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的陽神乘著罡風? 忽而再前,忽焉在后? 宛如鬼魅。
“你就這點手段嗎?”
貞德帝御風而立,俯瞰著下方的許七安? 哂笑道:
“如果你只是這點水平,那我就當一次好人? 送你去見魏淵。”
說話間? 一道人影掠空而來? 上身赤裸,露出虬結肌肉,胸口一個猙獰大洞,血肉緩慢蠕動,難以愈合。
氣息,還不如許七安·神殊呢。
鎮北王!
“可惜被幾個螻蟻消磨了戰力,不然,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這一刻,鎮北王和貞德合一,三品淮王為主導,可怕的力量席卷天地,氣息上震九霄,沖散云層。下蕩九幽,大地轟鳴。
炎國國君,努爾赫加,雙體系四品巔峰,號稱三品之下最強一檔。
那麼,貞德帝,道武雙修,二品兼三品,又該如何強大?
強大到一品之下,近乎無敵。
倘若鎮北王的狀態沒有從三品巔峰跌落,近乎二字,可以排除。
“我于此間已無敵!”
貞德悠然道,這一刻,他似乎收斂了惡意,平淡而自信,猶如高高在上的天神。
無敵?許七安嘴角挑起。
.............
此時的皇宮,已經亂成一鍋粥。
先前被許七安驚的猶如走獸的文武百官,原本是要逃離皇宮的,但他們晚了一步,皇宮大門緊閉,禁軍把守,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京官們大怒,上前質問,呵斥。
禁軍并不買賬,甚至抽刀恫嚇文武百官們,畢竟他們是奉了陛下和內閣的命令,把守宮門。
文武百官無奈,只好返回金鑾殿,卻驚訝的發現,這邊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諸公群聚大殿,神色木然,不像是王朝權力巔峰的那一小撮人,更像是外城養生堂里,一群無兒無女,生活沒有著落的老人。
“發生了什麼?陛下呢,許七安那個逆賊呢?”
“諸公,你們說句話呀。”
“諸公,你們快說句話呀。”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規矩,文武百官蜂擁入殿。
說什麼?
尚書侍郎御史給事中等,包括與皇室綁定的勛貴和宗室,連這些人,此時腦子都是懵懵的。
不是因為許七安殺入皇宮,那姓許的狗賊連國公都敢砍,他什麼時候造反,大家都不覺得奇怪。
真正讓諸公大腦一片混亂的,是許七安的一句:先帝貞德。
是元景帝的一句:你竟知道朕的身份。
兒子是老子,老子是兒子?
“陛下,先帝.......”
一位御史喃喃道:“和許七安一起,傳送出宮了。”
京官們的涌入,打破沉寂,嗡嗡嗡的聲音開始響起來,許七安單槍匹馬殺入皇宮,一路砍殺阻攔的禁軍,帶著陛下消失在金鑾殿。
“不能這樣等著,我們要出宮營救陛下。”
“但陛下的指令是讓我們在此等候。”
“不對啊,陛下是一國之君,沒道理讓大內侍衛和禁軍待命,自己殺敵。”
“這命令確實有些古怪,不合常理.......”
能混到上早朝的,豈有傻子?
人群里,秦元道陡然尖叫一聲:“手書是假的,是假的!”
他沒搭理文官,若是看向宗師和勛貴:“趕緊讓人去開城門,去調動禁軍五營,營救陛下。”
不管手書是真是假,秦元道都要把它定性為假的,于他而言,陛下的命比什麼都重要,因為陛下若是遭了不測,他也活不長。
因此,鼓動軍隊和武夫們外出營救陛下,才是上上之選,哪怕手書真是陛下留下,他現在也絕不承認。
秦元道狠狠瞪著勛貴們:“護駕功勞,你們不想要?”
勛貴和宗室們意動了。
當即,便有人走出金鑾殿,穿過廣場,穿過金水橋,走向午門。
午門緊閉著,禁軍們搬來鹿寨,攔住去路。
一位伯爺大步走來,喝道:“速速開門,召集人手,與我等去救陛下。”
禁軍們不理,他們只聽皇帝的,加蓋過玉璽和內閣大印的手書,比任何人的話都管用。
又一位伯爺氣勢洶洶逼來:“開門!”
禁軍還是不理,并按住了刀柄。
一位郡王戟指怒斥:“還不速速開門。”
當宗室成員加入后,禁軍們產生了動搖,辯解道:“陛下有令,誰都不能出去。”
“狗才,那是假的,陛下已被反賊許七安傳送出皇宮,再不開城門,陛下若有不測,爾等要誅九族。”
秦元道站出來,嚇唬道。
鹿寨后的禁軍們面面相覷,愈發動搖。
...........
人群之外,王首輔望向身邊的諸君,淡淡道:
“太子殿下,此時正是您出面之時。”
太子瞇著眼,看著亂糟糟的午門,搖頭道:“諸公已然解決,城門很快就會開,禁軍會把父皇救回來的。”
王首輔幽幽道:“我是讓你去關好門,誰都不能出去。”
太子悚然一驚,失聲道:“首輔大人,何出此言啊。”
“太子可知,陛下已不在宮中。”
“知道。”
“太子可知,許七安要弒君謀逆。”
“哼,這小子膽大包天。”
“太子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
太子聞言,噔噔噔連退數步,看瘋子似的看著王首輔。
“陛下年過五旬,烏發茂密,修道功夫如火純情。而太子你,今年二十有六,再等,便是白了少年頭。等到何時?”
王首輔坦然道:“太子東宮之位做了十幾年,難道還坐出感情來了?以陛下現在的狀況,修道有成,延年益壽,殿下在東宮,年復一年,可有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