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為何不是大劫來臨的時間?】
圣子提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三:如果是大劫來臨的時日,蠱神會向我透露?你別忘了,我們和祂亦是敵人。】
李靈素被說服了。
又簡單討論了幾句,為兩句話做定性后,許七安“退出群聊”,把地書碎片收好,轉頭看向一邊的妹妹。
許鈴音像一只饞嘴的肚子,嘴唇蠕動,吃著清香甜膩的糕點。
“拿著糕點出去,大哥要一個人靜靜。”
許七安把小豆丁打發出去,一個人坐在桌邊靜靜思考,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變成橘色。
終于,他回過神來,看一眼角落里的水漏,已經是酉時三刻。
恰好此時,書房的門‘吱’的打開,臨安的大宮女邁步進來,細聲細氣道:
“駙馬,殿下喚你去廳里用膳。”
許七安臉色溫和的點頭,邊起身,邊問道:
“殿下呢?”
他在書房坐了一下午,臨安居然沒找他?是愛消失了麼?
大宮女嗓音軟濡的回答:
“殿下在廳里和慕夫人下棋呢。”
慕姨是許七安叫的,下人們管花神叫慕夫人。
這位慕夫人相貌平平,年過四十,據說是個寡婦,因為和許家主母關系親密,所以借住在府上。
府上仆人里流傳著一個說法,這位慕夫人是許銀鑼的相好,兩人有著見不得光的私交。
近來臨安殿下變著法子打探慕夫人的底細,處處和她較勁,就是聽信了這些流言蜚語。
出了書房,穿廊過院,走過花香陣陣的庭院,他來到內廳,看見嬸嬸站在屋角的高腳凳邊,給一叢碧綠喜人的青蘿澆水。
看見許玲月低著頭,青蔥玉指捻著針線,專心給一件青袍繡上精美云紋。
看見臨安和慕南梔趴在棋盤邊,臉色嚴肅,秀眉微蹙,殺的半斤八兩,不可開交。
看見夜姬坐在臨安身邊,面帶微笑的看著兩個青銅廝殺,而她的對面是許元霜。
看見麗娜坐在桌邊托著腮,百無聊賴的等著開飯。
看見姬白晴手里捧著一本書,邊飲茶邊看書.........
他站在那里,忽然不太敢靠近,害怕打破如此和諧,如此溫馨的一幕。
這時,許玲月抬起頭,見大哥站在廳外,美眸一亮,嫣然道:
“大哥~”
眾女眷紛紛望來,展顏一笑,剎那間群芳爭艷。
許七安跨入內廳,假裝看不見臨安和花神的較量,道:
“娘今晚也在這邊用膳?”
姬白晴點點頭:
“待會兒元槐會過來。”
許七安環首四顧,看向服用養顏丹后,瓜子臉越發美艷動人的嬸嬸,“二叔和二郎呢?”
散值時間是申初,早就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嬸嬸顯然并不關心兒子和丈夫,繼續擺弄心愛的盆栽,隨口回應:
“應該是在外應酬吧。”
不管是二郎還是許平志,官位越高,地位越高,飯局也會越多。
嬸嬸是覺得,只要兒子和丈夫不去教坊司或青樓鬼混,她就懶得多管閑事。
當然,勾欄也是不行的,只不過勾欄的檔次太低,許家男人怎麼可能去那種低端地方花天酒地,所以沒在嬸嬸的考慮范圍內。
侄嬸倆正說著話的功夫,許二叔回來了。
二叔穿著御刀衛的輕甲,腰懸佩刀,步伐伴隨著甲片的鏗鏘聲,他一手按刀,一手拎著一袋牛油紙。
“呦,好久沒買青橘了。”
嬸嬸早已見怪不怪,道:“回頭煮成湯給鈴音喝,健脾開胃。”
許二叔點點頭,見侄兒斜著眼望著自己手里的青橘,二叔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不屑,道:
“寧宴也想吃?行啊,回頭讓你嬸嬸也給你準備一碗。”
自己也不干凈的許七安默默的扭過頭去。
“娘,我肚子額了!”
這時,許鈴音腦袋上頂著白姬,歡快的跑進來,隔著老遠看見桌上的青橘,歡快的步伐猛的一頓。
她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如臨大敵。
“肚子額了?來吃個青橘墊墊。”
許二叔連忙給女兒剝青橘,把皮汁兒濺的到處都是,刺激嬸嬸和屋內女眷的嗅覺。
“哪有吃青橘墊肚子的!”
許七安心說,二叔你做個人吧。
許二叔也沒打算真的讓女兒吃,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當即點頭道:
“那就丟了吧。”
丟了........許鈴音默默結果青橘,放進嘴里,然后臉色猙獰的咽下去。
等她好不容易把那只青橘吃完,許二郎回來了,手里拎著一袋青橘。
“這青橘有那麼好吃?”
姬白晴盯著許二郎手里的青橘,眼中有著困惑。
沒記錯的話,元槐前陣子天天買青橘,并且一個不剩的吃光。
姬白晴本來不太在意,今天見到許平志和許新年接二連三的買青橘回來,心里就覺得奇怪。
嬸嬸和玲月早就習慣了,前者說道:
“青橘是味藥,不太好吃,但對身體好。”
這是許家三爺們給嬸嬸灌輸的概念。
許二郎把那袋青橘塞進幼妹懷里,囑咐道:
“記得吃完。”
然后就自顧自的在桌邊坐下,接過綠娥遞上來的熱茶,潤喉止渴。
小豆丁看著桌上一袋青橘,懷里一袋青橘,豎起淺淺的眉頭,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最高紀錄是吃掉三袋青橘,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眼下只有兩袋,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