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氣道:“許寧宴,你趕緊讓你的破刀下來,鈴音要是摔傷了,看老娘怎麼教訓你。”
嬸嬸掐著腰,站在院子里,朝著前廳喊。
“娘,刀怎麼會飛?”許玲月有些驚奇,有些害怕。
“誰知道呢,一準兒是你大哥施的妖法。”嬸嬸說。
娘倆見過踩著飛劍高來高去的李妙真,只當這沒什麼大不了,但許二郎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呆住了。
“絕,絕世神兵........”許二郎喃喃道。
這時,許七安從前廳走出來,招呼道:“太平,下來。”
太平刀降低高度,懸停不動,嬸嬸立刻把寶貝女兒搶過來,啐道:“什麼破刀。”
說完,她就看到許新年三步并作兩步,停在太平刀前,雙眼發直的伸出手,似是想握住刀,但又不敢,整個人無比激動。
許二郎作為儒家正統體系出身的讀書人,自然識得絕世神兵。
見兒子這般姿態,嬸嬸狐疑道:“二郎,這刀有什麼問題?”
許二郎喃喃道:“此刀絕世罕見,價值連城,不,這是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嬸嬸怦然心動,驚訝的打量著太平刀,試探道:“那到底值多少銀子?”
嬸嬸需要一個具體的數目來衡量它的價值。
“這麼說吧,大哥如果把它拿去換爵位,至少能換來伯爵,換個侯爵都有可能。”
侯爵僅次于公爵,在大奉公爵差不多是異性爵位的巔峰。
嬸嬸張了張小嘴,再看太平刀時,就像看親兒子,不,比親兒子還要灼熱。
“我還要玩。”許鈴音攀爬太平刀。
“去,死孩子,這麼金貴的東西,碰壞了老娘打死你。”嬸嬸一巴掌拍開小豆丁。
許七安微笑的看著這一幕,喊道:“二郎,你進來,我有事與你說。”
許二郎進了前廳,坐在桌面,然后,他的視線被放在桌上的一疊密信吸引,不是臨安派人送的密信,而是曹國公私宅搜出來的密信。
“王首輔的遭遇我已經知道了,二郎,如果你有能力幫他渡過難關,你會施以援手,還是冷眼旁觀?”
聞言,許新年微微皺眉,坦然道:“我擔心思慕,但對王首輔的遭遇,本身并無多大感觸和焦慮。而如果沒有思慕,我現在大概會和大哥把酒言歡。”
大奉好女婿.......許七安心里吐槽,笑道:“但如果你能幫忙,相信王首輔會愿意接納你,至少,不會抵觸你。”
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密信。
帶著疑惑,許二郎翻開密信,一份份看過去,他先是瞳孔微縮,露出震驚之色,然后是激動,雙手微微顫抖。
這些密信如果如果落在有能力的人手里,成為其手中的利器。那麼,不知道多少京官會因此獲罪,整個京城官場會迎來大地震。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密信會被統統毀掉,因為牽連到的人實在太多。
“這些密信,我只能給你一小部分,我們需要挑選出幾個對王首輔有用的人。”許七安把密信逐一擺開。
所謂有用的人,不能王黨,不能是袁雄一流。后者有皇帝撐腰,這些密信對他們無法造成致命效果,至少現在的局面里,無法一擊斃命。
很快,兄弟倆挑出了八個人物。既位高權重,又不屬前兩者。
“散值后,你去一趟王府,把這些密信親手交給王首輔,記得,要先去找王小姐,由她引薦。”
大哥的意思是要我向王首輔暗示我與思慕的關系.........許新年“嗯”了一聲,剛揣好密信,就看見大哥撩起袖子。
“大哥這是要作甚?”
“揍你!”
砰!
許二郎俊美的臉蛋挨了一拳,慘叫著摔倒,許大郎順勢騎上去,左右開弓。
“大哥,別打臉啊........”許二郎慘叫。
“不打臉,怎麼顯示出你的犧牲呢,怎麼讓王家小姐感動呢。你為了救老丈人,不惜和大哥反目成仇。”
“這,這會不會有些卑劣?”
“這不是卑劣,這是套路。來,擺好姿勢,大哥再揍幾拳。”
.............
景秀宮。
臨安府那邊很快傳回來消息,沒有回信,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太子看了一眼臨安,摸摸鼻子,感慨道:“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倒也真實,不當官了,知道自己惹怒父皇了,就懶得經營咱們兄妹這邊的關系咯。”
臨安被他說的眼圈一紅。
陳妃皺著眉頭,訓斥道:“少說幾句,他不幫忙也正常,魏淵再倚重他,就能聽他的?”
太子無奈道:“我知道,只是他的態度讓人不悅。”
臨安嘴唇緊抿,悶悶道:“我回韶音宮啦。”
............
王府。
內廳里,氣氛有些凝重。
王思慕陪坐在王夫人身邊,柔聲說著閑話,試圖緩解母親的焦慮。
在戶部任職的王家大公子一發不言的喝著茶,經商的王二公子性子急躁,于廳內團團亂轉。
“大哥,我聽相熟的朋友說,陛下這次要對我們王家趕盡殺絕?”王二公子邊走邊說,語氣急促。
王夫人眼里憂慮更重,用求證的目光看向長子。
王大公子放下茶杯,聲音沉穩:“是有些麻煩,袁雄和秦元道列了不少罪證,其中最麻煩的一件是私吞軍餉。
“還記得前戶部侍郎周顯平吧,他是父親的人,也確實私吞了軍餉。抄家時,周府上下竟只有幾千兩。
銀子哪去了?都說在我們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