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真正值得重視的,是曹青陽和老盟主。
“曹青陽在江湖百強榜中排前五,半步超凡。單打獨斗,我們中任何一位遭遇他,都是死路一條。
“至于老盟主,雖然江湖上不少人認為他的存在是武林盟制造出的噱頭,但以我們的層次,自然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老盟主數百年來,從未露面,此前我不知道這是為何,如今看了宮主的迷信,才知事情原委。”
介紹完劍州江湖的情況,她不再說話。
“我們需要跟多的人馬。”姬玄冷靜的做出判斷,他看向禹州密探,道:
“傳信給東海龍宮的東方姐妹,還有兩位金剛,于此地議事,讓他們速速趕來,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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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沐,許二郎騎乘快馬出城,一個時辰不到,抵達了京郊的云鹿書院。
他快速登山,穿過書院,徑直來到后山竹林。
“院長,辭舊拜見。”
許新年在竹樓外作揖。
他腳下清光一閃,人被帶到了竹樓內。
雅致整潔的竹樓里,趙守一人端坐在案邊,手里品著香茗。
對坐的位置,已經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許新年知道這是給自己準備的,也知道這是趙守給出的態度。
原本以他的身份,沒資格和趙守平起平坐。
不管是修為,還是師長的身份,在趙守面前,許辭舊都應該站著。
“多謝院長。”
許新年作揖,坦然入座。
“兩件事要托你幫忙。”
趙守放下茶盞,目光溫和:“替書院呈一份折子上去;替我約王貞文,午后喝茶。”
許新年目光閃爍,略作遲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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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邊界。
小母馬甩著馬尾,低頭嚼著木桶里的精飼料。
兩邊的兩匹公馬,對它的飼料垂涎不已,把腦袋探過來試圖分一杯羹,每每這個時候,小母馬就會甩動脖子,給對方一個頭錘。
溪邊的篝火前,慕南梔在架起的鐵鍋里翻炒著野菜,許七安剁著山林里打來的野味。
李靈素則在蹲在溪邊清洗食材。
苗有方沒有干活,他在不遠處打拳,渾身大汗淋漓。
“銅皮鐵骨之后,就是五品化勁,這個境界最大的特點,就是從吐納氣機,回到打熬氣血。”
許七安一邊片肉,一邊傳授:
“但和煉精境時純粹的打熬氣血是不一樣的,你需要用心的感悟身體的律動,完美駕馭力量。”
苗有方手腳不停,高聲回應:“我已經能駕馭了。”
李靈素“嗤”的笑道:“你還差的遠。”
“你一個道士懂個屁!”苗有方罵道。
李靈素不理會他的臟話,說道:
“人生而能控制自己的手腳,駕馭身體,但這是對身體最淺薄的運用。
“常人能發揮肉身的力量不足十之一二,危機關頭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證明。
“五品化勁的精髓,就是掌控這些無法掌控的力量,我說的可對?徐前輩。”
許七安點頭,贊同李靈素的話,補充道:
“這個境界無法速成,也無法用資源去堆,靠的是個人天賦和頓悟。越往高品級走,越需要機緣和悟性。各大體系都是一樣的。
“不過先輩的經驗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我建議你除了打拳外,每日堅持不懈的冥想,錘煉元神。”
苗有方問道:“為何還要錘煉元神?不是打熬肉身嗎。”
許七安笑道:“因為身體是受大腦操縱的,腦子開發的越好,對身體的駕馭能力越強。”
苗有方似懂非懂,李靈素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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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許二郎在王府用過午膳,被王思慕帶到了閨房的外廳。
即使兩人有婚約在身,但尚未出嫁,女子閨房也不能讓未婚夫進去。
外廳擺設奢華,鋪設昂貴地衣,博古架上擺著各種古玩珍品,墻上掛著名家字畫。
王思慕才情極高,秀外慧中,與她相處總能感覺到愉快。
偶爾也會向情郎發發小性子,好在二郎不是以前的鋼鐵直男,還是會哄幾句的。
“等春祭過去,玲月妹子應該就十九歲了吧。”
王思慕笑吟吟的問道。
許二郎心里想著事兒,心不在焉的點一下頭。
“也是到婚嫁的年紀了,可有定親呀。”
王思慕又問。
在大奉對于女子婚配的年紀,平民通常是14歲以后,達官顯貴家庭,則在16歲以后。
最遲不能超過22歲,否則就是大齡剩女了。
許二郎看一眼21歲的未婚妻,道:“不急,再過幾年吧。”
王思慕笑著點頭,補充一句:
“等我們成婚后,她能挑的夫婿就更多了。”
王思慕的思路很清晰,將來嫁入許府時,一定要把許玲月嫁出去。
單單是一個許家主母,就給她巨大壓力,若是再讓那個喜歡裝可憐扮柔弱的妹妹橫插一腳,自己將來的地位堪憂。
當然,王思慕也不是個好斗之人,嫁人就是為了宅斗。
她只是想減輕自己身邊的“威脅”,盡量不受人鉗制。
許二郎“嗯嗯啊啊”的敷衍了片刻,道:
“我還有事與王首輔商量。”
王思慕點點頭,柔聲道:
“爹似乎病了,前陣子一直在咳嗽,人也昏昏沉沉的,總是發呆。”
許二郎一愣,關切道:“找司天監的術士看過了嗎?”
王思慕嘆息一聲:
“司天監的人說,爹是積勞成疾,憂思太重,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