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位裹著黑袍,戴著兜帽的天機宮密探,沿著山道來到破廟外。
凈心和凈緣同時停止交談,側目看去。
“我要見兩位金剛。”
密探說道。
師叔和師父說的命令來了?凈心雙手合十:
“里邊請。”
密探頷首,大步進廟。
小廟不大,傾倒的山神泥塑前,盤坐著兩位膚色暗金,后腦火環燃燒的金剛。
“宮主有密信要給兩位金剛。”
密探自懷中取出信封,恭敬的雙手奉上。
度難金剛攤開掌心,讓信封自動飛來落在手掌,他拆開看完,甕聲道:
“可還有其他?”
密探旋即又摸出一只金屬盒子,躬身道:
“這是宮主讓我轉交給兩位的。”
度難接過,未曾打開,頷首道:“我等已經知曉。”
聞言,密探躬身合十,退出了小廟。
院外的凈心和凈緣目送密探離開,并肩進入小廟。
度難金剛掃了兩人一眼:
“伽羅樹菩薩有令,讓我等即刻動身,前往劍州,滅武林盟。”
武林盟?身為西域佛門弟子,凈心和凈緣對這個大奉江湖組織實在陌生。
度難金剛沒有回答,轉而打開了金屬小盒。
一抹璀璨的金光映入凈心和凈緣眼中,刺的他們下意識閉上眼睛。
同時,一股磅礴浩瀚,讓人心靈戰栗的力量充斥小廟空間。
四周空氣變的灼熱,仿佛直面了火山噴發,肺部火燒火燎。
“啪!”
度難金剛適時合上金屬盒子,銘刻在表面的陣法應激生效,屏蔽了這道可怕的力量。
“這是伽羅樹菩薩的一滴精血,可讓我,或度難師弟,短時間內施展出金剛法相。”
丑陋的修羅金剛度凡給出解釋。
伽羅樹菩薩的精血.........凈心和凈緣相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度難則說道:“那位宮主讓我們北上禹州,與姬玄等人會合。”
...........
原來劍州還有這段歷史,我竟然從未聽說..........李靈素恍然,咬了一口糖葫蘆,不得不承認,對許七安是有些佩服情緒的。
此人左國師又王妃,京城還有一眾貌美如花的紅顏知己,是個人渣。
但不管是修為還是見識,都遠超同齡人。
李靈素作為天宗圣子,驕傲是必然的,也有這個資格。
踏入江湖前,他自詡九州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最巔峰的那一小撮人,事實也是如此。
然而,這一代的年輕人里,出了一個許七安。
壓的所有青年俊彥黯然失色。
即使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強者,也得感慨一聲:后生可畏。
“這樣啊.......”
苗有方聽的津津有味,道:“以前竟然沒有聽說書講過這麼有趣的歷史。”
他雖然認字,但讀書不多,頂多是啟蒙而已。
大部分文化知識,是從說書先生那里得來,就如當年的山海關戰役,至今,還有一些酒樓茶館在老調重彈。
苗有方從說書先生那里聽來許多野史、正史,就認為說書先生嘴里有著所有歷史。
“你知道剛才徐謙說的東西,有多隱秘,多重要,多有價值嗎。”
李靈素嗤笑一聲,習慣性的斗嘴、抬杠。
“你又知道了。”苗有方也習慣性的斗嘴,然后道:“說說看?”
李靈素哼道:
“這些隱秘未必有用,但絕對是層次極高,不具備一定地位的人無法接觸的內幕。這有助于你看清世界的本質,以及自我沉淀。
“呵,現在的你,滿嘴的“他奶奶”、“本大爺”、“睡女人”等粗鄙之語。”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許七安內心做出總結。
苗有方不以為意:“武夫不就是粗鄙嘛。”
李靈素一時啞然,竟無言以對,默然片刻,才說道:
“但你現在不同,能給徐謙當隨從是你人生的轉折點,若是繼續粗鄙下去,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苗有方看一眼許七安,不抬杠了,沉吟道:
“那我該怎麼改變。”
許七安笑道:“首先要注重涵養,不要滿嘴粗鄙之語,比如把“你是人渣”改成“你是李靈素嗎”。”
人渣竟嘲諷我是人渣........李靈素呵呵道:“徐前輩可真謙虛。”
許七安指了指圣子,看著苗有方:
“看,這又是一個例子,學學人家。”
小白狐旁聽了三個人族雄性的相聲,昂起臉看著慕南梔,嬌聲道:
“姨,我也要學嗎。”
慕南梔撇嘴:“你會學廢的,別搭理他們。”
許七安笑吟吟的回眸看一眼花神轉世,后者用明亮水潤的眸子反瞪他。
“你對劍州這麼了解,以前游歷過劍州?”
許七安問出了一直以來在意的問題。
李靈素點點頭:“劍州離天宗不算太遠,我和師妹下山后,第二站就是劍州。”
天宗離劍州不遠啊.........許七安默默記下,繼續問道:
“那有沒有相好呢?”
李靈素避而不答。
這反而讓許七安有些好奇,李靈素從不認為自己是渣男,因此在亂搞男女關系上沒有太大的避諱。鮮少有這般諱莫如深的態度。
正常的情緣肯定不止于這樣,看來是一場不太好說出口的愛情.........那麼問題多半是出在女人身上了,有夫之婦?
想到這里,許七安本能的回頭看向慕南梔。
“你看我作甚?!”
慕南梔柳眉倒豎,怒不可遏。
提到相好這個話題,許七安就扭頭看她,這擺明了是把她擺在“相好”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