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置若罔聞,目光則落在遠處元景帝的尸身,掌控一氣化三清秘術的人,只要有一具分身沒死,給予足夠的時間,就能重新修出兩具分身。
當然,被斬的肉身是無法復活的,元景帝這具肉身已經死透。但淮王不一樣,淮王是三品武夫。
自身進入三品后,許七安很清楚,只要渡入足夠的氣血之力,
“三品武夫我找不出來,但誰說攔住三品的,就一定得是三品?”許七安笑瞇瞇的反問。
貞德帝臉色一沉。
他目光冷冷的看著許七安,語氣透著森然:
“你知道淮王是怎麼復活的嗎?這就是我殺魏淵的第三個目的。”
來啊,互相傷害啊。
許七安笑容緩緩收斂,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你——找——死——”
大戰瞬間爆發。
.............
一道身影御空飛行,身穿重鎧,五官俊朗,與元景帝有幾分相似,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睥睨冷冽。
鎮北王。
他從皇陵方向趕來,當日尸體從楚州運回京城后,因為元景帝對淮王屠城案試圖包庇的態度,惹惱了文武百官,群起而抗爭。
諸公率領群臣圍堵午門,罵聲不絕,鬧的沸沸揚揚。
在這樣的前提下,反而沒人關注淮王的尸體,畢竟跟一具尸體較勁意義不大,和皇帝撕逼才是重中之重。
包括許七安和鄭興懷,當時也只一味的關注朝堂局勢,忽略了淮王的尸體。
殊不知,這正是貞德帝刻意為之。
淮王尸體一直被藏在皇陵,他近來剛剛復蘇。
咻!
飛劍破空而來,直取鎮北王項上人頭。
鎮北王輕描淡寫的揮舞巴掌,叮一聲銳響,飛劍倒飛。
他于虛空頓足,望向某處高空,那里懸著兩柄飛劍,每一柄飛劍踩兩個人。
分別是青衫落拓的劍客,僧衣樸素的和尚,小麥色皮膚的妙齡少女,以及身穿道袍清麗女子。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們!”
淮王嗤笑一聲,連連搖頭:“就憑你們幾個土雞瓦狗,也敢攔朕去路?”
他還以為許七安有什麼底牌呢。
就這?
楚元縝李妙真和麗娜,或回頭或扭頭,看向苦大仇深的恒遠大師。
“阿彌陀佛。”
恒遠雙手合十,沉聲道:“施主在楚州屠戮三十八萬百姓,貧僧痛心之至,奈何當初沒有機會教化你做人.........”
楚元縝笑著打斷道:“大師,莫嗶嗶了,直接動手吧。我們幾個的任務可不只是拖延一刻鐘,還得盡量消磨他的戰力。”
恒遠沉吟沉吟:“有理!”
與罪大惡極之人,確實沒必要多費唇舌,當以金剛怒目之姿使其屈服。
恒遠頭頂浮出一枚舍利子,綻放澄澈柔和的金光。
接著,他從懷里取出一張紙頁,抖手引燃。
祝祭核心能力——大召喚術!
冥冥虛空中,一道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身影降臨,與舍利子融合后,這道不夠真實的虛影瞬間凝實。
這是一位羅漢,佛門二品,羅漢!
當然了,召喚而來的英魂,哪怕有舍利子加成,也不可能和一位真正的羅漢等同。
但以恒遠為主力,李妙真等人輔助,勉強能拖住一位三品巔峰的武夫。
淮王見狀,眉毛一揚:“無需一刻鐘,就能解決你們。”
表面輕蔑,內心打起警惕。
恒遠大師雙手合十,垂首念誦經文,一個個宛如實質的金色佛文,從他口中飄出,匯聚成金色的“河流”,朝著鎮北王奔涌而去。
鎮北王身軀一個踉蹌,頭疼如裂,產生了強烈的輕生念頭,再無法浮空而立,朝下方疾墜。
七品法師,最擅長超度!
若是亡魂,會在超度中得到解脫,重歸天地。
若是活人則會產生強烈的輕生念頭,想把自己變成亡魂,如果你不想死,佛門會說:不,你想死。
率先躍下飛劍的是麗娜,南疆小黑皮打架永遠沖在第一,她像合攏手腳,像一道利箭射向大地,靠近鎮北王時,她猛的展開四肢,繞到鎮北王身后。
此時的淮王還處在頭疼欲裂,世界一片灰暗的狀態里,麗娜雙腿勾住三品武夫的虎腰,雙手反抱住他的兩條大臂,嬌斥一聲,用力把他雙臂往后拉。
不愧是力蠱部的天才少女,竟與淮王角力,僵持了幾秒。
咻!
楚元縝抽出腰間那柄尋常鐵劍,激射而去。
李妙真則抬起右手,掌心朝著鎮北王。
格拉拉........他身上的甲胄,內里的衣物,腰帶,鞋子等等,盡數背叛,或勒緊腰部,或收緊領口,讓淮王行動不便,變相了幫助麗娜。
楚元縝的鐵劍旋即抵達,刺在淮王眉心,沒有爆發出強大的氣機,因為這一劍是心劍。
心斬靈魂。
天地會眾人默契出手,打了一波控制,生生控制住這位三品巔峰武夫超過五秒。
恒遠作為主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邊口誦“不得殺生”,一邊揚起鐵鍋大的拳頭,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落在鎮北王身上。
羅漢果位的“戒律”,足以強控淮王很長一段時間。
當當當!
拳頭砸在三品武夫的體魄上,砸起能隨意震死銅皮鐵骨境之下武夫的氣浪,砸的鉗制淮王手臂的麗娜不停喋血。
砸的淮王氣息都難以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