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時,許銀鑼也屢次著猴子的道。”
楚元縝心里一動:“所以?”
李靈素興奮的搓搓手:
“我們要報復啊,報復許寧宴,報復金蓮道長,報復阿蘇羅。猴子就是我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
苗有方嗤笑道:
“許銀鑼很了解袁護法的,不會中招。”
李妙真眸子亮晶晶:
“但金蓮道長和阿蘇羅不知道啊,以許寧宴這個賤人的人品,他絕對不會提醒兩人,反而會順水推舟,我們至少先把金蓮和阿蘇羅給報復了。”
楚元縝輕輕擊掌:
“善!”
苗有方插了一嘴:
“猴子是孫師兄的,你們得問他賣不賣。”
李靈素催促道:“那趕緊找孫玄機去,這地方我是一天都不行待了。”
圣子已經無顏面對潯州高層了。
另一邊的房間里,恒遠盤坐在床上,聽著院子里的討論聲,他眉頭微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天地會以前不這樣的吧?
這股恨不得所有人都顏面掃地的風氣是誰帶起來的?
............
孫玄機行走在鵝卵石鋪設的小徑,蕭條的花園寂寂無聲,亭臺靜默,遠處檐角飛翹的屋子早已熄了燈。
他進入花園,準確無誤的在假山里找到了蜷縮一團,藏身于黑暗的袁護法。
白猿護法原本一臉警惕,見是孫玄機,頓時松了口氣。
蔚藍的雙眼凝視著孫玄機,直接讀取了孫師兄的心聲,然后回答道:
“我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敵意,害怕睡覺時被人砍掉腦袋做成猴腦,所以躲起來了..........我沒說什麼,我只是說了些實話..........也沒得罪什麼人,至少沒得罪所有四品..........
“三品以上的高手內心不要亂讀?孫師兄放心,我肯定不會去讀二品強者的心啊,我只是控制不住神通,但我不是活膩了,絕對不會去招惹二品的。”
孫玄機放心點頭,這樣的話,他還是能罩這只猴子的。
.............
深夜。
青州布政使司,燈火通明。
從雍州邊境的潯州城撤軍后,經過了休整、清點陣亡人數等一系列工作后,云州軍的將領們,終于有時間聚在此地議事。
“大將軍,傷亡人數清點完畢,攻城營一到六營,六千人馬全軍覆沒............”
“大將軍,火炮損失二十一架,床弩六架,持銳營第二營全軍覆沒...........”
“大將軍,武營三百人,折損一百六十二,重傷八十人..........”
“大將軍...........”
戚廣伯靠在椅背,默默聽著將領們匯報各部傷亡情況。
白日一役,云州軍損失慘重,傷亡總數過萬,這樣的減員強度,簡直讓人心頭滴血。
唯一慶幸的是,攻城營是雜牌軍,并非云州嫡系軍隊,是打下青州后,陸續擴充兵源,招募來的新兵。
武營也不是嫡系,但卻比嫡系的折損更讓人心疼,因為武營里全是身手了得的江湖高手。
這些人里不乏四品、五品、六品,是攻城戰中尖端力量。
可這一次,大奉守軍里的四品高手實在太多。
“唉!”
葛文宣嘆息一聲:
“此戰失利,對我軍士氣影響極大。”
聽他這麼說,各將領不由想起各自麾下士卒低迷的情緒。
士氣這東西非常現實,打贏了就有士氣,打輸了就垂頭喪氣。
本來也不算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可問題是,打敗他們的是許七安。
姓許的威震中原,名頭太響亮了。
打勝仗的時候,倒也不怕,一旦打輸了,士卒們的士氣就會跌落谷底,會認為對手是許銀鑼,許銀鑼無法戰勝。
尤其現在云州軍已經不是剛出云州時的軍隊,吸納了江湖人士、青州流民,以及各處流亡過來的災民后,結構便的很復雜。
這其中敬畏許七安的比比皆是。
今日就有人因為說了一句“許銀鑼是無敵的,打不贏的”,被上級以霍亂軍心為由,當場斬首。
戚廣伯喝了口茶,語氣依舊鎮定:
“與你們說件事,地宗的道士全軍覆沒了。
“今日青州遭遇高手襲擊,包括道首黑蓮在內,地宗所有高層盡數被斬,只剩幾個外出的小道士僥幸活著。”
在座的將領,聞言臉色大變。
返回青州后,他們通過各自的渠道,了解到白天提刑按察使司里發生過大戰,但地宗道士全軍覆沒這事兒,他們還真不知道。
黑蓮是二品超凡,怎麼說死就死?
剎那間,眾人心里的陰霾愈發濃重。
戚廣伯似乎覺得打擊的還不夠打,道:
“今日之戰,是許七安設的局,利用京城的政變,以及姬遠的安危,誘導國師和我們進攻雍州。而后他負責出面牽制國師和伽羅樹菩薩。
“其黨羽負責斬殺黑蓮,削弱我方超凡戰力。”
楊川南眉頭緊鎖:
“殺黑蓮的是誰?”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姬玄咬牙切齒道:
“佛門二品羅漢,兼三品金剛,阿蘇羅!”
原本就氣氛凝重的大堂,愈發的寂靜,眾將領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己方死了一個黑蓮,對方多了一個二品,此消彼長,差距瞬間被追趕上來。
戚廣伯終于露出凝重之色,道:
“明白了嗎,這就是許七安!他盤活了連國師都認為無解的死局。他是魏淵的傳人,是監正培養的棋手,是個絕對不容小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