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
他仿佛化身陀螺,一刀接一刀,宛如海潮,每一刀的余勢,積累到下一刀,一刀強過一刀。
好強........許七安假裝踉蹌后退,似乎被海潮般的刀光沖擊的站立不穩。
拉開一段距離后,他把刀收回刀鞘,收斂了所有情緒,坍塌了所有氣機。
月影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華,與天空的明月交相輝映。
“忘了告訴你,月影劍有靈,能自行吞噬月光,夜里時,是它最兇的時候。”
仇謙獰笑著,旋身,斬出了最后一刀。
這一刀,達到了四品之下的極限,仿佛是世上最驚艷的刀光。
鏘!兵刃出鞘聲后發先至。
夜色中,一抹暗沉沉的刀光亮起,它極盡內斂,快到超過了光。
天地一刀斬!
時隔多月,許七安終于施展出了他的成名絕技,他,唯一絕技!
仇謙看見了一抹暗沉沉的刀光,一閃即逝,緊接著,月影劍上凝聚的光華轟然炸散,虎口崩裂,長劍脫手飛出。
那抹快到超越光的刀芒擊撞在清光屏障上,雙方僵持了幾秒,刀芒無奈炸成暴雨般的細碎氣機,在周遭地面留下一道道淺淺的深坑。
仇謙踉蹌跌退,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腰間掛著的紫色玉佩。
這件能擋四品武夫的護身法器,出現了一道裂縫。
仇謙臉色陡然僵住,喃喃道:“怎麼可能.........”
他知道許七安掌控一種極其強大的刀法,爆發力極強,在許七安還是煉神境時,便曾依仗這種刀法,斬破銅皮鐵骨境肉身。
不過這種刀法驚鴻一現后,他便不再使用了。
這會讓人誤以為那只是前期適用的刀法,缺陷極大,隨著修為提升,漸漸后繼無力,便棄用了。
“同輩之中,沒有遇到過對手.........”許七安反轉刀身,嗤笑道:“就這?”
仇謙臉色鐵青。
就在這時,遠處的左使撩開斗篷,斗篷底下藏著一把造型獨特,宛如巨鳥展翼的巨大弓弩,對準許七安,扣動扳機。
崩!
弓弦聲渾厚有力。
箭矢射出后,猛的膨脹出刺目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來。
許七安本能的避退,躲開威力奇絕的這一箭,豈料箭矢仿佛鎖定了他,沖出數十丈后,猛的一個折轉,又射了回來。
并且違背力學定律,速度比離弦時更快,威力更強。
“這支箭叫無悔,是我這次帶出來的法器中,最特殊,最強大的一件。”仇謙笑瞇瞇的看戲。
他平復了剛才的惱怒,壓下了內心涌起的,不想承認的嫉妒和挫敗感。
許七安躲了兩次后,愕然發現,箭矢的氣勢更雄厚,速度更快。
似乎每一次射空,都會為它積累力量。
這不科學,它的動力源在哪里?許七安心里升起困惑,本能的用前世的知識來嘗試理解眼前的情況。
我不信它的速度會越來越快,還能疊加到無窮大?
許七安心里嘀咕著,卻不敢拿自己安危來賭,跨前一步,主動迎上箭矢,一刀斬下。
“轟!”
箭矢所化的流光炸散,碎片、光屑擊撞在許七安的金身表面,濺起一道道金色光屑,連綿不絕,聲音如同一百把散彈槍打在鋼板墻壁。
好不容易挨過去,許七安的金身黯淡無光,遭了重創,處在破功的邊緣。
隨后,他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
一道亮銀色的鏡光定住了他,偷襲得手的仇謙沒有廢話和猶豫,摘下腰間的皮革腰袋,奮力一抖手。
一架架火炮出現,一架架床弩出現,火炮抬起炮口,床弩對準許七安。
“不得不承認,你的強大出乎我的預料。身為六品的你,竟能打破我的護體法器,剛才那一刀,若無法器護體,單憑銅皮鐵骨我必死無疑。再讓你成長下去,就真的養虎為患了。當然,你沒機會成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頭頂懸著的屠刀即將落下。”
仇謙臉色陰沉的盯著許七安,不再掩飾自己的嫉妒和憎惡:
“比身份你不及我高貴;比幫手扈從,你不及我。比手段謀略,你依然被我玩弄鼓掌之中。你拿什麼跟我斗?
“你不過是個占了我便宜的賤民,如今你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不過我所謂了,我對失敗者向來仁慈,今日不殺你,斬你手腳,廢你修為,帶回去邀功。”
左使稱贊道:“少主天資聰穎,是人中龍鳳,但不可自傲,趕緊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出現意外。”
轟轟轟!
嘣嘣嘣!
他復制了楊千幻的操作,利用戰場上才會使用的重型殺傷法器,對付一個六品的武夫。
面對鋪天蓋地的法器,許七安只念了兩個字:“打偏了。”
密集的炮彈、弩箭突然變向,或向左偏,或往右飄,或向上浮,完美沒避開了目標。
言出法隨的時效還在。
“你.......”
仇謙瞳孔倏然收縮,難以置信。
他臉色陡然漲紅,繼而鐵青,咆哮道:“不可能,你沒有機會施展儒家法術書籍,你根本沒機會使用。”
他知道許七安擁有儒家法術書籍,一直嚴防死守他使用,從頭到尾,都沒見他使用過。
許七安“呵”了一聲:“難道你以為我剛才讓楊千幻開的一炮,是頭腦一熱?”
楊千幻突兀的出現在附近,幽幽補刀:“武夫就是武夫,粗鄙的讓人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