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品,其他體系隨著肉身的增強,也能施展氣機,但遠無法和武夫相比。就如力蠱,到了麗娜的層次,她可以主動煉精化氣,以肉身為主,氣機為輔? 更好的發揮戰力。
“帶她去換衣服吧。”許七安把大包裹取下來? 丟給慕南梔。
王妃緊緊抱在懷里? 看了小婦人一眼? 悄悄把那件漂亮的棉襖塞回包裹,取出一件不怎麼漂亮的棉衣。
剛才草率了,一不小心拿了件好衣裳.........
望著兩人進了主臥,許七安在老漢的引導下? 去偏房換衣褲。
“老人家? 您要不先避一避?”
許七安委婉的說道。
老漢一愣? 納悶道:“怎麼滴? 后生你還害羞?”
不? 我是怕嚇到你.........許七安歉意的笑了一下? 看著老漢沒說話。
老漢便把干凈的汗巾放在桌上,退出房間。
許七安解開袍子? 脫下里衣,他前腹、后背各有四根釘子潛入血肉? 傷口暗紅,猙獰可怖。
他的頭頂百會穴? 更有一根釘子封住了元神。
封魔釘封印了他的修為? 包括氣力,如今空有三品武夫的皮實? 但揮不出足夠的力量,便是想靠肉身堅硬這個特點來殺人都難以辦到。
換好一套干爽的衣裳? 許七安和老漢坐在簡陋的堂內,烤著爐火,爐上架著一壺黃酒,兩人閑聊著。
“老人家,家里就你一個人住?”
“是啊。”
“家人呢?”
“老伴去年走了,有一雙兒女,女兒嫁到外鄉,好多年沒回來看過我了。至于兒子........”
老漢停頓了一下,略渾濁的眼里閃過無奈:
“前些年水患,莊稼全沒了,為了一家人填飽肚子,他隨獵戶上山打獵,失足跌落懸崖,摔死了。”
一時沉默。
許七安自己是經歷過大悲大痛的人,所以不會去說“節哀”之類的話。
這時,老漢提起酒壺,笑道:“這酒溫到剛剛好便成,沸了,味兒就散。后生,嘗嘗。”
家里沒有多余的杯子。
許七安傾倒酒壺,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鮮甜醇和,酸苦辣澀皆有,卻又恰到好處。咽下酒液后,唇齒間馥郁芳香久久不散。
京城好酒數不勝數,但這種酒,他確實第一次品嘗。
這時候,再來一盤白切雞和咸煮花生就好了.........許七安心里遺憾的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客棧住下來,和王妃暢飲到天明。
老漢滿意的點頭,見他一副回味悠長的模樣,滿臉褶皺的臉露出笑容。
“聽后生的口音,不是雍州本地人吧。”
“京城來的。”
老漢肅然起敬,道:“原來是京城人士,難怪,后生和你媳婦兒,真是郎才女貌。”
喂喂,老人家你說這話良心真的能安麼.........許七安心里吐槽。
恰好這時,王妃和小婦人出來,后者臉色依舊蒼白,纖細窈窕的身子因寒冷而微微發抖。
老漢招呼兩人過來烤火,許七安從王妃的臉色里看到了異常,似是極力壓制怒火。
“怎麼了?”
許七安把酒壺遞給小婦人,示意她喝一口暖身子,然后扭頭看向慕南梔。
老漢嘆息一聲:“張跛子是不是又去賭了?”
小婦人低著頭,點了點腦袋。
見狀,老漢評價道:“看來是日子沒法過了。”
小婦人搖搖頭,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慕南梔小臉陰沉沉的說:“她男人把她送人了.........”
送人是委婉的說法,事情是這樣的,小婦人的丈夫叫張有福,是個跛子,因為殘疾的緣故,干不了重活,家境一直貧寒。
偏張跛子是個眼高手低之人,不甘心過苦日子,于是沉迷賭博。
幾年下來,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愈發的過不下去。
賭博十賭九輸,張跛子并不特殊,不但輸光家財,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其中最大的債主是一個叫朱二的大混混。
朱二串通賭場,榨干了張跛子的錢財,而后借錢給他,九出十三歸。
其目的并非為錢,而是看上了張跛子的媳婦,也就是眼前的小婦人。
他以債務威逼,要求而張跛子把妻子典當給自己,何時能還上錢,何時再來帶回妻子。
走投無路的張跛子無奈答應,簽了契約。
小婦人昨日被朱二帶走,被迫委身于他,今晨趁著朱二沉睡,偷偷逃了出來,欲跳河尋短見。
老漢聽完,又嘆了口氣,似乎早就料到張跛子遲早走到這一步。
典妻在大奉南方頗為常見,日子太平時還好,一旦遇到天災人禍,典妻風氣就會盛行。
對于這樣的風氣,律法是嚴令禁止,但官府對此通常是睜只眼閉只眼,采取默許態度。
許七安再次審視小婦人,確實長的標致,氣質柔柔弱弱,很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慕南梔頻頻用目光示意,詢問許七安如此處理小婦人。
“你丈夫欠那個朱二多少銀子?”
小婦人抬頭,怯怯的看他一眼,低聲道:“三十兩。”
三十兩銀子不少了,在京城,這是殷實人口一年的收入。而在富陽縣這樣的小縣城,三十兩銀子足夠買一個大宅子。
不過賭錢的話,就不能這麼算了。
如果小婦人沒有騙人,朱二和賭坊串通殺豬,那麼三十兩銀子其實是一分都沒出,空手套白狼,套了一個嬌媚的良家小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