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黑色的墨跡寫著:
楚河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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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另一處。
四皇子沉聲道:“懷慶,父皇駕崩了,太子總算熬到頭,可,可我不甘心.........”
魏淵死后,他失去了最大的支柱,根本不可能勝過名正言順的太子。
那位神秘高手斬殺父皇,勢必造成朝局動蕩,這個節骨眼,諸公肯定會立刻擁戴太子登基,以穩住局勢。
四皇子只覺前途一片昏暗。
這時,他發現向來足智多謀的妹妹懷慶,竟神色呆滯,眼露悲傷。
“懷慶,我知道父皇的死讓你很傷心,但,但父皇無道,才惹來那位絕世高手的憤而出手。”
四皇子沉聲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我們就還有機會,你一定要幫哥哥。”
懷慶輕輕捧住心口。
好疼,心好疼,像是空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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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小院。
慕南梔坐在屋頂,托著腮幫,思考著人生。
院門被推開,張嬸急匆匆得進來,嚷嚷道:
“慕娘子,你坐屋頂干什麼?”
慕南梔沒有回答,俯瞰著她,輕聲道:“張嬸,怎麼了.......”
話一出口,她發現自己聲音不對。
張嬸急道:“街坊鄰居們都說京城要完啦,皇帝都被人殺死了,他們打算逃出京城,你走不走?喊上你男人一起........”
張嬸突然不說話了,臉色古怪的看著她:“慕娘子,你哭什麼?”
慕南梔一愣,摸了摸臉,滿手淚水。
“我,我丈夫死了。”她傷心的說。
“啊?什麼時候的事?”
張嬸大吃一驚。
她哭道:“我不知道,我,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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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某處。
洛玉衡一手提劍,一手扶額,她臉色微微痛苦。
“許,許七安,許七安.........”
她竭力的對抗著什麼,但依舊無法阻止某些信息的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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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三更,把這段劇情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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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 反轉
許七安眼前畫面變幻,從模糊到清晰,僅是一秒不到。
然后,他發現自己置身在某個山谷口,谷中幽靜,花草凋零,樹木光禿禿的,蕭條又安靜。
許七安閉目,感應了一下空氣的溫度和濕度,微微松了口氣,與京城的氣候相差不大,這說明初代監正沒有把他帶出大奉,或帶到邊境。
對于除武夫之外的絕大部分高品修行者來說,幾十里和幾百里,屬于一步之遙。
白衣術士抬起手,中指抵住拇指,彈出一粒血珠,“嗡”,血珠撞在看不見的氣墻上,空氣震蕩起漣漪。
“這里是我當年花費不少精力打造的秘地,只有我,或我的血脈能進,即便是監正也進不來。強行闖入,只會讓此地崩碎。”
白衣術士拎著許七安,跨入結界。
許七安穿透了那層薄薄的,透明的氣界,眼前景物完全改變,山谷依舊是山谷,但沒有了草木,只有一座巨大的,刻滿各種咒文的石盤。
石盤直徑達十丈,幾乎覆蓋山谷每一寸土地。。
一看到石盤,許七安再次涌起熟悉的,頭暈目眩的感覺,像是孕期的女人,忍受不住的想要嘔吐。
“這座陣法,我斷斷續續刻了三十多年,總共一百零八座陣法合成一座,攻防無雙,除了一品的監正,很難有人能攻破此處。”
白衣術士語氣溫和的解說。
為什麼他的秘地會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許七安皺了皺眉,閃過這個疑惑。
許七安沒有多想,因為注意力被陣中一具盤坐的干尸吸引。
干尸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古怪? 以布料和獸皮縫制,腰上掛著一枚枚色彩艷麗的石頭,頭上戴著層疊的汗巾帽。
南疆人?
這是典型的南疆服飾風格。
“他? 他是天蠱部的前任首領?!”許七安心里一動? 道出心里的猜測。
“沒錯? 他就是與我一起竊取大奉氣運的天蠱老人。”
白衣術士有問必答,云淡風輕,似乎一切盡在掌控。
“他怎麼死在這里?”
許七安盯著初代監正打了馬賽克的臉? 滿臉質疑? 仿佛在說:你們搞內訌了?
“他本就壽元不多,與我謀劃大奉氣運,遭了反噬? 山海關戰役結束沒多久? 他便寂滅了。”
初代監正感慨道:“竊取國運? 自是要遭反噬的? 包括現在抽取你的氣運? 我同樣會遭反噬。這是必須要承擔的代價。”
麗娜說過? 天蠱老人謀求大奉氣運的目的,是修復儒圣的雕塑,重新封印巫神..........許七安沉吟道:
“他會甘心給你做嫁衣?”
一個能謀劃大奉氣運的強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壽元和身體狀況,怎麼會做出這種給人做嫁衣的事呢。
白衣術士與許七安并肩而立? 望著陣中心那具干尸? 道:
“這份饋贈是需要支付價格的? 價格就是封印蠱神? 這是我與他的因果,你不用管。”
許七安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必須死嗎?”
白衣術士沉默不語。
許七安扭頭? 神色誠懇的看著他:“我不稀罕這個氣運,這本就是你的東西,可以還給你。”
白衣術士緩緩道:
“等你踏入二品,成為合道武夫,便能承受抽離氣運的后果。但我等不了那麼久。
“魏淵死了,貞德死了,龍脈散了,這些都是滾滾大勢,練氣士需順勢而為,不抓住這個機會,等你晉升二品,時機就過了。
“要成大事,必須抓住時機,你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