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大家都這麼說........”
士卒們驚喜的交頭接耳,底層對品級的概念不深,甚至一無所知,在他們眼里,三品高手還不如一個名氣大的俠客。
擱在未來,有個專門的詞匯,叫做“國民度”。
如果是許七安來的話,他們會認為己方已經天下無敵。因為許銀鑼是沖冠一怒為百姓,當街殺國公,朝廷屁都不敢放,皇帝都被他逼的下罪己詔。
李妙真降落飛劍,穩穩停在城頭上空,隨著許七安一起落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燕女俠?竟是這般貌美如花的美嬌娘..........一位位士卒們的目光,看向兩個年輕男女,目光帶著審視。
然后,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天宗圣女身后的男人。
他五官俊朗且精致,不給人陰柔或“美”的感覺,而是一種豐神如玉的俊朗。
他神色漠然,眉宇間鐫刻著無法消弭的悲傷。
他有些讓人熟悉,似乎在哪里看過,卻又想不起究竟是誰。
直到那位百夫長身軀一顫,粗獷的臉驟然漲的通紅,顫抖的說:“許,許銀鑼.........”
許七安望向這位百夫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頷首。
...........
城下軍營里,一萬多名將士們,忽然聽見城頭爆發出強烈的歡呼,喧鬧如沸。
他們有的奔出營帳,有的勒住馬韁,有的停下手頭的活計,紛紛扭頭,看向城頭。
他們聽見無數個歡呼,匯成一個聲音:
許銀鑼!
對于“群龍無首”的大奉將士們來說,許銀鑼三個字,是一劑強心針,是主心骨,是他們不再迷茫的引路燈。
自古以來,領頭者,皆是聲望如日中天之人。
............
軍帳里。
“魏公帶了五名金鑼出征,怎麼只有你過來見我,其他人呢?”
許七安見到了闊別多日的張開泰,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
胡渣子很久沒有刮的張開泰,輕聲道:
“死了,都死在巫神教總壇,有的是跟巫師拼掉了,有的是被那場毀天滅地的戰斗波及,當場就死了。四品里,只有我和陳嬰撤回來。”
久違的,許七安有了想抽煙的沖動,他定了定神,輕聲說:“魏公........在哪兒?”
張開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表情平靜,情緒也穩定,整個人顯得很鎮定。
可是,張開泰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卻下意識的避開了。
他看向一旁,說道:“我們沒能帶他回來。”
許七安身體一晃。
沉默了很久后,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從你們出征開始。”
張開泰點了點頭,道:“其實很多事,我到現在才回過味來,比如,為什麼魏公要打的那麼急,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會有糧草。”
“沒有糧草?”
許七安瞳孔微縮。
十萬人出征打仗,不給糧草?
這是打仗,還是讓人送死,元景瘋了?諸公瘋了?
就這麼恨不得魏公死麼。
“兄弟們撤回后,陳嬰一怒之下,率隊斬了三州戶部的所有官員。殺了幾百人。而后帶著一百人馬,回京去了。”
張開泰搖了搖頭:“他要找陛下對峙,找諸公對峙。”
張開泰娓娓道來,出征后,魏淵暗中分兵,一部分走陸路,攻城拔寨,盡可能以最短時間攻下炎國。
但被炎都易守難攻的城墻阻礙。
雖然沒有攻下炎都,但魏公得目的已經達到,拖住了炎國和康國的部隊。
一直講到魏淵召來儒圣虛影,與巫神拼死相搏,直至戰死。
是他,是他,是貞德............許七安臉色扭曲。
聽完張開泰的描述,他無比確認,那個和巫神教聯手殺魏淵的神秘高手,是先帝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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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個大章,晚點更新。
嗯,想寫個大章,最好是八千字打底的那種。
但十二點前寫不出來,所以跟大家說一下。
最好是等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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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攻城
當仇恨的情緒漸漸平復,許七安重新審視這場戰役,忽覺脊背發涼,心里冒起森森寒意。
以他的邏輯推理能力,聽完張開泰的描述,腦海里已經復盤了這場戰役。
這場戰役的核心是巫神。
以巫神為核心,展開的博弈和戰爭。
援助妖蠻只是表面理由,魏淵真正要做的是對付巫神(原因未知),而先帝和巫神教則是要保巫神。
巫神教據此做的布局是:
先帝在背后拖后腿,等大軍進入敵境后,便切斷糧草,斷大軍的補給,消磨魏淵的兵力,把大奉士卒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隨后,兩位三品靈慧師,一位一品大巫師,一位二品渡劫,做最后的收局。只要魏淵兵力削弱到一定程度,他們必然出手。
而魏淵的應對方式是一路屠城,以戰養戰,在沒有糧草和軍備補給的情況下,一直推到炎國腹地,兵臨國都。
接著,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走水路繞敵背后。。
從這里來看,魏淵是預料到朝廷會拖后腿的。所以他一開始就準備打快戰,不留后路,不要補給,就地搜刮以戰養戰,直接推到巫神教大本營。
最后的大決戰,魏淵面對四名超級高手,如果他僅是二品武夫,根本不可能打敗四人,更不可能與巫神搏命。
這一點魏淵也考慮到了,他是有依仗的,他的依仗就是儒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