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幾句話不對付,甚至一個眼神交匯,讓對方感到不爽,就有可能大大出手。
行走江湖時,如果有無腦反派跳出來找茬,不要驚訝,因為是基操。
對許七安這種混跡京城的人來說,確實有些水土不服,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
清冷女子哼道:“接我十招不死再說。”
她纖手在肩膀一按,旋即猛的抖手,“嘩啦”的風聲里,月白竹枝紋斗篷飛旋著罩向許七安。
斗篷輕飄飄落下,沒有罩住許七安,他早已先一步出現在兩丈外的樹影下。
清冷女子出現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慕南梔的身邊,伸手抓住斗篷,側頭看向樹影下的許七安。
漂亮的眉梢一挑:“南疆蠱族的人?”
百會穴的那枚佛釘,封住了他的元神,讓他失去武者對危機的直覺,但這不影響他的預判,在清冷女子出手的剎那,他便提前陰影跳躍。
“南梔,去屋里。”
許七安淡淡道。
王妃很乖巧的溜回屋子,她的求生欲向來不錯,絕不拖后腿。
清麗女子沒有阻止,等慕南梔返回屋子,她疾沖幾步,踏裂腳下青磚,化作殘影撲向許七安。
許七安再次使用陰影跳躍,出現在屋檐下,身形剛閃現出來,竟被清麗女子提前一步察覺到了位置。
勁風呼嘯,這位清雅美人出手兇悍無匹,裙裾飛揚,狠辣的膝蓋飛撞而來。
許七安面不改色,左掌試圖按下膝蓋,右手成爪,一招豆腐乳。
清麗女子眉梢一揚,本就清冷的臉蛋愈發的如罩寒霜,握拳打在掌心。
啪!
許七安倒飛出去,眼見就要撞破房門,撞入屋內,他的身體突兀消失,樹影下,一道人影倒飛而出,復而消失。
桌底下,一道人影倒飛而出,復而消失。
黑袍男子身后的影子里,一道人影倒飛而出,復而消失。
許七安的身影不停的出現在院內的陰影里,呈現倒飛姿態,連續閃現十幾次后,終于化掉清麗女子可怕的怪力。
噔噔噔........許七安連連后退,化去最后的力道,他望向屋檐下的那襲青裙,臉色漸漸凝重。
四品武夫,不,四品巔峰,不輸楊硯和姜律中的可怕武夫。
小小的平州,怎麼會出現四品巔峰武夫?
還特麼讓我遇到了,更特麼的是,居然和我產生沖突........許七安心里暗罵晦氣,表面依舊冷峻,平靜的看著屋檐下的清麗女子。
她緩緩抬起手,手背染上了一層青黑色,肉眼可見的,一道道黑氣盤繞白皙肌膚,往上蔓延。
肌膚之下,凸起青黑色的血管網。
滾燙的氣機沖刷而下,試圖將毒素逼出體內,青黑之氣和滾燙氣機僵持。
“清姐,沒事吧。”
黑袍華貴年輕人滿臉擔憂,憐香惜玉的很。
“別過來!”
清麗女子呵斥,繼而眉眼轉柔,低聲道:“此毒極為厲害。”
許七安嘴角一挑,這段時間以來,他吞服煉化古尸毒液,毒蠱進化到一個非常高的層次。
距離毒死一個四品巔峰,肯定還不夠,但足以對她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就像現在這樣,逼迫她不得不運氣逼毒。
另外,他能瞞過武夫危機預警,是因為使用了天蠱移星換斗的能力。
黑袍男子恨恨的看一眼許七安,沉聲道:“我去找蓉姐。”
“不打了。”
清麗女子蹙眉,似乎對此頗為抗拒,淡淡道:“走吧。”
她也不看許七安,徑直離去。
雖然中了劇毒,但頂多是有些麻煩,受傷都不至于,更不可能危及生命。她不是怕了這個相貌平平的青衣男子,而是點到即止。
首先,對方展示了值得讓人尊重的實力,僅為了一個院子,沒必要真的打生打死。
其次,這里是客棧,是平州城里,真要放開手腳死斗,會死很多人。
最后,雙方其實一直在克制,她任由那個女人回房,青衣男子也沒有趁機偷襲李郎。
黑袍男子瞪了許七安一眼,抬腳跟上,柔聲道:
“清姐,疼不疼?我替你把毒吸出來。”
...........
兩人走了一陣,進入不遠處的院子,這座院子更大,但精致不足,布景和器具等方面遠不如那對平庸男子所住的雅器軒。
寬敞的臥室里,無煙的銀骨炭熊熊,紅艷艷的火焰舞動。
軟塌上,曲腿坐著一位嬌媚的女子,她穿著輕薄的紗衣,裹著粉色的肚兜和白色的,只到大腿根的褻褲。
肚兜鼓脹脹的撐起,隱約可見雪白細膩,藏著七兩的風情(注1)。
嫵媚女子看了一眼妹妹青黑色的右手,咯咯嬌笑:
“今兒給你卜了一卦,便知你要出事兒。”
清麗女子冷哼一聲。
她對自己體內的毒并不在意,反而見到姐姐一雙雪白大長腿勾住俊美年輕人的腰時,露出了不悅,警告道:
“他今晚是我的。”
嫵媚女子嗤笑一聲,嬌聲道:“李郎,我和清兒,你更喜歡誰?”
黑袍男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笑道:“手心手背都肉,缺一不可,缺一不可。”
嫵媚女子青蔥玉指戳他腦門,嗔道:“油滑。”
頓了頓,她倚在俊美男子懷里,看向妹妹,皺眉道:“那院子里住著的是誰?”
清麗女子搖頭:“他使的是蠱族手段,但卻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