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一紅,咬牙切齒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這時,洛玉衡看向許七安,淡淡道:“你出去,我與她談談。”
許七安則看向慕南梔,見她沒有反駁,默默離開茶室。
室外寒風凜冽,他一眼掃過,看見李靈素站在檐下,迎著冷風,眺望遠方,沉默不語。
沒來由的,許七安腦海里閃過一句歌詞:
“我一個人在哭,反正沒有人在乎,把眼淚都流出,也許心里會舒服..........”
他緩步靠攏過去,嘆息道:“唉,真羨慕你,永遠能把女人之間的關系處理的和諧。”
李靈素緩緩扭過頭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前輩,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笑話我。”
“怎麼會呢。”許七安搖搖頭。
李靈素心里剛好過些,許七安又補充道:“我從來沒把你的水準放在眼里。”
去死吧,你這個人渣!李靈素臉龐僵硬,深吸一口氣,他問出了心里好奇的事:
“徐夫人的真正身份是.........”
他不信如此絕色美人,會寂寂無名。
許七安直言不諱:“聽說過大奉第一美人嗎。”
李靈素渾身一震,臉色仿佛蒼白了幾分:“她,莫非她........”
“她就是。”許七安給予肯定的答復。
李靈素身子晃了晃,只覺得世界是灰白色的,沒有半點色彩。
洛玉衡是徐謙的,大奉第一美人也是徐謙的,京城,還有必要去嗎?
那種傷心地,不去也罷!
她明明是王妃,是有夫之婦,我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浸豬籠,不,就你浸豬籠.........李靈素酸極了,世間最迷人的女子是徐謙的紅顏知己,大奉第一美人是徐謙的夫人。
這種男人不殺掉,難道留著過春祭?
隔了一陣,他又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徐夫人以前說的話........就是,就是你還有很多類似的紅顏知己,是真的?”
許七安連連擺手。
呼.......我就說嗎,有了這兩個無雙美人,難道還不夠?再說,她們也不會允許徐謙拈花惹草的!
李靈素心里好受多了。
“京城還有幾個,沒你多沒你多。”許七安道。
去死吧!!李靈素扯了扯嘴角:“前輩,我,我突然有些領悟太上忘情了,我,先回去修行了.........”
讓你秀優越,讓你裝逼........許七安笑容滿面的揮手:“走好。”
等李靈素走后,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默默等了一刻鐘。
“進來吧!”
洛玉衡的聲音傳來。
他旋即進了茶室,看見慕南梔坐在案邊,懷里抱著小白狐,也不看他,冷冰冰道:“我要回京城。”
小白狐詫異的抬起頭,嬌聲道:“咦,不是說進塔里嗎。”
慕南梔反手給它一個暴栗。
小白狐兩只爪子按著頭,嚶嚶嚶的哭起來。
許七安想說些什麼,又覺得現在不好觸她眉頭,嘆了口氣,召出浮屠寶塔,把慕南梔和小白狐收了進去。
“你怎麼說服她的?”許七安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
“我跟她說,與你之間只是交易。”洛玉衡道。
這說辭倒是讓雙方都有臺階下,緩兵之計.........許七安低聲道:“只是交易?”
洛玉衡輕輕瞪他一眼。
霎時間,冷艷清高的仙子仿佛活了,媚態橫生。
礙事者離開后,再無人打擾他們,但因為知道后續會發生什麼,氣氛反而僵凝起來。
洛玉衡表情冷淡又平靜,仿佛對即將到來的事并不在意,但頻繁的喝茶暴露了她內心并不像外表那樣鎮定。
許七安則感覺到回到了初戀,首次和女友討論人生時,也是這般尷尬、忐忑,以及微微的窘迫。
“不應該啊,我都是老司機了,那些年,我在教坊司睡過的花魁,難道都白費了嗎.........”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道:“業火是今夜?”
洛玉衡頓了頓,道:“今夜子時!”
又是一陣沉默。
“修為恢復了部分?”洛玉衡問道。
“嗯,拔出了兩根。”許七安回答。
接著沉默了下去。
時間點滴流逝,夕陽西下,窗外殘陽似血。
洛玉衡忽然起身,裙裾散落,她淡淡道:“后院有池子,我去泡會澡。”
許七安咽了咽口水:“好啊好啊。”
洛玉衡斜了他一眼,不見表情的離開茶室。
許七安忙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沒喝,等滾燙的茶水涼透,他默默起身,也離開茶室,走向后院。
目標很明確,去溫泉池,要求和國師一起洗。
穿廊過院,走了半刻鐘,前方蒸汽繚繞,宛如大霧。
許七安一頭扎進去,沒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外頭。
她還布置了迷陣,真是的,待會兒都要雙修了,洗個澡算什麼.........他心里嘀咕著,識趣的離開,安排青杏園的丫鬟,準備熱水。
等他泡完澡,天已經黑了。
洛玉衡此時也沐浴結束,她明顯有著心事,竟忘了用法術蒸干水跡,秀發濕漉漉的披散,臉蛋被溫泉蒸的白里透紅。
有著難掩的嬌媚。
“我需要靜處打坐,不要打擾我。”
她沒看許七安,說完,便進了臥室,留他一人在外室。
腳步匆匆,似乎不愿和他多待。
她是害羞了嗎,不至于吧........許七安下意識的“哦”了一聲,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臥室的門關上。
房間很大,分里臥和外室,外室是丫鬟睡的,方便夜里隨時起來為主人端茶倒水等服務。
許七安看了眼水漏,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