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它們是一筆巨額的開支,這些靈獸太能吃了。因此一個時辰的放風,既有助于排解它們的寂寞,又能讓它們自信捕獵。”
你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電視里的養殖大戶.........許七安輕嘆一聲,漳州啊,這里是鄭大人的故鄉。
等雷州回來,便去祭拜一下鄭大人。
很快,楊會長挑了四只赤尾烈鷹出來,由飼養它們的人陪伴在身側。
有的赤尾烈鷹高昂頭顱,對許七安等人不屑一顧;有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空,做思考鳥生狀;有的展開巨大的雙翼,做威脅狀;有的則用翅膀輕輕拍打主人,以示友人,但不理會許七安等人。
楊會長無奈道:
“它們就是這樣,只認飼養它們的人,在它們眼里,飼養者是它們的奴仆,是伺候它們的傭人。”
許七安看了看那只不停用翅膀拍打飼養者,一副老大哥罩著小弟的高傲姿態的巨鷹,頷首道:
“看得出來。”
所以你打算怎麼騎乘它們呢?楊會長臉上掛著笑容,好奇的看著青衣年輕人。
許七安抬起手,彎曲食指,抵在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四只巨鷹同時收回目光,鳥頭一顫,金燦燦的鷹眼,直勾勾的盯著許七安。
下一刻,讓在場眾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
巨鷹們拋棄了自己的飼養者,邁著步子,沖向許七安,過程中它們展開雙翼,推搡身邊的同伴,像是害怕它們和自己爭寵。
“這..........”
楊會長眼中難掩震驚,他見過高品修士利用暴力讓赤尾烈鷹屈服的。
但從未見過如此輕而易舉,一個口哨,就讓四只靈獸齊齊跪舔的。
四位飼養者們,滿臉沮喪,有種媳婦給自己戴帽子的悲傷,頭頂綠油油一片。
“閣下這是,蠱族的手段?”
楊會長恍然大悟,身為商會會長,手底下的商隊走南闖北,經驗豐富。漳州在西南方,南疆的蠱族也在商會貿易版圖里。
許七安沒有回答,鄭重其事的囑托道:
“楊會長,我的愛馬就暫時留在你這里,請務必以精飼料喂養,不得讓人騎乘。租用靈獸和照顧馬匹的費用,我會一并結算給你。”
“好!”
楊會長立刻應承。
............
京城。
穿著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容顏絕美卻缺乏情緒的冰夷元君,駕馭飛劍停在京城之外。
她在云頭俯瞰,只見下方的苦力、民兵、石匠,密密麻麻,正在修繕城墻。
距離許銀鑼弒君事件,過去月余,除了城墻尚在修繕,其余地方早已看不出戰斗的痕跡。
有著一雙琉璃色眸子的元君收回目光,望向司天監方向。
未得到警告的她,駕馭飛劍,劃破長空,降落在八卦臺。
八卦臺,桌案邊坐著一襲白衣,一襲黃裙。
黃裙少女“咔擦咔擦”的啃著堅果,偶爾端起酒杯喝一口果酒,發出“啊哈”的舒暢感慨。
白衣監正默默坐在一旁。
“見過監正。”
冰夷元君行道禮。
黃裙少女吃了一驚,似是才發現這位不速之客,慌忙扭頭看來。
監正蒼老的聲音說道:“你來京城作甚。”
“貧道尋弟子李妙真。”
“黃昏之前離開京城。”
監正說完,便不再搭理。
冰夷元君再次行禮,駕馭飛劍離去。
她踩著飛劍,無視京城里一道道“目光”的審視,很快,冰夷元君鎖定了一座三進的大院,毫不猶豫的按下飛劍,飛速降落。
內院里。
她看見一個六七歲女孩,小小的一個豆丁,舉著比她大好幾倍的石桌,緩慢的在院子里徘徊,似是在磨礪氣力。
小女孩臉蛋漲紅,淺淺的兩條眉毛倒豎,彎曲的兩條小短腿不停的發抖。
邊上,一個小麥色皮膚,眼睛碧藍的南疆少女,吃著堅果,在旁鼓掌。
又一名美艷熟婦,憂心忡忡的旁觀,不停的念叨著:“小心些,小心些........”
冰夷元君降在院中,吸引來兩大一小女人的注意。
“你是何人?”
嬸嬸端詳著這位看不出年紀的漂亮道姑,只覺得對方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雕塑。
“貧道天宗冰夷元君。”
沒有感情的雕塑行了一個道禮:“此處可是許銀鑼的家。”
嬸嬸點頭,心說那個倒霉侄子,又招惹了一位漂亮姑娘。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你是李妙真道長的同門?”
冰夷元君頷首:“正是小徒。”
嬸嬸一下子熱情起來,招呼道:“道長里頭請。”
雙方進了內堂,嬸嬸讓貼身侍女綠娥奉上茶水。
冰夷元君看向嬸嬸,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古井無波,聲音輕柔卻沒有感情:
“小徒并不在府上。”
嬸嬸喝著茶,道:“李道長她多日前便離開京城了。”
“去了何處。”
“不知,只說游歷江湖去了。”
冰夷元君緩緩點頭,柔聲道:“夫人可否與貧道說說,劣徒在京城的所作所為。”
嬸嬸立刻把李妙真吹噓了一頓,就像與街坊鄰居聊天時,吹噓對方的孩子。
“李道長樂善好施,俠義心腸,是我見過最正直最熱心的女俠。哎呀,天宗真不愧是名門正派,教出來的弟子,品性無可挑剔。
“小能施粥濟貧民,大能輔助我侄兒殺昏君。好,真好!”
冰夷元君冷淡的臉龐,愈發的沒有表情,起身告辭:“貧道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