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意識到,新加入戰斗的六具行尸,就是用這種秘術煉成,雖戰力未達超凡境,但肉身的堅固程度,已經超脫四品。
“大哥被砍了!!”
遠處的許鈴音坐在龍圖的肩上,居高臨下,把山坳里的戰斗看的清清楚楚。
更遠處,是小心翼翼藏在樹后觀戰的慕南梔,她緊緊蹙眉,腳邊是神色萎靡的白姬。
龍圖摸了摸小徒弟的腦袋,看向大長老等人,甕聲甕氣道:
“尤尸的七尸陣法,就是我也無法迅速解決,再配合跋紀的毒,最適合鈍刀割肉,消磨武夫的氣血。
這還是跋紀沒有全力出手,影子隱于暗中,鸞鈺袖手旁觀,以及淳嫣不曾御獸干擾。”
大長老緩緩道:
“現在跑還來得及.........”
他忽地臉色一變,“他們出手了。”
始終旁觀的鸞鈺,突然朝前走了一段距離,紅潤性感的小嘴輕輕一吹。
就像是在情人耳邊吹氣。
但整個山坳,瞬間被一股催情氣體填滿,窸窸窣窣聲不絕于耳,藏在地底的昆蟲紛紛爬出洞穴,發出求偶的鳴叫。
樹枝上的鳥群發出亢奮而凄厲的啼叫,大型動物雙眼一片赤紅,瘋了一般的尋求伴侶,展開交配。甚至不分種族,不能性別,只要體型相差不大,就立刻趴上去,瘋狂聳腰。
“我也來!”
跋紀大步上前,用力吹出一口黏稠如霧的青煙。
青煙的質量比空氣重,如同輕紗一般繚繞在山坳間,籠罩了許七安和尤尸操縱的七名傀儡。
這種毒與紫色毒箭不同,它只針對生靈,不慎吸入者,毒氣會隨著血液通往身體各處,把五臟六腑統統殺死。
山坳間,求偶的蟲鳴不知不覺消失了,交配中的雄性從雌性的身上摔了下來,與雌性一起抽搐著死去。
凡是嗅到毒氣的生靈,蛇蟲鼠蟻飛禽走獸,統統斃命。
鸞鈺和跋紀相視一笑,后者高聲道:
“影子,準備好,那小子若是逃出來,立刻把他逼回去。”
除非不呼吸,只要敢換氣,他就要面臨催情氣體和劇毒的考驗。
兩者短時間內殺不死超凡武夫,但會讓許七安狀態下滑,削弱戰力。
而行尸本就是死人,不會有情欲,也不會怕毒。
這下子,連沒心沒肺的麗娜也熬不住了,急的跺腳。
“婆婆,婆婆.......”
她急惶惶的奔到天蠱婆婆身邊,緊緊拽住老人的手臂,哀求道:
“你讓他們住手吧,我,我帶許七安回京城還不行嘛,他是我的朋友,你們別殺他。”
麗娜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當初她想到借許七安的名頭,讓長老們和父親接納許鈴音,麗娜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暗暗鼓掌。
要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打死她都不帶許七安來,雖然來南疆蠱族是許七安提出來的。
“這和你無關。”
天蠱婆婆拍了拍她手背,笑容平靜慈祥:
“開弓沒見回頭箭,這一架怎麼都要打的,不然他們的怨氣怎麼發泄?中原有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蠱族要和云州結盟,許七安不愿意,所以才選擇迎戰。”
頓了頓,她暗示道:“蠱族只愿意和強者坐下來談判。”
麗娜絲毫沒有聽懂暗示,用力跺腳,叫道:
“他們欺負人,有本事單打獨斗啊。”
見天蠱婆婆也靠不住,麗娜急的六神無主,這時,突然熟悉的心悸感降臨,天地會有人傳書。
天地會,有事就找天地會.........麗娜手忙腳亂的在懷里一陣摸索,摸出地書碎片。
【七:公主殿下,您手中有沒有鎧甲兵器?我想武裝我的隊伍,然后拉著他們去青州打仗。】
李靈素發來傳書。
懷慶尚為回復,李妙真傳書罵道:
【二:癡心妄想,戰時軍備短缺,豈能用在你手底下那些烏合之眾身上。想要兵器和盔甲,自己去青州殺敵去。況且,某人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公主。】
順帶損了一句懷慶。
懷慶沒有回應,似是不屑搭理天宗的臥龍雛鳳。
麗娜定了定神,以指代筆,傳書道:
【五:救命,許七安要死了,我們蠱族的首領們在殺他。】
【一:怎麼回事。】
懷慶最先傳書。
【五:云州的人要與蠱族結盟,攻打大奉,正好許七安在南疆,首領們在圍殺他.........】
麗娜語段雜亂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大概有個十幾秒的安靜,李靈素傳書道:
【我在南疆待過一段時間,蠱族七部,每位首領都是超凡境。蠱族的手段極其詭異,想殺一個三品武夫不難。而且時間拖的越久,越難逃走。】
【二:沒,沒事.........他是三品武夫,又有浮屠寶塔,他想走,蠱族的首領攔不住。】
李妙真意識到了情況的兇險,蠱族各大首領圍殺許七安,但凡知道蠱族實力的,都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一:麗娜,現在是什麼情況。】
【五:他被首領們纏住了。】
懷慶的傳書緊隨而至:【一:不應該,以他的聰明,不會讓自己陷入死境,蠱族是不是以鈴音為人質強留他的?】
冰雪聰明的懷慶當即判斷出不對勁。
【五:許寧宴想阻止蠱族和云州聯盟,挽救大奉。
】
一號懷慶忽然沒了聲息。
【你們蠱族找死嗎,是不是找死?信不信老娘立天道誓言滅你蠱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