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常玩的游戲,白姬先掉下來,或許鈴音先跑斷氣,那就輸。
輸的人要把今晚的雞腿讓給對方。
但一人一狐總是沒能分出勝負。
途徑內廳,看見姬白晴、嬸嬸、許玲月、臨安,還有慕南梔在廳內喝茶聊天,氣氛融洽。
“我覺得你們家的氣氛有些古怪。”白姬站在人類幼崽頭頂,小聲的說。
許鈴音眼珠子往上翻,語氣嬌憨的回了一聲:
“啥?”
白姬嬌聲道:
“說不清楚啦,就是覺得怪怪的,你娘看我姨的眼神就很奇怪,一定是嫉妒姨長的比她漂亮。那個臨安公主昨天還給我吃的,打探姨的身份。
“嗯,夜姬姐姐突然跟我說,小孩子要誠實........
“但我還是沒有告訴許銀鑼的媳婦。”
妖族擅長察言觀色,這是與生俱來的生存本能。
許鈴音聽完,表情木然:
“你在說什麼啊。”
白姬想了想,歪著腦袋: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許鈴音就提議說:
“那我們去問我師父吧,我師父很聰明的。”
于是兩人跑去找了正在伙房偷吃東西的麗娜........
許鈴音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師父,你再吃什麼呀!”
麗娜抹了抹嘴角的油,“少廢話,江湖規矩,一人一半。”
她指著盤子里的熏雞。
許鈴音開心的走過去,扯下一只雞腿,想了想,又扯下雞屁股,遞給頭頂的白姬。
三人很快吃了起來。期間,許鈴音一邊鼓著腮幫咀嚼,一邊說:
“師父,我又夢到大蟲子了。”
麗娜注意力都在熏雞上,隨口問:
“什麼大蟲子啊。”
許鈴音道:
“就是蠱神啊.......”
.......麗娜手里的雞肉掉在地上,她瞳孔微微放大,愣愣的看著許鈴音,過了好一會,壓低聲音道:
“祂又教你打架了?”
許鈴音搖頭,“祂就是跟我說話。”
“祂說了什麼?”麗娜大聲追問。
許鈴音歪著腦袋,很努力的回憶,然后宣布道:
“我忘記啦!”
“你這個蠢貨!”麗娜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想她打小就聰明,怎麼就收了如此蠢笨的弟子。
麗娜二話不說,拉著許鈴音的手腕,奪門而出。
白姬開心的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撲倒桌上啃起熏雞。
都是我的啦~
.........
皇宮里,御花園的清水池邊,懷慶穿著梅色宮裙,坐在青巖上,裙擺下露出一雙白皙勻稱的小腿,雙腳浸泡在清澈的水波里。
身邊擺著小案,上面是酒水和瓜果。
許七安坐在她身后的涼亭里,對著面前的棋盤苦思冥想。
懷慶把一塊削好的甜瓜塞進紅艷艷小嘴,慢條斯理的吃完,微笑道:
“春光正好,適合泡腳賞花,許銀鑼過來陪朕坐坐。不必糾結棋盤。”
看不起誰呢........許七安一口拒絕,道:
“我肯定能想出破局之法。”
“........”懷慶就不理他了。
過了片刻,女帝戲謔道:
“聽圣子說,許府一片狼煙啊。”
許七安頭也不抬,凝視棋盤,笑道:
“府上人多了,自然就有小矛盾小沖突,哪能一片和諧?對了,錢首輔給你的那些名單你給我一份兒,我看里面有些公子哥不錯,可以玲月物色個夫婿。”
懷慶‘哦’了一聲:
“許玲月確實該嫁人了,有瞧上哪家的公子,朕可以賜婚。”
許七安撇撇嘴:
“我是打算有這份名單嚇唬她,這丫頭最近在府上囂張的很,打壓完我娘,打壓臨安,我得讓她收斂些。”
懷慶笑了起來:
“回頭二郎和思慕成了親,就跟熱鬧了。
你說她們到時候是各自為戰,還是相互結盟?”
“誰知道呢!”
許七安腦補了一下,既覺得頭疼,又有點期待,那場面肯定比勾欄戲曲有看頭。
想到看戲,他突然就想起了徒弟苗有方。
“苗有方在禁軍里對吧。”
懷慶點點頭。
苗有方現在是禁軍營,步兵二營的指揮使,身居高位了。
她把許寧宴的這個弟子,當做親信來培養。
“丟去刷茅廁一個月。”許七安說。
正說著,一位青衣宦官匆匆而來,停在亭外,朗聲道:
“許銀鑼,府上派人傳信,通知您速速回去。”
.........
許府。
書房里,許七安臉色嚴肅的盯著小豆丁。
小豆丁臉色嚴肅的盯著桌上的糕點。
“你忘了蠱神與你說的話?”
“大鍋,我能吃嗎.......”
......許七安嘆口氣:
“吃吧!”
趁許鈴音走到桌邊拿糕點,屈指點在后頸,發動心蠱的御獸之力。
不管是他體內的七絕蠱,還是小豆丁后頸的七絕蠱雛形,都可以視作溝通蠱神的“橋梁”,只不過前者受到壓制,蠱神無法隨意傳送意念,或降臨。
而小豆丁身上的七絕蠱“雛形”,對蠱神來說卻沒有限制。
他現在要做的是,以小豆丁為媒介,接續與蠱神的聯系,聽聽祂在瞎嗶嗶什麼。
霍然間,許七安眼前呈現出一片黑暗,無邊無盡的純粹黑暗。
黑暗里,浮現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沉默的與他對視。
“秋露........”
“不化蠱,難逃大劫........”
赤紅如血的雙眼緩緩閉合,黑暗隨之破碎。
許七安睜開眼睛,眉頭皺起。
“秋露.......不化蠱,難逃大劫........什麼意思?蠱神想說什麼?”
他旋即拿出地書碎片,傳書道:
【三:諸位,適才蠱神通過鈴音,向我傳達了兩句話,我不太明白。
】
........
PS:錯字先更后改,感謝大家在本章說糾正的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