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看了一眼極遠處,高高的祭壇,隱約看見兩個模糊的雕像,它們屹立的時間,超過一千年。
對于壽命不過一甲子的凡人而言,這兩尊雕像仿佛是亙古長存的,是不變的。
“喂喂,該醒了,馬上到換崗時間了。”
喝馬奶酒的哨兵,踢醒了身邊的同伴。
同伴揉了揉眼睛,盯著黑眼圈醒來,打著哈欠,慵懶的說:
“福澤爾,聽說北方形勢一片大好,真想上戰場撈軍功啊。既能升官,又能劫掠錢財,這樣我就有錢娶媳婦了。”
福澤爾又喝了一口羊奶酒,聳聳肩:
“愚蠢,如果能上戰場,為什麼還要花錢娶媳婦呢,直接搶十個八個蠻族女人回來,不是更享受麼。”
同伴嗤笑道:“蠻族女人比虎狼還兇猛,就你胯下那幾兩肉,夠她們吃?你也就在母羊身上耍耍威風。”
“你這個混蛋,母羊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待它們?”福澤爾罵道。
突然,望向海面的福澤爾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閃爍著粼粼波光的海面上,海平線盡頭,出現了一艘巨大的戰船,緊接著,兩艘、三艘、五艘...........整整二十艘戰船,呈品字型,乘風踏浪,飛速駛來。
戰船上旗幟招展。
當先那艘戰船的船頭,一道青衣身影負手而立,衣袂翻飛,目光平靜的望向靖山。
“嗚嗚........”
號角聲從哨臺響起,傳遍整座靖山,也傳遍依山而建的靖山城——這座高品巫師扎堆的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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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很難寫,不但要寫戰爭場面,還要寫高手之間的戰斗場面,我估計會卡文卡到心態爆炸。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如果晚上沒更,那就說明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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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勇氣可嘉
蒼涼的號角聲傳遍山野,驚醒了這座沉睡的雄城。
作為巫神教的總壇,靖山城人口接近五十萬,城中遍布著走巫師體系的修士。
守軍只有兩萬五千人,對于一座五十萬人口的雄城來說,兵力委實薄弱了些。
但這并不是巫神教兵力不夠,而是不需要。
這里是巫神教的總壇,有巫神雕塑,有一品大巫師,有數量眾多的,走巫師體系的高手。更有規模龐大的武夫。。。
毫不夸張的說,靖山城的守備力量,以及總體實力,不比大奉京城差。
駐扎在城中營房的兩萬守軍蜂擁而出,六千騎兵,一萬四的步兵,上至將領,下至士卒,都有些茫然。
什麼人膽大包天,敢進攻靖山城?
縱觀史書,自從上古時代巫神教在東北誕生、傳教,靖山城就沒有出現過戰事。
兩萬兵力沿著開辟出的大道,繞過靖山的山峰,于塵埃彌漫中,抵達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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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烏光從城中飛起,像是密集的流星,掠過靖山的山峰,降落在海岸。
眾巫師以城主納蘭衍為首,凝眸遠眺,看見極遠處的海面上,二十艘巨大的戰船,破浪而來。
納蘭衍身高八尺,濃密的絡腮胡遮住半張臉,褐色的頭發天然卷,巫武雙修。
這位城主是四品巔峰的巫師,也是四品巔峰的武者,只差半步,就能跨過“仙凡”的門檻,成為壽元漫長的三品高手。
納蘭衍還有一層身份,巫神教有三位靈慧巫師(三品),一位大巫師(一品),三位靈慧分別是靖康炎三國的國師,平日里不在總壇。
而大巫師沉迷牧羊,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
靖山城的城主,原本是一位二品雨師,但在山海關戰役中,那位二品雨師被魏淵誘敵深入,聯合佛門羅漢擊殺。
納蘭衍,正是那位二品雨師的兒子。
朝陽升起,海面金光蕩漾,納蘭衍瞇了瞇眼,深深的望著船頭的那襲青衣,忽然露出了冷笑。
除了巫師、守軍以外,還有一些修為參差不齊,但絕對不缺高手的人群,稍后片刻,抵達了海岸,但沒有靠近,遠遠的觀望。
這些武夫是靖山城里的散人,用大奉的話說,就是江湖人士。
“那是大奉的戰船.........”
“船頭的是魏淵吧,那襲青衣,附和魏淵的傳說。”
“真不愧是軍神啊,聽說他率領的大奉軍隊在炎國境遭遇頑強抵抗,我當時還感慨魏淵不過如此.........誰想他直接從海面突破。”
“但這同樣是找死,不是嘛。”
“嘿,魏淵的這一招棋走的妙,但我巫神教沒有任何破綻,即使他是軍神,也只能硬坑,這二十艘戰船,可惜了。”
江湖散人們神色頗為輕松的談論,甚至帶著笑意,他們的輕松是有道理的。
巫神教總壇,靖山城,毗鄰汪洋,外圍有炎、靖、康三國拱衛,千年以降,不管是中原、北方,亦或者如今九州第一大勢力佛門。
可有一次殺到巫神教總壇來的?
一次都沒有。
為什麼?別人難道不會造船渡海?
因為兩個字: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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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山的懸崖上,披著麻色長袍,懷里抱著羊羔的大巫師薩倫阿古,俯瞰著揚帆而來的戰船。
麻色長袍鼓舞,一股股玻璃色的能量在他身周鼓蕩,朝著周圍環境延伸。
漸漸的,他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薩倫阿古輕輕吹出一口氣。
這口氣宛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大,化作了可怕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