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兩名金剛,身上很快出現細密的劍痕,就如同正常人被小刀劃破皮膚,雖是皮肉傷,卻鮮血淋漓。
這是鎮國劍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金剛的肉身防御,比同境界的三品武夫更強。
東方婉蓉身后,那道虛影,眉心的豎眼連連顫動,俄頃,一道烏光驟然激射,打在浮屠寶塔上。
威嚴的氣息出現凝滯,緊接著,東方婉蓉探出手,對浮屠寶塔施展了咒殺術。
當!
浮屠寶塔內部發出巨震,響起撞鐘般的聲音。
咒殺術同樣能對器靈施加。
咒殺術起效后,納蘭天祿沒有和這件法寶死磕,揮舞雷矛,狠狠抽打在塔身。
“當”的巨響里,金光潰散成光屑,浮屠寶塔翻轉著飛了出去,撞塌遠處的一座山峰,數百萬噸的石塊和泥土飛濺,聲勢浩大。
這就是超凡戰。
“山塌了.........”
南峰的眾人看的呆若木雞,清晰的體會到自身的渺小。
浮屠寶塔只能牽制,無法迎戰一位二品.........許七安心里一凜,盡管從未小覷過納蘭天祿這位雨師,可對方表現出的戰力,依舊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真正能殺他的強者。
巔峰狀態下的納蘭天祿,是二品巔峰的雨師。
失去肉身后,修為稍降,但巫師的主要力量來自元神,因此下滑不多。
但許七安反而慶幸他是巫師,不是武夫,或者洛玉衡那樣的劍修,因為后兩者是以殺伐之力著稱。
而巫師則以詭異和統率聞名,戰場才是他們的主場,搏殺之術弱了一些。
滋滋........
雷矛從頭頂斬下來,許七安的身體在雷電中迅速“溶化”,于數十丈外的樹木陰影里浮現。
許七安剛一落地,納蘭天祿似是預知了他的落腳點,頭頂的虛影猛的側頭望來,額頭豎眼激射出烏光。
結結實實的打中他,消融他胸口的血肉,打的他渾身僵凝。
“在卦術面前,你的陰影跳躍早已被我掌控。”
納蘭天祿淡淡道。
這個時候,度難金剛攤開掌心,那里有一抹鮮血。
許七安的鮮血。
這是剛才交手中,度難金剛刻意收集的。
納蘭天祿指尖輕輕一抹,沾染鮮血,展開掌心對準了許七安。
這次,是以鮮血為媒介的咒殺術,一名二品雨師施展的咒殺術。
以二品雨師的位格,借助血肉,對一名三品武夫施展咒殺術,不說一擊必殺,至少能讓他當場重創。
最關鍵的是,有鮮血作為媒介,再以雨師的位格,可以有效杜絕許七安的“氣運加身”,達到百分百的命中率。
噔噔噔........輕微地震中,兩位金剛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狂奔而出,一人握拳打向許七安被烏光腐蝕的胸口,一人并掌如刀,要切斷他的脖子。
三位超凡境強者,又一次聯手制造了殺局。
而這一次,李靈素沒能來得及出現。
嗤!
紙頁無聲無息的燃燒。
“無效!”
一道清光自許七安腳下騰起,浩然正氣加身,百邪不侵。
趙守贈予的紙頁,刻錄著一位三品巔峰強者的法力。
咒殺術沒能生效,許七安的身體“溶化”,出現在了遠處。
他又一次躲避了必死的局面。
以三品初期的修為,與兩名金剛,一名雨師纏斗到現在。
南峰上的觀戰者,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度難金剛眼角一跳,心里難以遏制的涌起嗔意。
合三人之力,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脫困,遲遲沒有拿下。
如此難纏。
修羅金剛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他以念誦佛號的方式,平復心里躁怒。
“還有五分鐘,儒家法術還能持續兩分鐘,這段時間里,我不用擔心納蘭天祿的咒殺術,可以適當的肉搏........”
許七安拎著黃銅劍和太平刀,主動迎向三人。
這場戰斗里,原本不存在你來我往,廝殺正酣的情況。
因為有納蘭天祿這個二品雨師的存在,只要被他抓住加以控制,許七安當場就去世了。
他就像是在懸崖上走鋼絲,隨時都會死。
這就是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名超凡的代價。
而現在,有了儒家浩然正氣護身,他能屏蔽虛影的烏光、咒殺術,那麼此時的納蘭天祿就相當于一名三品武夫(英魂召喚)。
他面對的只是三名三品武夫。
眾所周知,武夫粗鄙。
不用怕!
四人的混戰由此展開,許七安憑借太平刀和鎮國劍的鋒芒,以一敵三,盡管打的無比狼狽,但讓三位敵人一樣付出血的代價。
他們的戰斗讓山體滑坡,毀了半個主峰。
這還是許七安時不時騰空,把戰場轉移到空中的緣故。
兩分鐘很快過去,繚繞在許七安身上的清光消散。
見狀,納蘭天祿果斷退出戰場,掌心抹上收集來的許七安鮮血,對他施展了咒殺術。
嗤!
紙頁燃燒,消散的清光再次騰起,咒殺術失效。
許七安摸出一疊紙,咬在嘴里,笑道:
“你繼續。”
兩位金剛勃然大怒。
“你太小看我了。”
納蘭天祿淡淡道:“你以為雨師,只能呼風喚雨?”
“難道不是?”
許七安反問,他樂得用交談來拖延時間。
“那是你不知道雨師的本質,雨師的下一品級是大巫師,而大巫師能利用天地法則,讓自身融入天地,讓天地之位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