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的幾位女長老,敏銳的察覺到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量,被樓主擋下來。
蕭月奴美眸圓睜,怒火欲噴:“你地宗若是想與我武林盟翻臉,蕭月奴奉陪到底。”
藍蓮道長哼了一聲,收回目光。
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蓉蓉,呆呆坐著,面孔僵硬。過了幾秒,她反應過來,冷汗刷的浸潤后背。
“不止是墨閣,如果我沒料錯,明日還會有幾個門派退出爭奪。”蕭月奴淡淡道:
“你們應該知道,許銀鑼進了月氏山莊,他在江湖人士和百姓心里地位很高,墨閣不想與他為敵。”
藍蓮沉聲道:“恐怕不止是不想與他為敵吧,我聽說武林盟的有些人,打算保許七安。”
這才是地宗和黑袍人約武林盟過來的真正原因。
戴金色面具的黑袍人哼道:“希望蕭樓主回去后轉告曹盟主,約束好手下,千萬不要為了幾個害群之馬,連累了整個武林盟。”
蕭月奴冷笑道:“你在威脅武林盟?”
她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地宗的人過于忌憚月氏山莊了,按理說,即便有了李妙真許七安等人支援,但以目前的局勢,對方贏面太小。
先不論碾壓般的四品強者,就憑地宗道首,差不多就能橫掃月氏山莊,雖說只是一具分身。
地宗似乎不愿意有人退出,渴望增強己方力量,這是不是意味著月氏山莊內隱藏著超級高手,才讓地宗如此忌憚,想盡辦法聯合武林盟.........蕭月奴心里思忖。
這時,忽聽有人嘖嘖道:“區區一個許七安,也值得諸位在此浪費口舌?”
伴隨著踩踏樓梯的腳步聲,樓梯口,率先上來一位白袍玉帶,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而后是兩尊鐵塔般的巨人,帶著斗笠,披著黑袍。
藍蓮道長回頭看去,惡狠狠道:“何來的雜魚,敢打擾本尊議事。”
白袍公子哥瞇了瞇眼,淡淡道:“左使,掌嘴!”
話音落下,左邊那尊鐵塔巨漢驟然消失,緊接著,二樓堂內傳來響亮的巴掌聲。
“咔擦......”
鋪設在地面的木板斷裂,藍蓮道長半張臉鑲嵌在碎裂的木質地板里,七竅流血。
蕭月奴和戴黃金面具的男人瞳孔微收縮,前者攥緊銀骨折扇,后者按住了刀柄。
地宗的弟子們嘩啦啦起身,充滿惡意的眼神盯著白袍公子哥三人。
“沒死沒死沒死.........”
白袍公子哥連連擺手,面帶微笑,“只是給他一個懲罰,我家的奴才下手很有分寸,諸位大可放心。”
他說話時始終笑瞇瞇的,有著目空一切的自傲。
這樣的人,不是頭腦空空的紈绔,便是有足夠的底氣。
白袍男子目光落在蕭月奴身上,眼睛猛的一亮,一邊摩挲著玉扳指,一邊信步走過去。
過程中,他與戴金色面具的黑袍男人擦身而過,黑袍人手指幾次動彈,似想拔劍突襲,但最終都選擇了放棄。
白袍男子嘴角一挑,似冷笑似嘲諷,越過這一桌,迎上鶯鶯燕燕的那一桌。
“來劍州的時候,我派人打聽過劍州的風土人情。這劍州江湖著實無趣,宛如一潭死水。但這劍州江湖又很有趣,因為有一個萬花樓。
“都說萬花樓的樓主蕭月奴傾國傾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嘖嘖,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白袍男子接下來的一席話,讓萬花樓眾人眉心直跳,怒火沸騰。
“這趟游歷江湖結束,我便帶蕭樓主回去,房中正好缺一個侍寢的妾室。”
蓉蓉的師父,霍然起身,臉色陰沉,鼓蕩氣機一掌拍向白袍公子哥的胸口。
白袍公子哥抬了抬手,恰到好處的擊中她的手腕,讓這蘊含深厚氣機的一掌打中橫梁、瓦片。
斷木碎瓦飛濺中,他探手一撈,把美婦人撈進懷里,嘖嘖道:“年紀大了些,但風韻猶存。小爺喜歡你這樣的婦人。”
趕在蕭月奴出手前,他見好就收,果斷后退,留下羞憤欲絕的美婦人。
“我是來結盟的。”
他收斂了浮夸的笑容,透著幾分世家大族浸潤出的威嚴和沉穩。
“結盟?”
戴黃金面具的黑袍人反問道。
“我要蓮子,也要許七安的狗命。”
白袍公子哥笑道:“你們不敢得罪他,我敢!光腳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光著腳,可不管他在百姓心里形象有多高大。”
“你打算怎麼做?”黑袍人頗有興趣的說。
白袍公子哥沒有說話,大步走到眺望臺邊,雙手撐著護欄,氣運丹田,道:“所有人聽著..........”
聲浪滾滾,立刻吸引來群聚周圍的好事者,以及鎮上的居民。
白袍公子哥伸出左手,“劍盒!”
左使默默的遞上一只小巧的,漆黑的方形小盒。
“少主,那人的元神波動比尋常武夫強大數倍,是月氏山莊里的地宗門人。”左使壓低聲音。
白袍公子哥順著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喬裝打扮過的凌云,沒搭理,打開盒子,捻出一枚細針般的小劍,屈指一彈。
小劍翻轉著,越變越大,變成一柄三尺青鋒,叮的嵌入青石鋪設的街面。
一股股深寒的劍意溢出,宣示著它的身份:法器。
白袍公子哥宣布道:“誰能斬許七安一臂,便賞一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