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晴朗的天空烏云蓋頂,一道粗如水缸的夸張雷柱轟然劈下,打向金蓮道長的肉身。
雨師出手了。
潛伏在遠處的納蘭天祿抓住機會,果斷襲擊。
二品雨師呼風喚雨,最擅長操縱氣象,利用天罰。
納蘭天祿的全力施展的雨師權柄的話,通過積蓄威能,甚至能招來天罰,讓金蓮道長提前渡陸地神仙劫。
而金蓮如果死于天劫,納蘭天祿甚至不會遭受反噬,因為殺人的是天劫,和他納蘭天祿有什麼關系?
在二品境界,雨師是專克道門的。
身邊的孫玄機反應極快,腳下傳送陣擴展,將金蓮道長的肉身包裹住,在雷柱降臨的下一秒,帶著他傳送到數十丈外。
轟!
雷柱擊打在下方的地面,炸起數百公斤的土塊,炸出一個直徑一丈的深坑。
阿蘇羅后腦火環“嗤”的燃起,緊接著,他宛如一架戰斗機,在滾滾音爆聲中,一頭扎向納蘭天祿。
在這過程中,孫玄機展開炮臺,朝納蘭天祿傾瀉火力,為阿蘇羅爭取時間,但炮彈一顆顆的偏移軌跡,或折轉左右,或朝天怒射,全部打偏。
這是靈慧師的能力。
先學習規則,然后影響一些簡單的規則,比如改變火炮射程,改變法術的飛行距離,改變跨步距離的大小等等。
到了雨師境,就能初步掌控天地規則。
當然,儒家是簡單粗暴的更改規則,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納蘭天祿飛快撤離,通過修改規則,讓自己飛行速度暴增,同時探出手,隔空施展咒殺術!
阿蘇羅身體表面出現明顯的凹陷,就像鐵皮被人狠狠鑿擊。
咒殺術不停施加在他身上,每一個凹陷都會讓他身軀劇震,盡管這些傷勢對這位修羅王之子來說基本等于毫發無傷,但有效的阻礙了他的飛行速度。
“回頭是岸!”
阿蘇羅冷笑著念誦出聲。
戒律之力隔空降落在納蘭天祿身上,中斷了他的撤離,讓他難以自控的轉身。
但在下一秒,戒律力量消失,納蘭天祿繼續逃跑。
同境界的強者,戒律能影響的時間非常有效。
兩人一追一逃,彼此用咒殺術和戒律相互影響,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
另一邊,白衣勝雪,青絲飛揚的女子菩薩,出現在了李妙真等人面前。
毫無征兆的,突兀的出現。
沒有一絲絲的能量波動,甚至沒有帶起一縷風,她前一刻還在阿蘭陀主殿方向,下一刻,便橫跨數百丈的距離。
而此刻,阿蘭陀主殿處,依舊有一道白衣飄飄的絕美身影。
這不是傳送術,是極致的速度。
李妙真等人眉心狠狠一跳,各自做出反應,但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出現卡殼,趙守彈動儒冠的手卡在胸口位置。
李妙真雙手捏訣,但只捏了一半。
九尾天狐的九條尾巴剛剛冒出三寸,便凝聚在了她身后。
熊王........熊王安心的睡去了。
方圓六十丈內,萬事萬物褪去了色彩,變成純粹的黑白。
人和物就如一張黑白照片。
不,妙,啊........腦,子,都,變,慢,了.........李妙真的思維宛如陷入泥潭的牛。
這,就是,無色琉璃領域........趙守的腦子動的比李妙真快一些。
琉璃菩薩翻飛的袖中劃出一柄玉制的彎曲小刀,接著,她看向了戴儒冠,持握刻刀的趙守。
無色琉璃籠罩的領域里,只有儒圣的刻刀依舊是古樸的黑色,不受任何影響。
她斷定趙守是在場超凡中,威脅最大的人物。
幸而他現在的境界,難以發揮刻刀真正的威力。
這時,正要將玉制小彎刀投擲向趙守的琉璃菩薩,忽覺一陣海潮般的困意涌來,讓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意識迷糊,陷入將睡未睡的狀態。
這樣的沉睡只維持了一息不到,身為一品菩薩的琉璃便迅速掙脫困意。
她正要完成沒有做完的動作——朝趙守刺出玉制小刀。
突然,身后襲來可怕的,狂潮般的殺意,緊接著,她展開的無色琉璃領域像是破碎的鏡面,“嘩啦啦”的分崩離析。
琉璃菩薩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以“行者法相”之力,避開了身后的攻擊。
她回到阿蘭陀,回到廣賢身邊,這才回眸看去。
正好看見無色琉璃領域在瓦解,在崩潰,看見許七安揮舞劍鋒的颯爽身影。
“他的戰力已經超出當時的監正。”
琉璃菩薩紅潤小嘴動了動,語氣不再淡漠無情,有了一絲忌憚。
“一品武夫,又有秘術,打破你的領域不奇怪。”廣賢菩薩遺憾搖頭。
可惜沒能殺死大奉方的超凡強者。
“這也太恐怖了吧,完全沒還手之力。”李妙真小聲嘀咕了一句。
趙守吐出一口氣:
“一品殺三品,輕而易舉。”
許七安沉聲道:
“你們盡量低空飛行,把袍子展開,給我創造施展陰影跳躍的機會。”
眾超凡微微頷首。
九尾天狐的一條尾巴卷住熊王,朝著阿蘭陀方向狠狠投擲,輕叱道:
“殺光禿驢!”
熊王宛如一塊隕星,砸向阿蘭陀深處。
李妙真、趙守、孫玄機等人,則朝著主殿方向御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