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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睡了多久?北境戰事結束了嗎?國師有沒有以雍州目前的兵力,死守的話,沒多少人能活下來..........楊恭越想越著急,竭力掙扎片刻,終于坐起身。
他吐出一口氣,沉聲道:
“衣冠整齊!”
掛在衣架上的袍子自行飛起,原本穿起來會比較麻煩的儒袍,一個眨眼便穿好,頭發自動挽起,玉簪飛來,插入發髻。
接著,楊恭念道:
“吾所在之處是后山竹舍。”
楊恭眼前景物一花,知道自己在進行空間挪移,視線里,他看見院長趙守的竹舍從模糊到清晰,即將抵達時,突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你不在竹舍,你在我這里。”
近在咫尺的竹舍變的模糊,另一幅景象出現在楊恭眼前——雅致敞亮的茶室里,寬袍大袖的李慕白和陳泰飲茶對弈,距離兩人不遠處的桌邊,張慎站在桌案邊,指導著許新年深度掌控儒生境的能力。
這一幕既悠閑又和諧,讓楊恭愣在當場,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張慎側頭看他一眼,道:
“院長在內閣辦差,不在書院。”
說完,繼續教導得意學生。
“你們........”楊恭深吸一口氣,壓著情緒,試探道:“我昏迷了多久,現在戰況如何,雍州守住了嗎,北境渡劫戰可有結果?”
“你昏迷半個月了。”李慕白捻著棋子,啪的落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云州叛亂已經平息,許平峰死了,戚廣伯等一干叛軍將領,三日后菜市口斬首示眾。”陳泰惋惜道:“院長讓我留在書院看家,半點軍功都沒撈到。”
許二郎抬頭,看向紫陽居士,補充道:
“我大哥,
“一品了。”
楊恭腦子“嗡嗡”直響,雖然看到他們優哉游哉的模樣,心里隱約有了猜測,但楊恭出于保守心思,只猜測北境渡劫戰順利完成,大奉扳回優勢,與云州叛軍陷入對峙。
沒想到,一切都已經結束。
這就像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年輕人,原本只考慮娶一個媳婦,結果成親當天,豪宅有了,馬車有了,嬌妻有了,連孩子都有了,不要太圓滿。
種種現實中,最讓楊恭難以置信的是,許七安,一品了?!
一品武夫?
沒記錯的話,許寧宴是在監正被封印之后的晉升的二品,多久啊,這才多久,就成為一品武夫了?
但如果許七安真的晉升一品,配合國師這位陸地神仙,確實是有可能在極短時間內平定云州叛亂的。
李慕白笑道:
“我們能在這里悠閑的下棋,便是最好的證明。”
楊恭吐出一口氣,勉強消化了這些震撼人心的消息。
陳泰審視著楊恭:
“浩然正氣盈體,洗滌肉身,你即將踏入三品境。”
說完,他和李慕白還有張慎,都酸了。
楊恭笑了笑:
“這是朝廷、將士們、百姓對我的回饋。”
自云州起事,楊恭一直站在抵抗叛軍的第一線,從青州到雍州,殫精竭慮,險些戰死。
他終于借此迎來突破,觸摸到了三品的門檻。
陳泰酸溜溜道:
“院長說,陛下打算提拔你為京兆府尹,待圣旨下來,金口玉言,你便能順勢晉升超凡。張慎和李慕白撈取了不少軍功,同樣獲益匪淺,只等朝廷授予官職,修為必能更上一層。”
好在懷慶登基后,朝廷已經不再抵觸云鹿書院的讀書人。
此前有皇帝、監正和諸公壓著云鹿書院的讀書人,限制了儒家的發展。
而今中原動蕩,朝廷重新洗牌,官場不再抗拒云鹿書院,甚至抱著一種歡迎的心態。
畢竟階級利益是要在個人利益之上的,先有階級,再有個人,階級要是沒了,談何個人利益?
云鹿書院的讀書人,在諸公看來,便是能穩階級利益的存在。
楊恭喟嘆道:
“與許寧宴相比,這便不算什麼了。
“許寧宴不愧是我的學生,楊某教書育人二十載,桃李滿天下,唯獨許寧宴這個學生,尤為喜歡。”
李慕白一口茶噴出來:
“厚顏無恥!”
陳泰冷笑道:
“讀了一輩子的圣賢書,就讀出“臭不要臉”四個字?”
“可惜沒有機會讓你記錄法術,實戰才是熟練儒生境能力最好的方式。
”張慎一邊教導弟子,一邊扭頭啐一口:
“呸!”
眼下不是有機會嗎...........許新年想了想,道:
“老師,如今我在翰林院做事,將來修史的時候,可以添上這麼一筆:許氏兄弟年少時,皆在張慎坐下求學!”
話音落下,茶室內一片寂靜。
...........
“快,快出去看好戲,幾位大儒又打起來了。”
“這次是為什麼打起來的?難道許銀鑼來了?”
“走走走,去看熱鬧。”
“啊這,院長不在書院,他們會不會把書院給拆了?”
清云山頂的浩然正氣陷入紊亂,清氣沖蕩云霄。
一名名學子奔出學堂,興致勃勃的看著四位大儒在空中你來我往,學子們發現幾位大儒今天特別上頭,恨不得弄死對方。
許新年抓住機會,記錄了許多品級不算高,但極為實用的法術,然后把“魔法書”揣進懷里,心情不錯的離開清云山。
“老師說的對,實戰才是熟練儒生境最好的機會,收獲還不錯。”
許新年騎上馬匹,沿著筆直寬闊的官道,返回京城。
他情緒很好,因為終于踏入六品,成為一名“儒生”,儒家體系中,唯有到了六品才算擁有不俗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