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宮的兩位東方施主,雷州商會的聞人倩柔,湘州柴家的柴杏兒施主,都是李施主的紅顏知己。施主就是這般修太上忘情的?”
聽到凈心的話,廳內的柴杏兒、李靈素,以及窗戶底下的橘貓安,難以遏制的涌起驚愕等情緒。
李靈素暴露了?凈心等人既然認出了他,那肯定也猜到了我的存在..........難怪他們說度難金剛天亮就能到,明明今晚才抓住的柴賢,就算立刻通知,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原來是早就通過李靈素,猜到我在湘州,因此提前通知了度難金剛.......不對,他們怎麼確定李靈素一直和我在一起..........
許七安陡然一凜,在心里迅速分析形勢。
李靈素的內心戲和許七安差不多,震驚和茫然居多,驚恐隨后。
柴杏兒關注的重點卻是“紅顏知己”和“天宗圣子”兩件事上,尤其是前者,她猛的推開李靈素,從他懷里掙脫,美眸含著一包淚,氣道:
“東方姐妹是誰?聞人倩柔是誰?”
啊,這.......是你的好姐妹啊!李靈素低聲哄道:“杏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事后再跟你解釋。”
柴杏兒淚水模糊的雙眼里,有著失望、傷心、憤怒、凄楚等情緒,就像把丈夫捉奸在床的妻子。但在下一刻,這些感情盡數收斂。
她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兩位大師想如何?”
回應她的是凈心的“戒律”,以及一根金絲編織的繩索:“無色!”
柴杏兒和李靈素內心各種情緒消除,一片清明,連飛射而來的繩索都不能激起他們的“求生”本能,瞬間被捆綁在一起。
武僧凈緣緩步走到兩人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施主,你伙同徐謙奪走佛門至寶,罪不可赦。按理來說,當由貧僧在此將你擊殺。但你是天宗圣子,身份終歸不同,就有度難金剛來處置你。”
李靈素眸光一轉,立刻求饒:
“大師,我和徐謙萍水相逢,沒有太大的交集,出了雷州,便分開了。佛門的寶貝我一點都不知情。對了,我聽徐謙說,他打算去一趟北地。”
他機智的和徐謙撇清關系,并胡亂指了一個方向,試圖干擾佛門僧人。
凈心淡淡道:“不必多說,李施主先想好明日如何應對度難師叔吧。”
說完,他就聽到凈緣傳音道:“他走了,要不要追?”
凈心微微搖頭,傳音道:
“那不是本體,追不追都沒有意義。我們抓了李靈素,控制了龍氣宿主。并暗示了天一亮,度難師叔就會抵達湘州。就是為了引出他。”
凈緣沉聲傳音:“這可能會嚇走他。”
凈心點點頭,說道:
“但激他孤注一擲的概率更大,對我們來說,佛子若是因此嚇走,那就再找機會擒他便是。可對他來說,一旦柴賢施主被送回西域,他將徹底損失這道至關重要的龍氣。
“另外,我刻意沒有點明李靈素會遭遇什麼懲罰,亦是在給他施加壓力。佛子是個重情義的人,在尚有一線希望的情況下,他會竭盡全力嘗試搶人。”
凈緣轉頭看向門外,道:“所有人進來吧。”
門外守衛的武僧、禪師,紛紛進入內廳。
無需語言交流,他們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禪師們盤坐在地,組成一個大圓,把李靈素、柴杏兒、柴賢包圍在當中。
凈心隨之入圈,面帶微笑:“聽經時,當盤坐。”
他說完,閉上眼睛,念誦經文。
一眾禪師隨著他一起念誦。
柴杏兒微微蹙眉,起先只覺得和尚念經,嗡嗡的吵人。不多時,竟漸漸聽的入迷,產生了聆聽佛法的沖動。
她心里一凜,強行驅散了這種被強加的“認識”。
“這是佛門的禪師度人的經文,聽到此經之人,會漸漸對佛門的理念產生認同,并不顧一切的加入佛門。”
李靈素低聲解釋:“守住本心,時刻強調自我,回想起我們愉快的經歷,能有效抵抗經文。”
說話的同時,他側看一眼柴賢,這位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滿臉桀驁不屑,僅是眉頭微皺。
李靈素收回目光,道:“執念越深的人,越難度化。杏兒,你愛我嗎?”
柴杏兒賭氣的別過頭,語氣冷淡:“不愛!”
...........
地窖。
許七安在低氧的環境里,點上了一根蠟燭,他凝視著燭光,瞳孔逐漸渙散,思維也隨之發散。
“天亮之前,必須奪回龍氣,否則就再沒有機會了。這下連李靈素都被他們抓走,唉,圣子啊,是我連累了你........
“不,是你這個渣男遭天譴,我是被你連累的。有點難辦啊,今晚就出手的話,我要面對兩名四品巔峰,以及一群實力不俗的僧人。
“凈心和凈緣是怎麼知道李靈素身份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如果他們很早就知道了,那也許度難金剛已經潛入在湘州,就等著我自投羅網,這個可能性要考慮進去。
“這一點好辦,我先給恒音易容,讓他冒充我去試探。如果度難金剛沒來,我只需要解決凈心和凈緣.........”
昏暗的燭光里,許七安臉色陰晴不定,許久后,他似乎下了某個決定。
掏出地書碎片,從鏡中取出巴掌大的浮屠寶塔,寶塔金光一閃,許七安便進入了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