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機一本正經的頷首? 解釋道:“我、不........”
許七安連忙打斷:“無妨? 不用解釋。”
等你解釋完 ? 又一刻鐘過來去。他心里腹誹。
“監正讓你來找我?”
許七安翻開倒扣的茶杯? 倒了兩杯熱茶,皺眉道:“他老人家有什麼吩咐麼,嗯? 可以的話,請您說話快一些。”
“老師......”“說........”“浮屠寶.......”“塔開啟........”“........了”
“他希望........”“你能........”“去一趟........”
孫玄機說完 了。
許七安手里的茶水已經涼透。
慕南梔翻了個身,小聲呢喃幾句,睡的香甜。
我好想打他,不然心中意難平.........許七安面皮狠狠抽搐,只覺內心涌起一陣難以自制,想要捶胸咆哮的躁意。
耐心聽二師兄說話,是一件痛苦的事,不亞于指甲刮擦黑板,或兩塊泡沫相互摩擦。
春哥要是在這里,要麼拔刀砍人,要麼切腹自盡.........許七安痛苦的想。
孫玄機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老,師.......”
“等一下!”
許七安打斷,以最快的速度倒水磨墨,鋪開紙張,抓起毛筆在硯臺沾了沾,雙手奉上,誠懇道:
“二師兄,咱們能動手,就千萬別嗶嗶,好嗎?”
孫玄機微微皺眉,似乎更喜歡語言交流,勉為其難的接過筆,坐在書案邊書寫起來。
呼.......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這流暢的書寫節奏,這毫不凝滯的筆觸,這靜謐燃燒的蠟燭..........世界真是美好啊。
監正的弟子,果然沒一個是正常人,相比起逼王楊千幻,煉金狂人宋卿,不高興鐘璃,沒頭腦褚采薇,這個孫玄機才是最可怕的人物。
僅次于不當人子許平峰。
“二師兄,你要過來,為什麼不提前招呼?”許七安抱怨道。
這鳥人不過來的話,他也許就是讓王妃身體力行的明白“M”和“一”怎麼寫。
“我,說,了,但,你........”
不多時,孫玄機寫完 了,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
看著許七安,道:“沒,搭,理,我。”
“.......”
許七安朝他拱了拱手,接過紙張閱讀。
他越看越嚴肅,其中夾雜著激動。
浮屠塔是佛門的至寶,專用于鎮壓、煉化邪魔,五百年前,佛門在中原傳教,并帶來了神殊的兩條手臂。
右手鎮壓在桑泊,左手鎮壓在雷州三花寺的寶塔里。
兩百年前,大奉“背信棄義”,實行滅佛政策,將佛門趕回了西域,只留下零星了佛寺在中原茍延殘喘。
三花寺和京城的青龍寺一樣,并沒有完 全撤離,留下了道統。
青龍寺的任務是盯著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三花寺也是如此。
至于為什麼佛門不把浮屠寶塔帶回西域,孫玄機的解釋是,雷州三花寺的封印和桑泊底下的封印如出一轍,都有監正幫忙布置陣法。
佛門和大奉哥倆好的時候,這不會有什麼問題,一旦塑料兄弟情破裂,監正的陣法反而成了阻礙。
另外,佛門當初把神殊的殘軀送到大奉封印,就是因為他們無力再封印這部分殘軀。
“封印在浮屠塔里的斷臂,肯定也會有一縷殘魂,兩道殘魂結合,神殊能想起更多的事.......”
許七安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問道:“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這件事?”
孫玄機提筆寫道:“老師是下棋人。”
這意思是,我這個棋子沒資格提前知道消息?許七安心里腹誹。
“我聽說,巫神教也派人去雷州了。”
孫玄機皺了皺眉,露出恍然之色,提筆寫道:
“浮屠寶塔有兩種開啟方式:一,佛門和老師合力開啟;二,一甲子自行開啟一次。
后者的開啟時限快到了。”
許七安頓時明白了:
“當年那個二品雨師被送入浮屠塔,是監正和佛門聯手所為?”
嗯,山海關戰役時佛門和大奉的關系算比較鐵桿。
孫玄機寫道:“我不太清楚,那時候我還是個少年。你要做兩件事,阻止巫神教解救納蘭天祿的魂魄,以及帶出神殊斷臂,我會幫你。”
“監正自己為什麼不出手?”
“當年布置陣法時,老師與佛門以天道為證,立過誓約。不能做破壞封印的事。”
“理解。”
許七安笑了起來,東方姐妹雖是四品巔峰,但孫玄機是三品天機師,再加上自己輔助,對付她們輕而易舉。
嗯,或許還有三花寺的高手,但問題應該不大。
這進度可以啊,材料、龍氣,以及神殊斷臂,有條不紊的收集著........當日監正給我法螺,我還以為他是想讓孫玄機幫我搜尋龍氣,沒想到伏筆在這里。
孫玄機看了他一眼,臉色嚴肅,寫道:
“不要掉以輕心,魏淵攻陷靖山城后,巫神教元氣大傷,才鋌而走險,把目標朝向浮屠塔。他們極有可能派遣靈慧師出手。”
靈慧師........許七安瞳孔微縮。
不等他說話,孫玄機再次寫道:
“前幾日,我去了雷州一趟,以望氣術觀測到了一名護法金剛。”
許七安張大嘴巴:“三花寺有護法金剛坐鎮?”
那還怎麼玩?
孫玄機搖頭,提筆書寫:“當年滅佛后,四品以上的佛徒,全部退出中原。三花寺沒有金剛坐鎮,之所以會有這位金剛,我猜測是為了龍脈之靈來的。”
為了龍脈之靈.........許七安心里一沉,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意味著他繼續收集龍氣的話,注定會遭遇到這位金剛。
“佛門,收集龍氣作甚?”許七安臉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