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阿蘇羅沒道理能活下來。
“而這也說明,佛陀的狀態不是很好。”
說完,眾人一起看向了阿蘭陀,并默默加快藥力吸收。
攻打有超品坐鎮的阿蘭陀,難度是早有預料的。
大日輪回法相一出,神鬼辟易。
剛才好不容易打出的優勢,在佛陀這一擊之下,付之一炬。
不過,佛陀的出手,恰好驗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
距離阿蘭陀遙遠的平原上,一條蜿蜒的溪水邊,雨師納蘭天祿盤坐在河邊,周身閃爍血光。
他同樣一身焦黑,皮膚大面積碳化,此刻正施展巫師體系的“血靈術”療傷。
“沒能殺死伽羅樹,有負大巫師所托.........”
薩倫阿古給他的建議是——見風使舵。
明面上幫助佛門殺許七安,但如果血光之災繚繞的伽羅樹有性命之虞,那便送他一程。
反正不管怎麼樣,巫神教都是賺的。
“我距離阿蘭陀已經極遠,但還是被大日輪回法相重創,佛陀能釋放的力量似乎比巫神要高。”
“趙守這群家伙,逃的可真快,可恨我重傷在身,無法摸過去漁翁得利。”
“許七安現在獨木難支,正是殺他的好機會,但不知他們還有什麼后手.........”
............
阿蘭陀邊緣的某處山澗里,浮屠寶塔懸浮半空,塔頂盤坐一尊手托玉瓶,身材微胖的法相,灑下道道金光,金光中是一只烤熊。
在藥師法相的治療下,烤熊漸漸蛻去死皮,長出嫩紅的肉,變成一只光禿禿的食鐵獸。
緊接著,豆豆眼睜開,蘇醒過來。
熊王環顧自身,撕下一片略顯焦黑的肉,湊到鼻端嗅了嗅,嘀咕道:
“好香,忍不住想吃........”
這是許七安的聲音。
李妙真丟出的浮屠寶塔里,寄宿著許七安的一縷神念。
她丟出浮屠寶塔的目的,既是為了保熊王一命,也是為了把許七安的神念送過去,好以心蠱之力駕馭熊王,前往禪林一探究竟。
這便是許七安的第二個計劃。
九尾天狐把戰力倒數第二的熊王丟向阿蘭陀,便是為了第二個計劃做鋪墊。
許七安的本體留下來牽制一品菩薩,暗中以心蠱操縱熊王,去封印之地探查情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幸好有浮屠寶塔在,不然熊王多半要永遠睡在阿蘭陀,托體同山阿。”許七安低聲道:
“塔靈前輩,法濟菩薩是否在禪林,待會便見分曉。”
浮屠寶塔“嗡嗡”震動,似是極為激動,塔靈老和尚略帶顫抖的聲音傳入許七安耳中:
“貧僧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三百多年,多謝施主成全。”
這是許七安答應過它的事。
當初為了說服浮屠寶塔放棄規矩,對付佛門,許七安承諾要替它找到法濟菩薩。
一諾千金重。
“我自己也好奇!”
許七安擺擺手,撐起身子,邁動笨重的熊軀快速攀爬,朝著西側的禪林峰而去。
禪林不在阿蘭陀主峰,而是在南側的一座高峰上,這里人跡罕至,飛鳥絕跡。
峰頂積著皚皚白雪,空氣清冷,許七安沒用多久便順利登頂,見到了一座古剎。
古剎外墻連綿,紅漆斑駁,大門早已朽爛,不知道多少歲月不曾有人造訪。
聽阿蘇羅說,禪林是歷代高僧圓寂后的歸處,也是佛陀的閉關之地。
自五百年前,佛陀宣布閉關,禪林便成了阿蘭陀的禁地,除了幾位菩薩,再無人能來此處。
若非度厄羅漢當初偷偷造訪,佛陀已經掙脫封印的秘密,不知要何時才能被發現。
當然,疑似法濟菩薩的呼救聲也是如此。
穿過院門,踏著積雪,許七安朝著禪林深處行去,沿途是一座座兩人高的墓塔,飽經風霜,沾滿了歲月的斑駁。
墓塔邊種植著菩提樹。
根據阿蘇羅所說,禪林里的菩提樹,都是當年那株母樹的后裔。
沿著被泥土“淹沒”的青石板路,許七安繼續深入,俄頃,前方出現一座不高,但枝葉橫生出數十丈,軀干虬結,垂下一根根樹藤的古樹。
樹下落滿了枯黃的葉片,層層疊疊,散發著輕微的陳腐氣息。
菩提母樹!
許七安目光一閃,停留在母樹邊那一堆碎石上。
儒圣封印果然已經破了..........許七安心里一凜。
此事阿蘇羅已經說過,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頂著浮屠寶塔,走近菩提樹下,厚如傘蓋的枝葉遮住了光,讓人心里沒來由的生起陰森之感。
這時,耳邊傳來了縹緲的呼救聲:
“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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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頭顱
“救救我,救救我........”
縹緲的,陰冷的呼救聲回蕩在耳畔,像是來自地獄里的呼喚。
許七安現在的修為和眼界,害怕倒不至于,只是覺得這呼救聲未免太陰間了。
同時,求救聲讓他想起了當初在桑泊時,聽到的,來自神殊的同款求救。。。
不過兩個聲音并不一樣。
“救救我,救救我.........”
求救聲不停的傳來,繚繞在耳畔,但其實聲音是直接傳入腦海,類似于傳音,并不是真的發出聲音。
許七安繞著菩提母樹走了半圈后,鎖定了樹后的某處,那處地方垂下簾子一般的樹藤,擋住了粗壯了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