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法,就是走“血丹”路線,靠劫掠相同領域的強者的生命精華,來加快晉升速度。
“當初知道鎮北王煉血丹時,我就預感到武夫這個體系或許非常殘酷。”許七安嘆息一聲。
第一條方法沒有捷徑,看的是天賦和努力,第二條方法是有捷徑的。
許七安精神振奮的翻看后邊半本書的內容,然后,他默默合了回去,返回宋卿身邊,面不改色的說:
“監正有留下相應的煉化陣法、材料、水平還行,蠻有趣的。你看看?”
宋卿先是眼睛一亮,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求,旋即有些扭捏不愿,“我要靠自己,不靠監正老師。”
許七安沉聲道:
“學習知識是一個很快樂的過程,如果期間不需要付出代價,那就是雙倍的快樂。”
翻譯成我們熟悉的話就是:
白嫖使我們快樂。
宋卿一想,覺得有道理,于是接過監正老東西的著作,耐心翻了起來。
“如何?”許七安問道。
宋卿抬起頭,一臉茫然:
“看不太懂........”
他旋即用希冀的目光望著許七安:
“許公子能看懂嗎!”
許七安笑了笑,“剛才隨便翻了翻,監正寫的很有意思,我看完,七竅通了六竅。”
宋卿一臉驚嘆:
“短短片刻,許公子竟能看懂這麼多煉金領域的內容,唯一的那一竅,大概是陣法吧。”
.........許七安臉色嚴肅的點頭,然后迅速轉移話題:
“宋師兄覺得,開篇第一句話何解?”
宋卿依言,翻到開頭,重新把那句話看了一遍,沉吟道:
“三界指的是‘色界’、‘欲界’、‘無色界’,許公子理解成是滾滾紅塵便是。跳出三界外,指的是斬去俗念、欲念.......”
說白了,就是沒有了世俗的欲望..........許七安緩緩點頭。
“許公子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各大體系的超凡強者,層次越高,越像孤家寡人,包括色欲在內的諸多欲望,幾乎都被斬去。嗯,人宗算是例外吧,但人宗是因為業火的存在,如果沒有業火,洛玉衡多半也是無欲無求的。”
難怪我見到過的超凡強者,差不多都是單身狗,只有身為武夫的我,天天為打樁而努力..........許七安啞然失笑。
但下一刻,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許平峰薄情寡義,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因素?層次越高,七情六欲越是寡淡。
他再回顧金蓮道長、趙守、薩倫阿古等超凡強者,驚悚的發現他們之中,竟一個lsp都沒有。
“所以只有武夫保留著最完整的七情六欲?”許七安暗想。
宋卿接著說道:
“身在五行中的意思很好理解,各大體系都需要依賴天地之力,掌控地風水火陰陽五行。但武夫不用,武夫全靠拳頭,嘖嘖,粗鄙!
“啊,我沒有貶低許銀鑼的意思,我貶低的是武夫體系。”
有區別嗎!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針對的是全天下的武夫?許七安滿腦子的槽。
............
靖山城。
靖山寸草不生,貧瘠的沙土間裸露著漆黑的巖石,整座主峰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遠處汪洋起伏,閃爍著粼粼波光,藍天和海洋的交界處,一群海鳥翱翔。
此處臨海,風大,淡淡的海腥味撲面而來,薩倫阿古盤坐在山巔,身前擺著小案,案上有一排竹簡,分別寫著:
許七安、洛玉衡、李妙真、阿蘇羅........
以及:伽羅樹、琉璃、廣賢、度厄!
薩倫阿古背后,站著雨師納蘭天祿、靈慧師烏達寶塔和伊爾布。
大巫師從斗篷底下摸出一塊古樸圓潤的龜殼,咬破食指,把沁出的血珠摸在龜背的紋路上。
接著,他如法炮制,把血珠滴入伊爾布遞來的杯子里。
血珠氤氳開,讓整杯清水變成淡紅色。
薩倫阿古閉上眼睛,雙手捏訣,一動不動。
在外面眼里,他只是尋常的打坐,但在三位超凡巫師眼中,大巫師此時仿佛融入天地,處在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正與冥冥中的天機溝通。
這是卦術里層次極高的法術,到了大巫師這個境界,可以通過卦術看到天機,比卦術更加精準,更加直觀。
俄頃,薩倫阿古睜開眼睛,端茶杯,把淺血色的清水含在嘴里,噗~的一聲,噴向竹簡。
剎那間,竹簡輕輕震動起來。
這些寫著“許七安”、“李妙真”等名字的竹簡,突然開始流血,把名字染紅。
而龜殼上的那抹血液,順著龜甲的紋路,慢慢流淌,直至染紅整個龜背。
薩倫阿古凝視著卦象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
“納蘭,你去一趟西域,告訴伽羅樹,血光之災將至,讓他們做好準備。”
納蘭天祿先是點頭,凝視著“許七安”和“伽羅樹”的竹簡,沉吟道:
“他們隕落的風險最大........”
這是雨師根據卦象做出的解讀,雙方的超凡強者都有血光之災,這預示著隕落的風險。
當然,這種層次的戰斗,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有風險是正常。
但許七安和伽羅樹的血光之災尤其嚴重。
伊爾布皺眉道:
“他現在是一品武夫,還有誰能殺他?”
話剛說完,他眉頭一跳,猜到答案了。
佛陀!
薩倫阿古道:
“超品不會容忍一品武夫成長,許七安想搶回神殊的頭顱,阿蘭陀里的那位,沒準也在等這個機會,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