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派胡言。”王二公子氣的咬牙切齒。
王大公子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嘆口氣:
“以前父親簡在帝心,自是無礙,楚州屠城案時,父親把陛下得罪的太狠了,這才是問題的結癥。”
王夫人憂心忡忡道:“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王思慕連忙安慰母親,旋即蹙眉道:
“你倆少說幾句,若不能想出應對之策,便不要在這里倒苦水,除了增添母親的憂慮,還有什麼?”
她接著安慰母親,柔聲道:“爹擔任首輔十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心里有數的。這不是在書房與叔伯們商議了嗎。”
王大公子看了眼妹妹,搖搖頭,以前固然有過危機,但從未如這次一般兇險,與政敵斗,和與陛下斗,是一回事?
正說著話,管家匆匆來報,掃了眼廳內眾人,看向王思慕:“小姐,許大人在外頭,想見您。”
王二哥冷笑道:“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談情說愛?”
王夫人和王大公子紛紛皺眉。
那許二郎和自家閨女走的近,他們是知道的,王思慕個性極強,聰慧過人,家里除了王貞文,誰都駕馭不住。
所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任由她去。
但現在王家遭了危機,許二郎還頻繁上門,莫名的讓人生厭。
王思慕斜了眼二哥,盈盈起身,道:“引他去外廳。”
她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徑直離開,穿過內院,走過曲折的廊道,王大小姐在會客廳見了許二郎。
他坐在椅子上,以袖遮面,閃閃躲躲。
“二郎這是怎麼了?”王思慕探頭探腦看了一會兒,都被他躲掉。
“無妨.......”
許二郎說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說著,另一只手指了指茶幾,王思慕才發現茶幾上擺著一摞信件。
王思慕帶著好奇,展開信件看了幾眼,嬌軀一顫,漂亮的大眼睛布滿震驚。
“這,這些密信,二郎從何處得來?”她微張小嘴,花容失色。
“從我大哥處得來。”許二郎回答。
許七安那里拿來的?他是魏淵的心腹,怎麼可能幫我爹.........王思慕眸子一轉,再看許二郎躲躲閃閃的模樣。
心里頓時一沉,劈手拽開他的衣袖。
“啊........”
王思慕驚叫一聲。
只見許二郎臉頰腫脹,鼻梁淤青,嘴唇破了幾道口子,一副被人痛毆后的模樣。
“是你大哥打的?因,因為這些密信?”王思慕嘴唇顫抖。
“是我自己摔的。”許二郎矢口否認。
王思慕眼淚“唰”的涌了出來,啪嗒啪嗒,斷線珍珠似的。
“他,他竟把你打成這樣..........”王大小姐泣不成聲。
大哥的套路真管用啊........許二郎心里感慨,嘴上解釋:“真是我自己摔的。”
他沒有浪費時間,說道:“這些密信是大哥給的,但他有條件,我需當面和首輔大人說。”
王思慕從袖中取出錦帕,細細擦干淚痕,看著許二郎的目光,充滿愛意。
她點了點頭:“我這便帶你過去。”
...........
寬敞的書房里,檀香裊裊浮動,王首輔捧著茶,凝眉不語。
武英殿大學士錢青書,建極殿大學士陳奇,刑部孫尚書等心腹齊聚一堂,神色凝重。
“看陛下這意思,再過幾日,就輪到我們了?”錢青書沉聲道。
建極殿大學士陳奇脾氣暴躁,拍著桌子怒罵:“楚州屠城案本就是淮王喪心病狂,豈可容忍?老夫大不了致仕。”
吏部尚書冷哼道:“你若致仕,豈不是正中姓秦的下懷。”
王首輔坐在主位,品嘗香茗,默默聽著同僚們爭吵。老人宦海沉浮半生,從未有過氣急敗壞之時。
見爭吵聲稍息,王首輔問道:“魏淵那邊什麼態度?”
“吃了個閉門羹。”錢青書沉著臉。
“不意外。”王首輔點頭:“陛下還要用他,魏淵的作用可比我們強多了。”
吏部尚書冷笑道:“陛下會容忍他一家獨大?”
王首輔喝了口茶,語氣沉穩:“很多年前,我就覺得他厭倦朝堂爭斗了,他想重新掌兵。我沒料錯的話,淮王的死,有他的功勞。
“孫尚書,你執掌刑部,要把好關,不能讓大理寺和都察院把罪定下來。”
刑部孫尚書點頭。
“徐尚書,我知道你擁戴太子,支持太子,正好借這個機會聯絡一下其他太子黨。”
吏部尚書點頭。
接著,王首輔語氣平靜,環顧眾人:“致仕也沒什麼不好,就當急流勇退,總好過慘淡收場。再者,致仕后可以起復,君子要學會趨利避害,當退則退。”
這時,敲門聲傳來,王思慕輕柔悅耳的嗓音響起:“爹,女兒有事求見。”
..........
PS:回來了,繼續碼下一章。這章手機碼了一半,錯字可能有點多,幫忙捉蟲。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見臨安
王貞文眉頭微皺,沉聲回應:“進來!”
他知道以嫡女的識大體,沒有要事,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
書房門推開,王思慕站在門口,盈盈施禮,姿態拿捏的恰到好處:“爹,許大人有緊急的事求見。”
以為王思慕口中的“許大人”是許七安的孫尚書等人,眼睛猛的一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根攪屎棍雖然討厭,但他搞事的能力和手段,早就贏得了朝堂諸公的認可。
許七安這時候拜訪王府,是何用意?
王貞文亦是精神一振,道:“請他進來。”
王思慕扭頭,看向一側,幾秒后,鼻青臉腫的許二郎從門側走出來,跨入門檻,作揖道:“下官見過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