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小豆丁大聲叫道。
然后側頭看向母親,疑惑道:
“伯母是什麼呀?”
她從來沒有過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嬸嬸本來想說,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許平峰她就憎惡,改口道:
“伯母是大哥的娘。”
許鈴音大吃一驚,張大嘴巴:
“原來我有兩個娘啊。”
嬸嬸差點想捂臉,強行挽尊道:
“鈴音還小,她一直以為大郎是親哥哥。”
在許鈴音眼里,她一直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從小到大都這樣。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麼大哥喊爹娘叫嬸嬸和二叔。
不過她不會想那麼多。
大家各論各的。
果然是個愚鈍的孩子.........許元霜和許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帶微笑,不見異色,順勢說道:
“該給她啟蒙了,二郎公務繁忙,家里又沒先生,不如就讓元霜教她讀書識字吧。”
說完,她發現許家眾人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這里面包括長子許七安。
“有何不妥?”
她蹙眉道。
嬸嬸干笑一聲,面露難色:
“鈴音吧,嗯,有些愚鈍,還是算了吧。”
嬸嬸是厚道人,不坑自家人。
盡管嘴上說鈴音打小就聰明,但心里知道,自家鈴音也許可能大概比同齡孩子稍稍愚鈍些。
許元霜一邊寫請柬,一邊說道:
“嬸嬸,不礙事的。我雖然沒有二郎的才華,但自幼讀書,教鈴音不在話下。”
話都說到這里份上了,嬸嬸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整個過程,許玲月一句話都沒說,她可不會在大哥面前表現的那麼“惡毒”。
而且,但凡聽說鈴音難啟蒙的人,都覺得自己能行,不管是太傅還是書院的先生,亦或者李妙真和楚元縝,都這麼想。
許玲月覺得就算自己不煽風點火,這個堂姐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果不其然。
許元霜滿意點頭,接著問道:
“聽說鈴音一直跟著這位姑娘在南疆學習蠱術?”
這位嘴巴一直沒聽過的姑娘。
嬸嬸就說:
“都是大郎做的主,說鈴音不愛讀書,又沒有習武天分,便只能送去學習蠱術。”
姬白晴笑道:
“天賦差些不要緊,勤能補拙嘛,大郎許是沒時間教導她習武了,有空可以讓元槐教教她,元槐好歹是五品高手,有這麼一個天賦出眾的兄長,莫要白白浪費。”
她認為,大郎肯定沒時間也沒興趣教一個孩子,二弟許平志同樣如此。
這時候,五品化勁的元槐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而且,五品境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高手,肯教一個孩子習武,能體現出他們對鈴音的善意。
麗娜耿直的說道:
“他沒資格教鈴音。”
這個直球打的生母一愣,臉色有些尷尬。
許元霜蹙眉道:
“元槐是五品,且離四品也不遠了,如何沒有資格了?”
麗娜鼓著腮,哼哼唧唧道:
“那我還是四品呢,我爹還是三品呢,有我們教鈴音就行啦。他一個小小的五品湊什麼熱鬧。”
教許鈴音讀書她不管,但要教許鈴音修行,麗娜是不同意的。
這是沒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里。
“三品?!”
許元霜愣住了,試探道:“你爹是三品,也在教導鈴音蠱術?”
她重新審視起麗娜,意識到這位一直吃東西的南疆姑娘,身份似乎不簡單。
許七安接茬道:
“龍圖首領也是鈴音的師父。”
許元霜看了母親和弟弟一眼,發現他們神色又驚又奇,與自己如出一轍。
這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啊,這位幺妹不是天資愚鈍麼,三品強者怎麼會教導一個愚鈍的弟子。
姬白晴審視著憨憨的小豆丁,問道:
“鈴音蠱術學的怎樣?”
麗娜驕傲的昂起下巴:
“鈴音現在膂力堪比八品武夫,最多年底,就能打七品,天賦可好了。”
嬸嬸大吃一驚,驚喜的看著小豆丁:
“你都快趕上你爹啦。”
許七安笑道:
“鈴音是力蠱部的天才嘛。”
蠱神都對她有所圖謀。
現在是八品,年底七品,而大哥沒有反駁.........許元霜臉色呆呆的看著還沒桌子高的孩子,忽然有種自己白活了十九年的感覺。
七歲的八品?!
世上竟有七歲的八品?
這就是許府上下口中的愚鈍小孩?
二房的這三個孩子天賦都如此可怕嗎........姬白晴心里暗驚,她以為許玲月和許新年已經是人中龍鳳,誰曾想,哥哥姐姐似乎連給幺兒提鞋都不配?
我七歲還在打熬氣血,還沒入品..........許元槐像是受到了刺激,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回院修行。
母子三人意識到這個孩子,也許是大郎之外,許家天賦最好的人。
“娘,我要出去玩了。”
許鈴音不喜歡待在這里聽大人們說話。
“去吧!”嬸嬸告誡道:“不許踩壞花圃。”
“踩壞了會怎麼樣?”許鈴音試探道。
“就把你烤了吃掉。”許七安嚇唬道。
許鈴音害怕的跑開了。
麗娜也跟著跑了出去,順帶把桌上的糕點順走。
...........
婚期臨近,嬸嬸有一堆的事兒忙,這是身為當家主母的義務,唯一的幫手許玲月消極怠工,嬸嬸就趁著這個機會,把大嫂留下來幫忙。
姬白晴肯定愿意啊,畢竟成親的是她長子。
許七安拿著一堆寫好的請柬,回了房間,他要查漏補缺,該請的朋友都要請,不能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