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羽衣翻飛,蓮花冠束起柔順青絲,渾身完好無損,頭頂懸浮的金丹,在渡完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后,緩緩融化。
金丹融成金汁,澆在洛玉衡身上。
剎那間,她整個人化作燦燦金身,綻放無量金光。
萬劫不磨之軀,大功告成!
從此萬法不侵,不死不滅,逍遙天地間。
嗡!
洛玉衡手里的神劍綻放出恐怖的劍光,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上陣殺敵。
她將目光望向了遠處渾身浴血,苦苦支撐的許七安。
“還不出手?”
白帝語氣冷漠,淡淡道:“沒看出來嗎,他體力衰弱的厲害,這種潛能爆發的“道”,能支撐多久?上限也不可能超過一品。。你再不幫他,他可就死定了。”
白帝在激洛玉衡出手,只要洛玉衡敢參戰,她就失去了鞏固修為,迎接第二階段天劫的底蘊。
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如何還能渡劫?
若是洛玉衡選擇撤退,藏起來鞏固修為,那當然最好,許七安和阿蘇羅幾個超凡,必死無疑。
他和伽羅樹不會讓他們逃走。
“別管我,渡劫!”
許七安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沉聲道:
“按計劃行事,繼續渡劫!”
計劃?白帝眉梢一挑,它不是無腦的獸類,聽到這句話,本能的警惕了一下,并在腦海中分析、思考大奉方的超凡強者可能存在的后手。
被逼到如此絕境,想翻盤,靠自身力量肯定不行,多半有盟友,但此次渡劫之戰,九州超凡都在關注,人人都在棋盤里,不大可能出現奇兵天降的事。
嗯,也有可能是這小子在虛張聲勢,嚇唬它。
洛玉衡深吸一口氣,取出幾枚丹藥吞下,接著,她分裂出了四尊女性形象的法相。
分別是覆蓋石甲的土相,燃燒熾烈火焰的火相,黑色水汽彌漫的水相,以及由氣流組成的風相。
四周不知不覺變的陰沉,劫云再次籠罩而來,遮擋陽光。
恐怖的威壓席卷方圓百里。
那道由氣流組成的風相,飄飛而起,向著天空掠去。
過程中,一道道罡風刮來,幾次都險些把它吹散。
轟!
粗壯的雷電從劫云中劈下來。
四象劫第一重,風雷劫!
放棄鞏固修為的機會,主動引來劫云,強行渡劫?
伽羅樹臉色嚴肅,望向了傾國傾城的半步陸地神仙。
她洛玉衡哪來的自信?
............
許二郎通過渾天神鏡,漫無目的的搜尋,捕捉到了戚廣伯率領云州中軍,在潯州城集結的動靜。
他已派人快馬加鞭將情報送去潯州城,給留守在潯州的守軍提個醒。
隨后立刻帶上騎兵,準備馳援潯州。
他隱約間已經猜出戚廣伯的真實目的——奇襲潯州。
雖然以潯州為核心的戰線,在連日的征戰中已經被打的稀爛,但不代表大奉軍放棄了防線,仍有許多游騎軍在防線附近扎營,派遣斥候巡邏。
城墻打沒了,那就不要城墻,改打野戰。
防線不會因為失去城郭而退步,因為背后就是雍州城,沿途有不計其數的百姓。
防線上的軍團分成復雜,有楊硯等人率領精銳,有楚元縝等義軍率領的雜牌軍,也有武林盟的教眾。
因為軍隊素養參差不齊的緣故,互有勝負,比如許新年率領的是騎兵精銳,加上渾天神鏡的能力,連戰連勝,很好的守住了他負責的防線。
但楊千幻、李靈素,以及武林盟的部分軍團,這些雜牌兵一旦遭遇云州的精銳騎兵,多少個腦袋都不夠云州軍砍。
值得一提,楊硯之所以留在雍州,是因為北境有洛玉衡在渡劫,能震懾妖蠻。
雖說北方妖蠻和大奉目前是盟友,但雙方同樣是世仇,且世上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大奉不可能對妖蠻毫無防備。
就如姜律中、張開泰兩位金鑼,早已返回玉陽關,坐鎮東北邊境,防止巫神教大軍趁著中原內亂時出兵。
作為防守方,大奉這邊相對比較被動,時常被云州軍牽著鼻子走。
楊恭也曾利用過渾天神鏡,試圖對云州大部隊發動奇襲。
但云州的主力部隊,既有先鋒營在前探路,更外層又有伺候巡邏,天空中還有朱雀軍巡視。
大部隊想搞突襲,幾乎無法成功,反倒是利用術士的傳送陣去火燒糧倉的李妙真等人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情做了。
云州軍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李妙真和許二郎走到河邊,前者蹲下身,說道:
“一路快馬加鞭,怎麼也得休息一刻鐘,不然即使趕到潯州,也是一群疲兵。潯州守備森嚴,戚廣伯想迅速拿下,想都別想。
“楊恭只要撐住,等援兵趕來,云州軍自然會撤軍。”
許新年輕輕頷首。
這種情況在青州時并不少見,他自己就曾經歷過,松山縣被云州大軍包圍,險些到了彈盡糧絕之境。
撐過去了,援兵自然會來。
他現在就扮演著援兵的角色。
許二郎掏出汗巾,擦拭臉上的塵土,再仔細的洗干凈汗巾。
他不無憂慮的說道:
“我們仗著渾天神鏡的便利,才提前發現了戚廣伯率領的中軍蹤跡,楊硯和武林盟等人,恐怕沒這麼快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