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頭的少婦,穿著樸素,卻難掩傲人身材,發絲間別著一朵白花,她最讓人側目的是淡淡的憂愁,沒來由的讓人憐惜。
“杏兒!”
李靈素面帶微笑,風度翩翩的一枚濁世佳公子。
柴杏兒愣愣的望著他,眼圈一紅,冷冰冰道:
“李公子不是自稱江湖浪子,心無所依,唯有行走江湖才是唯一的歸宿嗎。今兒是哪來的風,把您刮到我這里來了。”
李靈素嘆息一聲:“心有牽掛的人,是走不遠的。它終將回到所愛之人的身邊。”
柴杏兒別過臉去,倔強的不讓淚水滾落。
這小子當初離開時,肯定是不告而別,留了封信之類的.........許七安心里暗暗猜測。
否則這位小少婦怨氣不會這麼重,另外,相比起東方姐妹和聞人倩柔,這位柴家姑姑的性格,恐怕相當倔強。。
李靈素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甜言蜜語,又感覺環境不對,咳嗽一聲,道:
“這位前輩是我的朋友,與我一起來湘州游歷,聽說了柴府發生的事,特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杏兒你盡管開口。”
年輕的門房人都傻了,這個公子哥竟然一口一個杏兒的喊柴姑姑。
柴杏兒深吸一口氣,朝許七安頷首,聲音清冷客氣:
“前輩遠來是客,里邊請。”
如果真的沒有感情,這會兒應該把我們轟走,唉,又是一條被渣男吃定的魚.........許七安抱拳示意,牽著小母馬進了府。
把小母馬交給柴府下人妥善安置后,三人隨著柴杏兒去了大堂。
“杏兒,柴賢真的殺了柴家主?”
待柴杏兒屏退下人,李靈素迫不及待的詢問:“這不該啊,柴賢性情溫厚,不是這種大逆不道之徒,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
柴杏兒素白的臉龐,露出冷笑:“此事我親眼所見,柴府上下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李靈素沉吟道:“或許是有賊人易容?”
柴杏兒搖頭:“易容術瞞不過我的眼睛,再者,招式路數,隨身物品,以及馭尸手段等等,都是佐證,容貌可變,這些卻變不了。”
李靈素啞然,皺眉半晌,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可他為何要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柴杏兒道:
“因為我大哥打算把小嵐嫁到皇甫家,你知道的,小嵐和柴賢青梅竹馬,他一直愛慕著小嵐。得知此事后,他多次請大哥收回決定,表示要娶小嵐為妻。
“柴賢雖然天資不錯,但大哥認為,把小嵐嫁給他只是錦上添花,并不會給柴家帶來太大的利益。但如果能與皇甫家聯姻,雙方結盟,對柴家的發展更有好處。”
柴杏兒是柴家家主的胞妹,她上一任丈夫是贅婿。
聽到這里,李靈素眉頭皺的更深:“小嵐并不愛他,只是把他當哥哥而已。對了,小嵐呢?”
柴杏兒聞言,臉色凄然,“小嵐被擄走了。”
在李靈素的追問下,她娓娓道來,事發當日,府上眾人被交手動靜驚醒,連忙趕往家主院子,發現家主已經被殺害,兇手正是義子柴賢。
柴賢見事情暴露,狂心大發,操縱四具鐵尸一路殺了出去,就此逃之夭夭。
“我善后時發現,小嵐早已不在房內,這半個多月,我派人四處尋找,始終沒有找到她的下落。”柴杏兒滿臉擔憂。
李靈素問道:“杏兒,你就沒覺得此事有不合理之處?”
柴杏兒淡淡道:
“當日他殺出柴府時,我亦出手阻攔,要說最不合理之處,就是柴賢的修為不知為何,竟突飛猛進,已不在我之下。
“但你知道的,柴家的馭尸手段脫胎于蠱族的尸蠱術。除了本人,外人難以駕馭。”
李靈素“嘶”了一聲,表情凝重且困惑,他本能的覺得此事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但無法有效歸納,更不知道該如何查起。
柴杏兒見他鎖眉沉思,語氣冷淡:
“你認為柴賢是冤枉的,想查清此案,還他一個清白?”
李靈素搖頭道:“是還柴家一個真相,我既然來了,自然要幫你把此事解決。”
柴杏兒冷冷的看著他:“那你什麼眉目?”
李靈素頓時語塞,搖了搖頭。
丁香花般素雅憂愁的少婦,哂笑一聲:“你當自己是許銀鑼,專破奇案?”
李靈素苦笑道:“杏兒,你又何必這般挖苦,我知道你恨我當初不告而別........”
篤篤!
這時,敲桌的聲音打斷了這對癡男怨女,柴杏兒蹙起精致的眉頭,看向青衣男子。
許七安緩緩道:“有幾件事想問小姑娘。”
小姑娘.......柴杏兒眉梢一挑。
“他的身份非同尋常,柴家老祖宗在他面前都是黃毛小子。”李靈素害怕紅顏知己頂撞徐謙,惹這個老家伙不快,連忙傳音解釋。
柴杏兒知道“長壽”意味著什麼,花容微變,態度立刻變的拘謹起來,柔柔道:
“前輩請說。”
“家主柴建元對柴賢如何?柴賢此人品性如何?”許七安問。
柴杏兒回答:
“柴賢年幼時是個孤兒,飽受欺凌,家兄見他可憐,將他收為義子,不但養育他成人,還教他馭尸手段,教他武道修行,說一句恩重如山并不為過。
“至于柴賢此人,若不是發生這件血案,大家還蒙在鼓里,認為他是個忠厚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