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平白無故變成了長輩,你說有沒有問題..........許七安干笑一聲:
“沒什麼問題,只是,只是她身份有些不妥。”
話剛說完,嬸嬸便嘆息一聲:
“我都知道了。”
她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
你都知道什麼了啊.........許七安理智的保持沉默,看嬸嬸怎麼說。
嬸嬸說道:
“我都知道了,姐姐的丈夫得罪了一個奸詐狡猾,好色歡淫的惡徒,那惡徒是他惹不起的人。
“惡徒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姐姐的丈夫,害她成了寡婦。你和她丈夫交情深厚,得知此事后,替她報了仇,并對她多加照拂,邀她來府上小住幾日。。”
慕南梔配合的露出哀傷表情。
許七安聽的險些呆住,心說那個奸詐狡猾好色歡淫的惡徒,不會就是我吧。
嬸嬸又道: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姐姐不能毫無理由的住在府上,所以我才和她義結金蘭。你以后要叫她一聲慕姨。”
嬸嬸到現在都堅信慕南梔和侄兒是清白的。
而許玲月則認為身份不明但注定高貴的慕姨,死了丈夫之后,對大哥芳心暗許,想和他茍且——這是許玲月自己測試出來的。
不過許玲月也堅信這是慕姨單方面的情絲。
花神憑借自己“過硬”的顏值,博取了許家人的信賴。
慕南梔看一眼許七安,微笑道:
“我本身就年長寧宴十五歲,喊一聲姨倒也不過分。”
........許七安皮嘴角抽搐,笑肉不笑的叫道:
“慕姨。”
花神滿意點頭。
姬白晴望著他,欲言又止。
許七安心領神會,淡淡道:
“明日我會把許元霜和許元槐帶出來。嬸嬸,我娘和那兩個小........小輩的住處,就勞煩你安排了。”
許府原本是三進的大院,后來許二叔又把隔壁的院子買了下來,圍墻打通,擴建的更大了。
而因為許家人丁單薄的緣故,空房到處都是。
不過,許七安的想法是,生母可以住在許府內院,許元霜和許元槐得搬到隔壁那座新買的院子,做一個適當的分割。
否則突然住進來三個陌生人,不但許家人不自在,許元霜和許元槐也未必舒暢。
當然,如果他們三人想搬出去住,許七安也不反對,但不會主動提出讓他們住在外面。
他是這麼想的,姬白晴對他的舐犢之情是不摻雜水分的,當年要不是她費盡心思逃回京城把“許七安”生下來,也就沒現在的他。
所以,身為嫡長子,“贍養”寡母的責任他不會推卸。
姬白晴松了口氣,現在許七安接納了她,元霜元槐還能陪在身邊,她就沒有遺憾了。
她確實想住在許府,但不是無家可歸的那種投靠,是不想離嫡長子太遠。
她想這個兒子想了二十一年,好不容易團圓,不愿輕易放手。
............
鳳棲宮。
太后犯了春困,側臥在軟塌,昏昏欲睡。
吱~
她聽見了外門被推開的聲音,沒有睜眼,蹙眉道:
“本宮乏了,莫要叨嘮。”
她以為是宮里的宮女進來了。
太后性子寡淡,生氣和高興的時候都很少,鳳棲宮里的宮女、宦官做錯了事,她也懶得訓斥。
因此,難免會有一些不守規矩的宮女和宦官。
吱~屋門接著關閉,沉穩緩慢的腳步聲靠攏。
太后沒有再說話,有個十幾秒的沉默,然后,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過程中,她的目光沒有直接注視來人,而是先看靴子,再看袍子,最后才落在來人的臉龐。
就像已經一無所有的賭徒,在揭開最后底牌。
她沒有失望,她看見了清俊的五官,微霜的鬢角,以及蘊含滄桑的溫和目光。
太后的眼睛瞬間模糊了。
男人笑道:
“我來了,還不晚吧。”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太后側過臉去,任憑淚珠洶涌滾落。
她等這句話,等了半生。
............
華燈初上。
餐桌邊,許新年捧著碗,低頭吃飯,偶爾抬頭審視一眼姬白晴。
這位的出現讓他既意外,又不意外。
家里突然多處一位長輩,意外是在所難免。
不意外在于,他知道南宮倩柔率軍把潛龍城一鍋端了,那麼帶回來幾個“俘虜”再正常不過。
他覺得挺好的,大哥既然把生母帶回來,那麼這位伯母肯定是沒問題的。
在許新年和許平志回府后,尤其是后者,白日里融洽和諧的氣氛,此時突然便的有些僵凝、沉重。
大概也只有狐貍幼崽察覺不出微妙的氣氛變化,白姬在慕南梔腿上人立而起,兩只前爪扒拉在餐桌邊緣,想吃燒雞,就用小爪子指一指,用稚嫩的女童聲說:
“要吃這個!”
想吃紅燒肉,就抬起爪子指一指紅燒肉。
慕南梔就會給它夾。
與大嫂打過招呼后,就沒再說話的許平志,喝光一壺酒后,終于忍不住問道:
“寧宴,許平峰逃到哪里去了?”
聞言,許新年下意識的看向大哥。
許平峰被殺的事,兄弟倆都瞞著許二叔,沒有告訴他。
今日見到了大嫂,許二叔::?:::?ded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許七安嚼著米飯,用一種平淡如水的語氣說:
“死了,我返回京城那天就死了,我親手殺的。”
許平志沉默了一下,沒什麼表情的“哦”一聲,繼續低頭吃飯,扒飯的速度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