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知龍氣被取走,無法肯定他們不會趁機滅了武林盟泄憤。
“監正老師,讓我給你帶來了鎮國劍。”
“嗯?”許七安定定的看著孫玄機,試探道:
“武林盟果然是監正的棋子?”
對于這個問題,孫玄機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許七安收起了輕視之心,積極開動腦筋,在他的印象里,監正是幕后黑手,很多事情的發展都有他在背后推動,但非常隱蔽。
有時候甚至都察覺不到監正的推波助瀾,需要時時復盤,加一定的猜測。
這既是天命師的可怕,也是天命師的限制。
監正鮮少有這種直接饋贈的舉措。
這說明什麼?
本次武林盟相關的風波,可能極度危險,且他沒有底牌可以應對,監正不得不親自撥來一個籌碼給他。
“稍等,我驗證一下。”
許七安取出地書碎片,取出國師贈予的護符,意念沉入其中,千里傳訊。
“國師,我是許七安,有緊急之事。”
傳音如泥牛入海,沒有回應。
是你的小可愛許七安啊.........你說句話啊.......國師應該是在閉關了,她短則三月,長則半年就要渡劫,現階段是渡劫的最后沖刺。
許七安收好護符,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自己的幫手。
“院長趙守是可以求助的對象,可以通過地書讓懷慶幫助傳話。
“九尾天狐剛剛搭上關系,直接要求人家當打手,先不說成不成,狐貍精在海外還沒歸來,顯然幫不上忙;
“天宗的兩位陽神行蹤不定,上次是意外之喜,不可復制。況且,他們拔劍砍我的可能性更大。”
總結完后,他發現隊友是孫玄機,趙守。
“武林盟老匹夫的狀態怎麼樣難說,九色蓮藕是熟了,但他不可能拿到蓮藕,光速升級吧,甚至很可能都幫不上忙。
“趙守幾十年沒有離開清云山,上次因為我破例一次,那是因為事關生死,而這次不同,所以愿不愿意來,難說的。
“最壞的打算是,我只有孫玄機一個隊友。而對面都有誰?
“兩個金剛、蒼龍七宿、納蘭天祿........難怪監正要讓孫玄機把鎮國劍帶來,可就算是這樣,感覺也不太穩妥啊。”
許七安收回思緒,問道:
“兩道龍氣都在武林盟?為什麼會這樣。”
孫玄機寫道:“龍氣更看好武林盟,造反有前途。”
許七安頓時瞇一下眼:
“造反有前途,還要救武林盟,監正和老匹夫肯定有什麼約定吧。唔,這樣的話,許平峰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要在造反前,把能除掉的隱患全部除去。”
孫玄機寫道:“你很聰明,我拿到鎮國劍時,也是這麼想的。”
媽的,我的白衣術士應激障礙癥,父愛如山心里陰影又要犯了........許七安暗罵一聲。
“但是這很有趣!”
他補充了一句,眼前仿佛出現了棋盤,而棋盤的對面是許平峰。
以前許七安是棋子,在棋盤里任由棋手擺布。現在他依舊是棋子,但與以往不同,這顆棋子已經能脫離棋手的掌控,自己選擇走哪一步。
身在棋盤,卻能與棋手對弈。
“和他再來一局,嗯,不能輕視許平峰,我得思量一下,也落幾個字.........”
............
犬戎山。
銷魂手蓉蓉跟著宗門隊伍,騎乘快馬,來到山腳下那座巨大的牌坊。
抵達武林盟總部后,這支由美貌女子組成的隊伍,氣氛緩解許多,不再嚴肅。
蓉蓉看了一眼前頭的樓主,低聲問身邊的師父:
“師父,你說這次的赤旗令,又是因為什麼事?”
武林盟對附屬幫派的召集,分三個層次,從低到高依次是青木令、黑水令、赤旗令。
青木令,通常是命令各幫派通緝某個流竄罪犯、江洋大盜。
黑水令則是涉及到幫派與幫派之間的斗爭,性質很大。
赤旗令很少使用,因為它只在盟主召集各大幫派共同御敵時,才會被使用。
通俗的說,赤旗令就是帥印,號召兵馬用的。
上一次用到赤旗令,還是爭奪蓮子的時候。
美婦人搖搖頭,語氣凝重:
“總之是發生大事了。”
她抽了一下馬鞭,趕上前頭的蕭月奴,低聲道:
“樓主,連日來,災民不斷涌入劍州,官府已經不堪重負。沒有得到救濟的災民,做起了流寇土匪,劍州各地都受了影響。
“您說盟主召集我等,是不是為了商討處理災民的事?”
換成任何一個江湖勢力,都不會有這樣的自覺。
但劍州的江湖幫派,保留著維護秩序的傳統。
“不是災民的事。”
蕭月奴微微搖頭,她的半張臉被絲巾遮著,俊挺的鼻子和臉頰構出漂亮輪廓。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宛如秋水,白皙的肌膚能與白絲巾一較高下。
“方才路過軍鎮時,鎮外的守衛力量增加了三成,外派的斥候也多了。”
蕭月奴聲音有著成熟女性的磁性,柔媚又好聽:“災民不會讓總部做出這樣的反應,應該是有外敵環伺。”
外敵.........美婦人心里一凜。
她有些不可思議,武林盟在劍州屹立數百年,已經很多很多年沒人敢挑釁這個龐然大物。
縱觀中原,能威脅到武林盟的,只有朝廷。
難道是新君登基后,要拿武林盟立威?但為什麼啊,武林盟和那位年輕的天子井水不犯河水,立威也立不到武林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