樣收受賄賂,被人進京告御狀,朝廷徹查屬實后,問斬!
蘇航竟然是東閣大學士..........那曹國公密信里寫的是“蘇黨”?許七安把卷宗還給大理寺丞,轉而又看了陳捕頭遞來的卷宗,兩者沒什麼差別。
“寺丞大人,您在朝為官多久了?”許七安舉起酒杯示意。
“二十有五。”大理寺丞也抬起酒杯,哧溜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