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持續不到一秒,但配上玉碎和鎮獄之力,成功為許七安爭取來脫身的時間。
他身軀化作陰影消融,在遠處浮現。
此時的許七安身軀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已經碳化,完全是一具焦黑的人形,他拄著劍,大口大口喘息,呼吸聲宛如老舊的風箱。
與一品神魔后裔交手,每一招都是致命傷,每一個失誤,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這是許七安此生打過的,最兇險容錯率最低的一戰。
鎮國劍、浮屠寶塔、應供舍利、蠱術、眾生之力.........再以他二品修為做根基,配合精細的操作,仍然不是白帝的對手。
浮屠寶塔頂上,圓潤的大智慧法相消散,藥師法相浮出,灑下道道細碎金光,治療傷勢。
“絕望嗎?”
白帝腹部微微鼓動,氣息有些紊亂。
它一邊平復玉碎帶來的傷勢,一邊說道:
“區區二品武夫,能把我傷到這個程度,你足以自傲。
“但又能怎樣?金丹劫只過了一半,你便已傷成這樣,更別說還有四象劫,整整十三日。不,不需要等到四象劫,我不會給你們喘息的機會。
“金丹劫之后,人宗的女娃娃要麼強行渡四象劫,要麼助你迎敵。不管哪個選擇,她都死路一條。”
金丹劫結束,天劫會暫時消失,給渡劫者一旬的時間鞏固修為,而后才是第二階段的四象劫。
但他們怎麼可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洛玉衡根本不會有一旬的時間來鞏固修為,她只能被迫加入戰斗,如果撐過十天沒死,那麼四象劫如約而至,那時,戰斗中耗損了力量的她,如何渡四象劫?
他們當然也可以選擇逃走,不過,沒有超凡牽制的白帝和伽羅樹,以及許平峰,就能順勢踏平京城,拿下中原。
呼!
白帝突然張嘴,吐出一團漆黑水球,轟向洛玉衡。
這逼的許七安不得不停止療傷,以身為盾,擋在洛玉衡面前。
嘭........他胸口被水球射穿,濺散出紅中帶黑的內戰。
白帝嘴巴像是機關槍,不停的發射出漆黑水球,帶著一陣陣尖銳的破空聲。
許七安或用鎮國劍劈砍,或以身為盾,在猛烈的攻勢下,一點點的千穿百孔,一點點的支離破碎。
咻!
飛劍掠過許七安的頭頂,射向白帝,但被他用力嗑開。
“臭娘們,你想死嗎!”
許七安怒道:“好好渡你的劫,前頭的危險,老子替你抗著。”
“許七安!”洛玉衡咬牙切齒。
許七安一劍斬滅射來的水球,咽下涌動喉嚨的血水,笑道: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雙修只是為了交易,晉升陸地神仙的交易。你苦熬二十年,好不容易要功德圓滿,就不要為我一個工具人感情用事了。
“對了,幾道雷了?”
洛玉衡哽咽道:
“五十六了。”
這個時候,白帝撫平了玉碎帶來的傷,但犄角暫時沒能自愈,因為鎮國劍的特性在持續磨滅傷口的生機,阻止斷角重生。
白帝的身軀出現凝滯,宛如靜止的畫。
同一時刻,許七安的危機預感開始預警,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都在催促他趕緊逃命。
白帝的身軀在風中消散,本體突破了音速,快的仿佛瞬移,出現在許七安面前。
血盆大口兇狠咬下。
這一瞬間,讓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這邊的伽羅樹、阿蘇羅、趙守和金蓮同時停了下來,表情各不相同的望來。
讓洛玉衡閃過一絲玉石俱焚的果決。
生死邊緣的許七安,卻突然平靜了,所有的絕望詭異得沉淀,化作新生的動力。
沉眠在體內的花神靈蘊部分被喚醒,春潮般涌入四肢百骸。
咔擦........碳化的皮膚裂開,露出嫩紅的,新生的肌膚。
眾生之力蜂擁而至,加持于身,力蠱狂暴,肌肉膨脹間體格暴漲,化身三米高的巨人。
腦后火環炸開,金剛神血在血管里咆哮。
接著,這些力量盡數沉寂,朝體內坍塌。
許七安身軀后仰,右臂后揚,短暫蓄力后,在白帝咬來的剎那,狠狠打出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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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性格決定命運
嘭!
手臂橫掃,拳頭轟擊在白帝側臉,爆炸的氣浪中,白帝翻滾著飛了出去。
它沒有被拳勁打的喪失身體掌控力,在空中翻轉,調整身形,落地后,四蹄犁地滑退一小段距離,穩住了頹勢。
“噗........”
白帝吐出一顆帶血的獠牙,此時,它的眼球恰好愈合,低頭看了一眼斷牙,而后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三米高的魁梧人族。
這一拳給了它火辣辣的疼痛,造成輕微皮外傷,對于肉身強大的神魔后裔來說,這點小傷完全可以無視。
但白帝眼里的震驚卻如翻涌的海潮:
“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通常來說,潛能爆發只能帶來一剎那的力量激增,能維持短暫的時間便已經很不容易。
可在白帝的感知中,許七安的力量更上一層樓,并穩定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
簡直離譜!
修行者的力量是一步一腳印積累出來的,二品初期就是二品初期,沒道理越打越強,憑空出現的力量是哪里來的?
這完全違背了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