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等超凡強者,已經遠離了阿蘭陀,但依舊被大日輪回法相崩潰的力量震傷。
孫玄機無奈之下,強忍著火燒火燎的疼痛,帶著眾人傳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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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混亂的金光消散后,漆黑法相獨立于天地間,他的十二雙手臂已經被震斷,胸腹幾乎被炸穿,不管是雙臂還是胸腹的傷口,血肉蠕動,卻難以愈合。
而那輪廓模糊的佛像重新崩潰成一團肉山,它倔強又緩慢的沿著漆黑法相攀爬,吞噬他。
漆黑法相緩慢的抬起腳,用力踩踏肉山。
這看起來,就像兩個力竭的傷員,憑借著仇恨的支撐,努力的爬向彼此,試圖咬死對方。
偷偷摸摸溜回來的納蘭天祿看到這一幕,忽然升起“我又行了”的感覺。
但理智讓他克制了沖動,認清了自己。
這時,肉山某處裂開,露出三位盤腿而坐的菩薩,他們氣息衰弱,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走吧!”
漆黑法相體內,傳來許七安的聲音。
現在離開,佛陀攔不住他們了。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留下繼續戰斗沒有意義,因為他們殺不死佛陀,而且不管是他還是神殊,現在都極為虛弱。
邊上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二品雨師。
兩百丈高的法相緩步離開,行走在曠野上,朝著遠方走去。
身后,是化作廢墟的阿蘭陀,廢墟之上則是緩緩蠕動,顯得有氣無力的佛陀。
“許七安能發揮儒圣刻刀的力量.........半步武神重現于世,佛陀掙脫封印的程度遠勝巫神..........三位菩薩沒死,不宜趁火打劫,悄悄離開。”
納蘭天祿簡單的歸納了一下情報。
第一第二條情報極為重要,相當于又摸清許七安的一件底牌。
“嘿,真是諷刺,能真正使用儒圣刻刀的,竟不是云鹿書院的超凡。而是一個粗鄙的武夫。”
納蘭天祿嗤笑一聲,旋即又沉默下來。
撇開修行體系不說,姓許的確實有資格使用刻刀。
...........
南疆。
萬妖女皇的宮殿里,李妙真手里捧著熱茶,頻頻望向殿外。
“他們還沒分離?什麼時候能恢復?”
這是她第三遍問出同樣的問題。
從西域返回南疆,已經過去兩個時辰。
許七安和神殊進了封印之塔后,便再沒出來,而李妙真等人則暫時留在萬妖山休養生息。
側躺在軟塌上,招呼大家吃茶喝酒的銀發妖姬,容光煥發,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
嬌笑道:
“別急,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彼此分離需要點時間,而且神殊也要與頭顱里的殘魂融合,讓自身恢復巔峰,哪有這麼快。”
李妙真冷哼一聲。
她其實是怕神殊突然喪心病狂,把許七安給“吃”了。
相同領域的巔峰武夫,彼此之間是可以掠奪氣血的。
在她看來,許寧宴實在太冒險了。
盟友又不是親爹,能這樣掏心掏肺?
“道長你說句話啊。”
李妙真傳音給地宗道首。
金蓮搖了搖頭,道:
“你忘記許七安身上的國運了?”
國運已經和許七安融合,非術士體系的高手難以拔除,神殊想吃掉許七安,就必須煉化氣運,這位半步武神顯然沒這個能力。
藍蓮花一想,覺得有道理,心安不少。
眾人隨口閑聊了幾句,九尾天狐把話題轉到剛才的戰斗上,環顧超凡強者們,道:
“佛陀似乎是出點問題?
“先前的戰斗中,除了大日輪回法相,祂沒有施展其他法相。”
金蓮道長沉吟道:
“或許是沒有徹底解開封印?”
阿蘇羅搖頭:
“我敢確定,儒圣的封印早已不復存在。倒不如說是分離了神殊后,祂失去了部分力量,因此只能施展大日輪回。”
銀發妖姬當即否定了名義上哥哥的猜測,“可神殊只會金剛法相。”
其他法相的力量呢?
趙守思考了片刻,吐息道:
“我有兩個想法:一,監正當初召喚儒圣英魂,破滅大日如來法相時,給佛陀造成了某種傷害,使祂戰力受損。
“二,佛陀并非真正的佛陀,另有其人。”
眾超凡想了想,覺得兩個可能都很大。
以監正布局的能力,當初真的留了一手,為今日的戰斗鋪墊,可能性是極大的。
至于第二個猜測,得看神殊了。
神殊重獲完整,記憶不再殘缺,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佛陀,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李妙真問出好奇已久的問題。
她指的是那座夸張而恐怖的肉山。
“或許這就是祂本來的模樣。”趙守說出一個細思極恐的回答。
阿蘇羅搖頭:
“我從未見過佛陀,但在修羅族的傳說中,佛陀身穿袈裟,渾身宛如黃金鑄造,是有人形的。”
“但那也許只是化身,或是假象。”銀發妖姬道。
化身和假象的話,修為不會太高.........趙守看向阿蘇羅:
“修羅王當年是什麼境界。”
如果修羅王當初便已是半步武神,或一品強者,佛陀的化身想鎮壓他很難。
阿蘇羅皺了皺眉,搖頭解釋:
“當時品級還沒劃分,我還在母胎里的時候,修羅王就被佛陀鎮殺在阿蘭陀。
族人只說修羅王是西域無敵的強者。
“等神殊醒來,問問他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