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你的一個小玩笑,我也愿意用生命去嘗試。可惜的是,我的姑娘,我無法走進你的內心。所以,我要離開這里,走向遠方。
“她不顧一切的撲入我的懷里.........”
好家伙,請問天宗還收弟子嗎,我想去進修幾年.......許七安冷冰冰的傳音打斷:
“夠了,說正事。”
李靈素意猶未盡的結束話題,傳音說道:
“那柴賢我見過幾次,是個秉性純良之人,不像是會做出弒父殺親惡行的賊人。此中或許還有隱情.........”
他欲言又止。
滿腦子都是弒父念頭的許七安說道:“有話就說。”
“我想去柴家看看她,了解一下案情。”李靈素試探道。
徐謙給他的感覺,溫和中不乏高冷,不像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因此估摸不準他的想法。
許七安點頭:“不得超過三日。”
他竟然答應了........李靈素心里一喜。
...........
夜色漸深,雨水淅淅瀝瀝。
眾人或盤坐或側躺,在凄冷的夜里休息。
篝火黯淡下來,火紅的木炭散發熱量,努力的驅散著寒意。
寂靜的黑夜里,微弱的火光扭曲著影子。南邊墻角,那具陳舊的棺材的棺材板,在無聲的黑暗里,緩緩掀開。
一只青黑色的手,從棺材里探出來,指甲漆黑,按在棺材邊緣。
“哐當!”
沉默幾秒后,棺材板猛的掀飛,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巨響。
一道人影從棺材內直挺挺的起身,他的膝蓋仿佛不會彎曲。
巨大的響動驚醒了夜宿荒廟的眾人,黑色勁裝男子王俊,還有利落短打的馮秀最先醒來,下意識的抓向身邊的武器。
“鏗鏘!”
刀劍同時出鞘。
慕南梔長途奔波數日,疲憊不堪,被吵醒后,揉了揉眼圈,睜眼看去。
只見王俊和馮秀握著兵器,背著眾人,面朝南邊棺材,而那具滲人的棺材里,直挺挺的站著一個人影,他隱藏在黑暗中,只看清一個大致的輪廓。
雙方似在對峙。
這時,棺材里的人影輕輕躍出棺材,他跳躍的姿勢很古怪,膝蓋仿佛不會彎曲,直挺挺的躍。
火光照亮那人的模樣,白瞳,青黑色的皮肉布滿潰爛,頭發稀疏,穿著破爛衣衫,一股股尸臭撲面而來。
這哪里是人,分明是具尸體,會動的尸體。
慕南梔瞳孔略有渙散,表情凝固,幾秒后,發出高分貝的尖叫。
“呀........”
小白狐也發出稚嫩女童的尖叫聲,人立而起,兩只前爪抱住許七安的小腿,瑟瑟發抖。
尖叫聲仿佛刺激到了它,它口中發出滲人的嘶吼聲,雙腿一彈,撲向眾人。
書生呂韋尖叫起來,嚇的逃到角落里。
“是血尸!”
黑色勁裝的王俊低吼一聲,長刀豎斬,要將血尸斬為兩半。
“血尸是一種靠吞食活人精血生存的邪物,血尸之上是鐵尸,鐵尸的防御力相當于六品的銅皮鐵骨。當年柴家先祖就是靠著十三具鐵尸,打便湘州無敵手。”
李靈素傳音解釋道。
血尸雙手一合,夾住刀刃,王俊用力抽了幾下,竟沒抽出來。
這具血尸的力量,遠超他想象。
馮秀嬌斥一聲,疾走兩步,一個直踹正中血尸胸口,嘭!一抹灰塵炸起。
血尸身軀弓縮如蝦,但雙腳穩穩扎根,沒有動彈半分。
下一秒,它一個挺身,震飛了馮秀,接著,它橫身擺臂,掃飛王俊。
兩位初出茅廬的年輕男女朝不同方向摔去,疼的呻吟不止。
王俊被血尸掃中胳膊,大臂骨裂,他強忍疼痛,一邊運氣緩解,一邊撿起佩刀,正要繼續戰斗,突然,雙腿一軟,丹田如刀絞。
“啊.......”
另一邊,馮秀似乎也遭遇了類似的情況,疼的臉色蒼白,綿軟無力。
中毒了.........王俊心里一凜,頓時明白了自身處境。
“王兄,馮姑娘,不愧是名門大派出身的高手,中了我的軟筋散,到現在才發作。”
角落里,書生呂韋笑瞇瞇的走出陰影,來到篝火邊。
他臉龐清秀,卻沒了之前的溫和,火光映照下,甚至有些猙獰。
“是你?!”
馮秀大吃一驚,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你是養尸的人,難怪你剛才不讓我劈砍棺材,是因為還沒機會下毒?”
王俊拄著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臉色鐵青。
呂韋頷首道:“沒錯,我這具血尸還未大成,雖說殺你倆沒問題,但你們若是想逃,它可追不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馮秀修為不如王俊,已經站不起來了。
呂韋正要回答,忽聽那個盤坐在篝火邊,無力動彈的青衣男子接話道:
“當然是為了祭煉血尸,提升修為。”
呂韋審視了他幾眼,確認他只是普通人,沒有威脅,笑瞇瞇道:“沒錯。”
許七安又道:“所以你偽裝成書生,徘徊在附近,誆騙過路的行人?看這之前有不少篝火余灰,想來沒少害人吧。”
馮秀和王俊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倆就是被誆騙的路人。
呂韋面帶笑容,再次審視著青衣男子。
“這條路頻頻鬧人命,官府不管?”李靈素撥弄一下篝火,問道。
“今時不同往日,那柴賢到處殺人煉尸,鬧的滿城風雨。
我們這樣的散修只是跟在他身后喝口湯,反正最后把罪過甩在他頭上便是。”
呂韋眼神陰沉,似是不愿再廢話,道:“先拿你們普通人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