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要讓大乘佛法在中原迅速傳播,你需要他們幫忙。”
度厄羅漢沉默片刻,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魏淵搖頭:
“你不需要相信我,但你可以相信許七安。今日這番談話,是他授意于我,是他的承諾。你對他不缺乏了解,大奉可能會反悔,他不會。”
魏淵一臉誠摯,仿佛這就是事實。
但其實許七安毫不知情。
可這番話,徹底了卻度厄羅漢心里最后的遲疑。
“我需要考慮一下。”
度厄羅漢緩緩吐出一口氣。
“理解!”魏淵點了點頭,道:“但我希望下次找你時,你已經做好決定。”
兩人同時舉杯,把茶水一飲而盡。
魏淵起身離開車廂,朝著寇陽州走去。
“成了?”
寇陽州問道。
盡管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魏淵這次來見度厄羅漢的目的。
魏淵頷首,傳音道:
“你陪他打一架,他會適當的受些傷,之后,你便去助國師他們。”
寇陽州“嗯”了一聲,好奇道:
“你和他聊了什麼?”
“我在拉攏他。”
寇陽州吃了一驚:“他同意了.......既然這樣,還演什麼戲?我們直接殺過去,把巫神教的兩名靈慧師宰了。”
魏淵皺了皺眉,傳音淡淡道:
“殺兩個三品有什麼意思,再說,度厄不是傻子,你需要觀望。”
度厄雖然心動,可他依舊想要考慮,并不是宣揚大乘佛法的意志不堅定,而是對當前局勢采取觀望態度。
就看阿蘭陀的戰況如何。
而且,就算度厄現在便同意投靠朝廷,魏淵也不會讓他配合寇陽州對付巫神教,因為大巫師肯定是殺不死的。
這樣一來,度厄背叛佛門的事便會被阿蘭陀知曉。
他拉攏度厄羅漢,表面上是為了拉攏一位二品超凡,其實,是在為將來布局。
佛門短期內不會清算度厄,對他宣揚大乘佛法會睜只眼閉只眼,這便是機會。
只要度厄足夠努力,就能在西域凝聚一大批的信徒,這些人若是向中原遷徙,削弱的是佛門的氣運,是阿蘭陀那位的氣運。
此為殺招!
魏淵謀劃的是超品,絕非眼前兩個小小的巫神教靈慧師。
............
西域。
金剛法相崩潰后,伽羅樹立刻雙手捏訣,召出低眉盤坐的“不動明王”。
下一刻,‘當’的一聲,十二雙拳頭轟開了空間壁壘,簡單粗暴的捶在“不動明王”法相上。
伽羅樹姿勢不動,像一尊被砸飛的雕塑,狠狠飛出一段距離,“轟”的撞入山林,造成大面積的山體滑坡。
機會!
許七安等超凡強者眼睛一亮。
神殊法相乘勝追擊,許七安渾身籠罩血霧,阿蘇羅現出修羅血脈,各自將實力發揮至極致,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打破伽羅樹菩薩的不動明王。
一股股可怕的氣息撲面而來,伽羅樹低眉嚴肅,內心卻危機感大作,嗅到了死亡的危機。
阿蘇羅倒也罷了,許七安和神殊才是可怕的敵人,兩人聯手盡情施展暴力,不動明王絕對撐不住三息。
要知道,防御大陣都擋不住他們。
琉璃菩薩美眸光芒一閃,以她落腳處為核心,無色琉璃領域迅速擴展,將周遭的一切顏色奪走,讓萬事萬物化作純粹的黑白。
這里面包括神殊、許七安,以及他們身后的眾超凡強者。
凝固他們的思維,凝固他們的動作。
神殊法相的十二雙手臂刺入虛空用力一撕,另一邊,許七安做出同樣的動作。
“嘭!”
空氣發出沉悶的聲響,無色琉璃結界就像鏡面,同時出現兩塊缺口,分別來自許七安和神殊。
在兩人的暴力下,無色琉璃領域沒撐過一秒。
此時,神殊和許七安,以及阿蘇羅,距離伽羅樹已經近在咫尺。
突然,天地間梵音陣陣,灑下燦燦金光,照射在少年僧人廣賢身上,他的頭頂沖起一道面目慈悲,雙手合十的法相。
大慈大悲法相。
梵音想起的剎那,李妙真和金蓮道長立刻陽神出竅,前者的陽神未能完全免疫“大慈大悲法相”的影響,不可避免的心生慈悲。
金蓮道長亦然,但比李妙真稍好。
但無法產生戰意,不代表不能做出應對。
兩尊陽神同時撲向許七安,打算合二人之力,以附身的方式替他消弭“慈悲之力”的影響。
以許七安的修為,只要有一個外在的契機,稍稍施加影響,他就能自行擺脫。
“轟!”
天空中雷聲大作,劈下一道道粗如水缸的雷柱,將兩道陽神吞沒。
遠處的納蘭天祿出手阻攔,以雷罰克制兩名陽神。
在大慈大悲法相的普照之下,九尾天狐、孫玄機和趙守露出慈悲之色,險些就要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
沖鋒陷陣的三人里,神殊動作稍有凝滯,許七安和阿蘇羅則被大慈大悲法相影響,露出了慈悲神色。
只是許七安慈悲中帶著恍惚,帶著抗拒,而阿蘇羅完全沉浸在慈悲的氛圍里。
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伽羅樹騰身而起,噔噔噔的腳步里,撲向阿蘇羅。
他沒信心殺死許七安,但阿蘇羅未到一品,即使沒有了金剛法相,伽羅樹依舊有把握在對方不反抗的情況下,給予重創,甚至殺死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