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更夫改變主意,是因為收了你一筆銀子做封口費。”
中年人緩緩起身,他比苗有方還高一個頭,居高臨下的俯視,不屑道:
“小子,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替張黑主持公道?去衙門告我?”
苗有方搖頭:“衙門不會管這件事,因為你都打點好了。”
中年人大笑起來,滿臉鄙夷嘲諷:“既然知道.........”
他瞳孔里映出一道寒光,接著,看見了自己脖頸噴出的血霧。
中年男人捂著脖頸,踉踉蹌蹌的往屋外跑,沒走幾步,便摔倒在地,手腳狂亂掙扎幾下,便沒了動靜。
苗有方收好匕首,抓起紫砂壺,用滾燙的茶水澆了澆手,再用濕透的手擦去臉上的血跡,淡淡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官府不管,我來管。”
.............
青杏園。
兩名丫鬟正在拆解被套、床單,趁著那位美艷絕倫的女子在院子里曬太陽。
她們小聲議論起來。
“哎呀,比前夜更荒唐呢。”
“是啊是啊,這床單都濕透了。”
“我與你說哦,他們昨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早膳午膳晚膳沒吃。”
“那位爺真厲害,不過,換成我是男人,我也恨不得死在那位姑娘肚皮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美的人兒。”
“真正厲害的難道不是這位姑奶奶嗎,換成是你,路都走不動了,不,床都下不來。”
在院子里盤坐的洛玉衡,美艷的臉蛋升起一抹紅霞,但很快就被愁容取代。
許七安怎麼還沒回來,他要是子時還不回來,我會被業火燒死的吧........想到這里,洛玉衡一陣恐懼。
她是七情中的“懼”。
.............
客棧里。
李靈素盤坐在床榻,吐納食氣,溫養元神,再以元神反哺肉身。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結束了今日的打坐。
“真好啊,腰子漸漸的不那麼疼了.........”
他揉了揉側腰,能感覺到那種輕微的脹痛減緩許多。
“修為恢復以后,只要控制房事,以我四品的修為,根本不會再腎虛。”
過去的半年多里,他修為被封印,無法吐納溫養肉身,每晚還要被東方姐妹輪流榨取,神仙也扛不住啊。
“徐謙這該死的,不但和洛玉衡有一腿,竟連鎮北王妃也是他的女人........原來大奉第一美人叫慕南梔.......他在京城還有哪些紅顏知己?都是些什麼人?可惡,不能想,越想越不平衡。”
徐謙把洛玉衡和慕南梔的絕美容顏,強行從腦海里驅散。
他下床穿好靴子,打算去一趟青杏園,把公孫向陽的匯報的情報,轉告給徐謙。
就在這時,他聽見腳步聲停在門外,隨后房門“咚咚”響了兩聲。
李靈素打開門,來客竟是徐謙。
“前輩,我真要去找你!”
李靈素眼神復雜的看他一眼,引著他入屋。
許七安跨過門檻,在桌邊坐下,接過李靈素倒的茶,抿了一口。
咦,這小子居然沒下毒?他有些遺憾的想到。
“我讓你查的佛門僧人下落,可有找到。”許七安放下茶杯。
李靈素遺憾的搖頭:“我沒找到佛門僧人的落腳點,但奇怪的是,公孫家族那邊也沒找到僧人。我懷疑他們根本沒有住在客棧,佛門最不缺容納活人,像浮屠寶塔這樣的法寶。
“畢竟前輩你說過,這次雍州城來了一個羅漢。”
“不排除這個可能。”許七安點頭,沒覺得太失望,想釣出佛門僧人,知道對方的下落肯定是最好。
但如果找不到,也無所謂。
畢竟只要他在大庭觀眾之下現身,佛門的僧人自然會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嗯,還有不當人子的下屬。
讓李靈素和公孫家幫忙找佛門僧人,是他想多掌控一些主動罷了,并不是計劃核心。
“不過,公孫向陽說,那群青州佬要找的家伙,有眉目了。”李靈素說道。
找到那位龍氣宿主了?許七安眼睛微亮,道:“說說看。”
“公孫向陽說,今日午后,六博賭坊出了一起命案,賭坊老板陳二被人殺了。兇手就是青州佬要殺的那個年輕人,有賭客親眼看見那人被賭坊的人帶上樓。
“一刻鐘不到,他便下樓離開,隨后賭坊老板的尸體被人發現。”
聽到這里,許七安眉頭緊鎖,差點捏眉心。
龍氣宿主,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啥好東西啊。
倒不是龍氣不能寄宿在壞人身上,畢竟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不能用簡單的善惡來衡量。
但他接觸到的龍氣宿主,不是混混,就是精神病患者,現在又出了一個殺人無忌的江湖游俠。
“有趣的是,那賭坊老板前段時間,剛好沾染命案。不過,還不能判斷陳二的死,和那個命案有關。”
李靈素看了一眼徐謙,他神色一如往常,沉穩、淡然,并沒有因為洛玉衡和王妃是他女人這層身份曝光而得意。
唉,徐前輩從未炫耀過什麼,是我太敏感,嫉妒心太強.........不過,只要是男人,知道他和洛玉衡、大奉第一美人是那種關系,都會嫉妒的.........李靈素心情復雜的無聲感慨。
這時候,他才發現徐謙被似乎憔悴了許多。
這種憔悴在一個超凡境的武者身上看到,很不合理。
李靈素沒有多想,繼續道:“不過那家伙非常敏銳,公孫向陽的人沒能跟住他,半途給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