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只拿走了柴家的那部分地圖,后續如何,我便不知了。
“那之后,我就成了天機宮的暗子,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修為,都是天機宮這些年給予的栽培。”
能讓許平峰在意的大墓,里面的東西必然非同尋常。一半的地圖在尸蠱部手中,所以,許平峰還沒進過大墓?
另外,地圖在尸蠱部手里,這說明當年地圖在年少的柴家祖先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麼會被賣去南疆當奴隸的,這不合理啊.........許七安沉吟一下,道:“關于大墓,你還知道什麼?”
“大墓的存在,只有柴家的家主知曉。若非因為宮主,我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他為什麼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宮主說,想打開大墓,需要守墓人的鮮血作為媒介。”
所以,許平峰把柴府的柴杏兒發展成暗子,當做棋盤中的一枚棋子.........許七安沒有再問,轉而看向凈心和凈緣,道:
“不久后,天機宮的上級會來柴府,各位大師好自為之吧。”
他召出浮屠寶塔,拖在掌心,第一層的塔門打開,氣旋滾滾,將柴杏兒吸入其中,鎮在第二層。
接著,他按住李靈素和恒音的肩膀,化作陰影離開柴府。
內廳陷入安靜。
凈心望著門外沉沉夜色,雙手合十,念誦了一聲佛號。
沒殺我們........佛門僧人們吐出一口氣,又慶幸又困惑。
“凈心師兄,現在該怎麼辦?”一名僧人問道。
凈心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凈緣,緩聲道:
“凈緣師弟需要靜養,便先留在柴府吧,等待度難師叔到來。”
說完,他掃一眼柴嵐,還得保住柴家,這是佛子放過他們的條件。
只不過這是聰明人之間的心照不宣,不必說出口。
...........
城外,漆黑夜色中,許七安和李靈素,還有傀儡恒音走到官道上,迎著刺骨的寒風。
圣子低著頭,心事重重,一句話都不說。
許七安目視前方,嗤笑道:
“不為情牽,不為情困,達到超然俯瞰的層次,方為太上忘情。你說李妙真走的是邪道,她會為一人放棄蒼生,你又如何?”
李靈素猛的抬起頭,張了張嘴,似想反駁或解釋,但最后歸于沉默。
隔了一陣,他低聲道:“我不知道。”
許七安換位思考了一下,發現如果是自己,同樣會這般糾結,便沒有再嘲笑他。
李靈素問道:“前輩打算如何處置在杏兒?”
許七安直言不諱道:“從頭梳理案子,你覺得柴杏兒為何要邀請各路豪杰,以及官府,召開屠魔大會?”
李靈素是聰明人:“控制柴賢,扼制命案。”
“沒錯,她刺激柴賢是為了殺柴建元,后續柴賢逃出柴府,在湘州大開殺戒,多半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屬于計劃之外的事。
“或想補救,或是不愿事情鬧大,于是她召開屠魔大會的原因。換而言之,屠魔大會不在她原先的計劃中。”
柴杏兒的計劃其實很簡單,用身世的秘密刺激柴賢,殺死柴建元,以此報殺夫之仇。然后再用柴嵐做威脅,控制柴賢。
但那晚柴賢直接殺出了柴府,雖然留住了柴賢,但后續的命案已經超出柴杏兒的計劃,為了扼制事態的惡化,她召開屠魔大會。
這案子比許七安以前查的案件更麻煩。
“我還想多了解一些關于天機宮的事,另外,那座大墓將來有機會也得去探究。”
許七安道。
李靈素等了片刻,沒等來后續的內容,皺眉道:“所以?”
我給她判了個死緩........許七安道:“你的小姘頭暫時不會死。”
那座大墓肯定很危險,柴杏兒將來可以充當工具人使用,如果死在里面,是她命該如此。不死,他就廢去柴杏兒修為,讓李靈素帶回天宗,終生監禁。
李靈素神色復雜的吐出一口氣,轉移話題:“佛門雖然讓人討厭,不過底線還是有的,柴家應該不會有事。”
許七安“嗯”了一聲,他忽然停住腳步,表情古怪的探手入懷,摸出一枚符箓。
符箓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緊接著,李靈素聽見一個柔媚悅耳的聲音:
“你在何處?”
...........
青州和雍州的交界處,一座小鎮,寒風卷過街巷,發出凄厲的嗚咽聲。
穿著色彩斑斕,皮膚黝黑的乞歡丹香,走進骯臟的、彌漫尿騷味的小巷,他俯身,在墻洞口攤開手掌。
一只灰溜溜的大老鼠鉆出墻洞,跳進他的掌心。
乞歡丹香側著頭,聆聽著什麼,俄頃,把老鼠放回墻洞,抬起頭,說道:
“我的朋友告訴我,那小子剛從這里經過。”
月夜下,小巷兩邊的屋檐,站著六道人影。
居中的是一位面帶微笑的年輕男子,給人溫和謙恭的形象。
他笑道:“不愧是龍脈宿主,氣運滔天,總能從我們手中逃脫。元霜妹子,看看他往哪邊逃了。”
許元霜瞳孔清光一閃,凝神遠眺,看見東南邊遙遠處,金光一閃而逝。
“是雍州方向。”她淡淡道。
蕉葉老道士瞇著眼,做眺望狀,笑道:
“那小子實力不強,下三濫的手段倒是樣樣精通,嗯,是個在江湖摸爬滾打的散修。
雍州那邊正在舉辦武林大會,多半想驅虎吞狼,解決掉我們。”
他們在前往雍州的途中,遇到了一位龍氣宿主,那小子修為不強,八品的煉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