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陳叔叔。”
陳驍也露出憨厚的笑容:“早聽說許銀鑼有兩個妹妹。”
他下意識的摸兜,結果發現自己一身戎裝,沒有多余的東西可以給小孩。
“有什麼事嗎。”
麗娜單手按住徒弟的腦袋,微微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沒什麼心眼。
像這種主動搭訕的男人,最是危險,普遍都懷著不良目的。
這一點,她從南疆到大奉的旅途中,已經深有體會了。
但她暫時沒能想明白,這個叫陳驍的人接近她們有什麼目的。
“兩位本次隨行,要去何方?”
陳驍問道。。
麗娜大聲道:“不關你的事。”
突然拔高的分貝把陳驍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怎麼著人家呢,環顧一圈后,無奈道:
“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當然,許大人自己就能解決大部分麻煩。”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南疆姑娘的警惕和不待見,朝小豆丁熱情一笑,轉身返回船艙。
............
“什麼?”
紅纓聲音一變,幾乎是尖叫出聲:“許銀鑼真的斬殺兩位金剛?”
說實話,他剛才聽苗有方說斬殺兩位金剛,以為對方是自吹自擂。
但直接拆穿對方,是愚蠢的人或妖才干的事,不符合他為人處世的風格,所以表現出很好奇很敬佩的姿態。
他完全沒想到,這事聽起來似乎是真的。
說謊可說不出那麼詳細的細節,超凡之間的戰斗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沒親眼見過,根本不可能描述出來。
兩位女妖捂住了嘴巴。
“是啊,可即使是許銀鑼,面對金剛和巫神教雨師的攻擊,也狼狽不堪。幸好他身邊有我。”
苗有方手里的烤鳥都快涼了,也沒顧上次一口,還是吹牛皮更重要:
“說時遲那時快,我御劍而起,掏出渾天神鏡就是那麼一照,震懾住了敵人,許銀鑼抓住機會,大發神威,打的敵人節節敗退........”
左邊的妖女突然說道:
“可你是武夫,怎麼御劍飛行?”
啊這........苗有方頓時尷尬,短暫想不出解釋之詞,但紅纓及時出身,不悅的訓斥女妖:
“你懂什麼,以苗兄的本事,自然會有相應的法器飛劍,你區區一個小妖,莫要插嘴。”
女妖連忙低頭,為自己的見識淺薄質疑苗大人而羞愧。
太會來事了.........苗有方忙說:“對對對,就是這樣,紅纓兄,你留在這窮山惡水的南疆實在屈才,不如跟兄弟我去中原闖蕩吧。”
紅纓護法順勢說道:“那就有勞中原大俠苗兄提攜了。”
大俠,中原大俠.........苗有方被撓到心窩了,渾身飄飄然:“紅纓兄,相逢恨晚啊!”
兩人哈哈大笑,氣氛融洽。
...........
洞窟里。
夜姬取出澆鑄成狐貍形狀的青銅香爐,插上黑香,搓亮,檀香裊裊浮起。
伴隨著夜姬的用力吸氣,檀香進入鼻腔,下一刻,她的左眼出現煙霧狀的清光,裊裊娜娜的溢出眼眶。
一股強大的意志降臨。
“嘖嘖,老情人相聚,不抓緊時間親熱,喊我作甚?”
九尾狐不太正經的嬌笑聲響起,“夜姬”掩嘴輕笑:
“莫非是想讓我在旁圍觀?這可不行,本座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你說話的口吻可不像是黃花大閨女,簡直不要太老司姬........許七安無聲的在心底吐槽。
夜姬恭敬道:
“娘娘,奴婢從許銀鑼處得知一個天大的隱秘,事關重大,不知您是否已經知曉,只能唐突聯絡,請勿見怪。”
說完,“夜姬”扭頭看一眼許七安,媚笑道:
“機密情報?你小子修行不過一年半載,哪來的這麼多機密情報。”
許七安沒說話,看一眼夜姬的右眼。
夜姬當即道:“佛陀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儒圣封印。”
夜姬左眼的清光劇烈抖動,隔了幾秒,九尾天狐的聲音從她口中響起,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不可能,五百年前佛陀出手,我親眼見證了那一戰,不會錯。”
許七安眉頭一皺,篤定的語氣說道:
“云鹿書院的院長趙守,親口告訴我的,儒圣封印了當時在世的所有超品,除了早就消失的道尊。”
儒圣封印了天尊之外的所有超品..........夜姬心如擂鼓,砰砰跳動,有些難以消化這個隱秘。
兩條信息矛盾了。
許七安把自己剛才的三個推測說了一遍。
九尾天狐沉聲道:“你知道如何成就佛陀果位嗎?”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往常煙視媚行的口吻蕩然無存。
許七安搖頭。
九尾天狐一字一句道:
“九大法相合一,便是佛陀果位。
“我當年親眼見到九大法相現世,必是佛陀無疑,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位佛陀。神殊,走的是禪師、金剛和武夫路子。
“但他最多只掌控了金剛法相。”
這樣的話,當年出手的人就不可能是其他超品,也不是神殊,直接把我后面兩個猜測推翻,出手的人是佛陀.........許七安“嘶”了一聲:
“佛陀五百年前就徹底掙脫封印了?”
“先別急著下定論,想要清楚這一切,解開神殊所有封印便可。嗯,神殊的每一部分殘肢都蘊含他的殘魂,浮屠寶塔內的神殊,有多少記憶?”九尾天狐說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
許七安摸了摸下巴:“它曾經無意間說過一句話:佛陀,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