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士兵還沉浸在剛才突如其來的“地震”中,壯著膽子往下看,原來是許銀鑼在和別人打架。
打架對象是一位赤著上身,肌肉虬結的中年男子,底層士卒并沒有見過淮王的模樣,所以沒能認出他。
此時,聽見“嗡嗡”聲,回頭一看,人頓時傻了。
城中,一把把鐵劍浮空,朝著城外匯聚。
它們數量龐大,如蝗群,無法估算。
“神,神仙.........”
士卒們仰著頭,喃喃道。
京城內并不缺高手,早就有人察覺到城外的氣機波動,等到萬劍橫空的一幕出現,那些人再也按捺不住,從各處騰空而起,或于屋脊間騰躍,朝著外城趕去。
這些被戰斗吸引過去的高手里,小部分來自外城,大部分來自內城和皇城。
他故意把我推回京城,是想讓禁軍五營出手,增加勝算?許七安耳廓微動,聽見了“鐵器”嗡嗡怒顫的聲音。
萬劍橫空,朝著元景帝上空匯聚,它們就如同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各自歸位,有的成為劍柄,有的成為劍身,有的成為劍尖..........
一柄長達六十丈的巨劍,正緩緩成型。
外城的百姓,只需要抬頭,就能看見遠處的城墻上,凸起半截可怕巨劍。
城頭,一位位武夫不顧規矩,擅長登上城墻,站在馬道上看著這一幕。
他們先是被這把可怕的巨劍震懾心神,然后才想起看一看是何方神圣,有此神通。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淮王?!”
“鎮北王!!”
驚呼聲四起。
此時,更多的武夫趕來,攀登城墻,聽見了驚呼聲。
淮王?
淮王不是死了麼,楚州屠城案中就死了嗎。
后來的人帶著疑惑,落在馬道,靠攏女墻,俯瞰巨劍下方的人物。
“淮王?!”
瞠目結舌。
“真的是淮王嗎,還是有人易容,為什麼在和許銀鑼決斗,許銀鑼怎麼變成這番模樣,等等,許銀鑼什麼時候能和淮王交手了。”
有人結結巴巴道。
許七安通體漆黑,后腦浮著火焰環,氣質威嚴凌冽,如神似魔。
要不是看到那把刀和那張臉,沒人能認出他。
他周圍的人保持沉默,無法回答,不管是淮王身份的真假,還是許銀鑼詭異的對陣淮王,這些問題明顯超綱。
這時,有幾個從皇城趕來的高品武夫,某些貴族府上的客卿,幽幽的說:
“忘記了嗎?今晨許銀鑼怒斥陛下,揚言要天下縞素,他要造反。”
聞言,不明真相得武夫們面面相覷:
“啊,是有這回事,我并不相信許銀鑼的說辭,但現在看到淮王死而復生,我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聽我家大人說,當日淮王被神秘高手分尸,死的很透。”
“到底是怎麼回事,魏公戰死,許銀鑼造反,淮王附身.........”
“直接問吧!”
有人說了一句,而后扶著女墻,朝下方高喊:
“許銀鑼,到底發生了何事,與你交手之人是誰?真的是淮王?你今晨在皇城門所言,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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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又高估自己了,一章根本寫不完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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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個大章,把這段劇情一口氣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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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三章 弒君(萬字大章)
那名武夫或許是自認修為不錯,自己也算是個人物,就算無法插足這個層次的交手,說話總可以吧?
于是干脆開口問詢。
貞德帝目光望向那位至少是五品的高手,僅是瞇了瞇眼,不見出招,不見氣機,探出頭大聲問詢的高手,身體忽然從城頭栽下來。
元神湮滅,死的無聲無息。
城頭一片寂靜,普通將士也好,湊熱鬧的武夫也罷,齊刷刷后退,驚懼的看向“淮王”,又在下一刻移開目光,不敢引來這位可怕人物的注意,害怕成為第二個無聲無息死去的可憐蟲。
“許七安,你不是自詡為民做主嗎,你不是大奉的良心嗎,你不是一人聲望勝朝廷嗎?”
貞德帝目光森然,嫉妒憤怒仇恨不屑皆有,擎著那柄六十丈巨劍,喝道:
“這一劍,你若敢躲,可知一劍斬下,城中要死多少人?”
屠城案的始末,一直是貞德心里無法拔除的刺,他謀劃多年,煉制血丹和魂丹,結果遭人破壞,淮王這具分身死在楚州,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于一位張揚惡性的“妖道”而言,這足夠讓他氣的發狂。
更何況,許七安闖入午門,刀斬國公,當著百姓的面狠狠打他這個九五之尊的臉。
被一個小人物這般打臉,是什麼感覺?
后來,監正、趙守以及文武百官逼他下罪己詔,臉皮再次被揭下來,狠狠踐踏。
城府再深的人,也得暴跳如雷,何況,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惡念,與地宗妖道一樣,貞德帝堅定的認為人性本惡。
“你可以試著阻止我凝聚劍勢,但你追不上我。。當然,”貞德帝頓了頓,略有些瘋狂的笑道:“你也可以躲!”
說話間,又有鐵劍橫空掠來,融入那柄巨劍中,氣勢再漲幾分。
城頭上,有士兵戰戰兢兢,雙手顫抖的預熱火炮,填裝炮彈。
但百夫長一腳踹翻了他? 沉聲喝道:“跑!”
這種神仙般的人物? 豈是火炮能對付。
霎時間,士卒和武夫們,朝著城墻兩側散開? 作鳥獸散? 許七安身后的城頭? 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