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真好,氣候溫暖,鳥語花香,吾心甚喜。”
洛玉衡笑吟吟道。
“就是蚊子多,昨夜幫國師拍蚊子,臀兒都拍紅了。”
許七安笑道。
洛玉衡嗔了他一眼,有幾分羞澀,但沒有動怒,依舊是喜色浮動。
換成“怒”人格,一劍就把我送上天了.........許七安接著看向床榻上呼呼大睡的許鈴音,問道:
“鈴音怎麼回這里來睡了。”
洛玉衡無奈道:
“你走后沒多久,她便跑進來了,說懷疑師父麗娜想要吃她,害怕的過來找你,但你不在。”
.........許七安沉吟道:“是不是發現自己手腕有咬痕?”
洛玉衡點頭。
鈴音晉升之后,飯量明顯大增,將來回京城,嬸嬸要哭了...........許七安不知該如何評價,只好在心里為嬸嬸祈禱。
第三日,心蠱部、尸蠱部、力蠱部和暗蠱部的戰士集結完畢。
其中,心蠱部五百飛獸軍,力蠱部四百戰士,尸蠱部六百成熟的控尸手,暗影部八百精銳,總共兩千三百位蠱族,外加一千名戰力極強的行尸傀儡。
浩浩蕩蕩的三千多成員的隊伍,離開南疆,往青州而去。
值得一提,麗娜的大哥莫桑也在力蠱部出征的隊伍里。
而麗娜本人,打算鞏固了力蠱,吸收完蠱神的氣血之力后,也北上青州,參加戰爭,磨礪蠱道。
力蠱部對于四百精銳出征,懷著既開心又擔憂的心情,開心在于,這批人的口糧以后就交給大奉了,長輩們暗暗吩咐出征的青壯:
“可勁兒吃,吃窮中原人的糧倉。”
擔憂的則是,這群人走了之后,打獵的人手變的緊缺,以往只要耕種或干脆不干活的老人,現在也得擼起袖子進山狩獵。
.............
深夜!
松山縣十里外的軍帳內,卓浩然坐在會議桌邊,身前是一只銅盆,盆里是剛烤好的羊腿。
他左手拿著羊腿,用力撕咬,右手邊的長刀沾著血跡。
會議桌兩邊,是沉默的將領們。
一場大戰剛剛結束,卓浩然麾下的云州軍打退了徹夜襲擊的大奉守軍,這樣的襲擊戰,在過去的幾天里,時有發生。
將領們偷偷看一眼卓浩然,沒敢說話,軍帳內氣氛僵凝,只有卓浩然撕咬羊腿的聲音。
五日期限早就過去了,松山縣仍沒有拿下來。
不止沒有拿下來,云州軍這邊可謂損失慘重。
卓浩然是猛將,個人戰力驍勇,領兵能力亦是出類拔萃,他對松山縣的攻占策略是,前三天,組織流民雜兵消耗對方炮彈、弩箭和箭矢。
以及檑木火油等守城軍備。
期間,派高手混跡在流民中,伺機登上城墻,破壞火炮和床弩。
這一招取得了卓越成效。
第三天的攻城戰中,守城軍只剩兩架火炮,一架床弩,難成大勢,只能以檑木和火油,以及弓箭手對抗攻城的云州軍。
卓浩然見狀,立刻派遣蟄伏三日的精銳步卒攻城。
然而,在云州軍的精銳步卒沖入火炮射程范圍時,城頭忽然炮火齊鳴,弓弦霹靂,兇猛的火力打擊直接把精銳步卒打懵了。
攻城無果后,丟下七八百人,草草撤退。
那許新年手頭還有一批火炮和床弩,但在前三天里,隱忍不用,即使守城軍在這個過程中死傷慘重。
單從“慈不掌兵”四個字來說,卓浩然得承認,那家伙是個合格的領兵者。
大將軍說過,戰爭的本質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取得勝利。
正面硬攻不下,卓浩然便暗中分兵,讓精銳將士趁夜從南邊險峰發動進攻,結果踩到了漫山遍野的捕獸夾,以及插著尖銳木樁的深坑。
除了高手能突圍過去,士卒們損失慘重。
卓浩然顧慮到松山縣連著大半個月沒有下雨,山中干燥,那許新年很可能會放火燒山,便又打消了繞過險峰突襲守城軍的打算。
第四天夜里,城頭忽然擂鼓,繼而馬蹄聲大作。
白日里攻城失敗,渾身疲憊的云州軍以為敵人襲擊,率軍迎戰,結果發現是敵人虛晃一槍,根本沒有襲擊。
一連數次后,云州軍被攪的疲憊不堪。
黎明時分,城頭鼓聲再響,但云州叛軍沒有當一回事,僅象征性的派遣斥候和小部分人馬出營查看情況。
結果遭遇了一千輕騎沖陣,云州軍死傷兩千余人。
六千精銳折損三分之一。
第五天,卓浩然不顧損失強行攻城,鎩羽而歸,與守城軍兩敗俱傷。
但到了晚上,守城軍又一次故技重施,攪的云州軍不堪其擾。
眼下是第七天了,流民組織的四千人馬死傷殆盡,而卓浩然麾下的六千精銳,只剩三千人。
而守城軍一方,還有將近兩千人。
從目前的雙方人數對比來看,松山縣是拿不下了。
卓浩然咽下最后一口肉,冷冰冰的掃過眾將領,道:
“讓將士們好好睡一覺,今夜不會再有襲擾了。
“睡飽了,黎明破城!”
他表情鎮定自若,說的胸有成竹,似乎黎明一定能破城。
.............
苗有方和竹鈞率領五百騎兵沖過城門,返回大本營。
“竹將軍,二郎在城頭烹了牛,上去喝幾杯?”
苗有方熱情的邀請。
竹鈞是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沉默寡言,松山縣唯一的四品,負責鎮守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