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刀?
哪里有寶刀,那不是一扇門嗎。
她正想開口詢問,眼角余光注意到“荒”呆滯的瞳孔,正緩緩恢復焦距。
“祂的元神太強大了,我拉不住祂了........”
渾天神鏡的器靈說道。
攝魂是它最強大的手段,但這位遠古神魔實在太過強大,渾天神鏡施展全力,也只是與祂處于拔河狀態。
連攝出元神都做不到。
這還是有兩大外力相助的情況下。
“走......”
九尾天狐言簡意賅的提醒道。
許七安早已完成了一次空間轉換,帶著她來到邊緣地帶,接著,在荒漸漸清醒過來的目光中,又進行了兩次空間跳躍,終于順利的擺脫了時間遲緩的領域。
這一瞬間,一人一狐舒服的忍不住想嘆息。
這種舒服不是來自肉身,而是靈魂,念頭豁然通達,前所未有的輕松。
“真是一柄絕世寶刀啊。”
許七安目光遠眺,聲音低沉的說道。
九尾天狐終于忍不住開口,神色復雜的看著他,“這不是刀,是一扇門。”
??
許七安和剛才的九尾狐一樣,腦子里飄過兩個問號。
他皺了皺眉:
“可我看到的確實是刀。”
九尾天狐想了想,猜測道:
“也許因為你是武夫。”
國主啊,你也染上遇事不決先辱武的毛病了……許七安分析道:
“也可能是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所以監正才說,無法準確的描述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猜測并沒有得到九尾狐的認可,銀發妖姬看他的表情愈發奇怪。
“監正的意思,我大概已經理解,但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她搖搖頭。
“刀?為什麼你看到的會是刀。”
荒的聲音從后方傳來,祂已經恢復了清醒,近三分之一的身軀還在領域里。
明明大勢已去,祂卻無比的平靜,絲毫不慌不急。
祂不急,許七安更不急,抱著白嫖的心理,問道:
“你看到的是什麼?”
荒淡淡道:
“門!”
許七安挑了挑眉:
“你和國主看到的是一樣的,因為都是神魔?”
神魔后裔也算神魔。
荒沉默不語,似乎也無法給出答案。
因為亙古以來,許七安大概是第一個見到它的人族。
“你似乎一點都不急,這不像你。”
許七安審視著荒。
雙方打過不少交道,他知道荒是一個脾氣不是太好的神魔,不會也不屑壓制自己的情緒。
“我為什麼要急?”
荒的黃金瞳往上翻,看了一眼自己的頭頂,酷似人臉的面孔露出嘲弄之色。
這個時候,許七安才注意到荒頭頂的六根長角,消失了五根,只剩下一根獨角。
“我把監正封印了。”祂說。
“我知道。”他說。
“不,你不知道。”荒的語氣里帶著得意,道:
“之前的封印并不算太強,六角合一才是我能施展的,最強大的封印。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直到此時,才把監正徹底封印嗎。”
許七安默然,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等待著進入神魔島,試探他是否能借用此地的力量。如果可以,那他必是守門人。如果不可以,他便不是。
“但監正老奸巨猾,我正愁如何不著痕跡的試探,讓他主動暴露。你的到來,正好給了我機會。”
荒說道。
許七安忽然想到不久前,荒見到他們,喊出“監正”兩個字時,語氣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比如憤怒、意外。
沒有意外和憤怒,意味著對方并不怕自己捷足先登。
但是,祂哪來的底氣?
荒嗡嗡笑道:
“你并不知道這扇門代表著什麼,但我知道,我還知道,除了守門人,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得到它、靠近它。
“嗯,超品也可以,可惜你我都不是。”
許七安和九尾狐臉色凝重的對視一眼,他們知道荒的底氣了。
守門人捏在手里,即使被人捷足先登,也不怕寶貝落入他人之手。
六角合一的封印,則讓監正徹底失去借用神魔島力量的機會。
這種活了太長久的生靈,果然都不好對付……許七安吐出一口濁氣。
荒悠哉哉的說道:
“想離開神魔島,必須重新穿越這片令人作嘔的領域,你們現在逃,已經來不及了。
“我為什麼要急,該急的是你們。”
這.......九尾天狐有些茫然,她辛辛苦苦吞噬青丘狐靈蘊,抱著死一次,甚至多次的覺悟來到這里。
為的是什麼?送死嗎!
她忍不住看向許七安,發現這個男人半點都不焦慮。
九尾狐心里一動,隱約把握住了什麼。
這時,她聽見荒頭頂的那根獨角,傳來監正的聲音:
“許七安,拿著太平刀,到光門里面去。”
許七安露出笑容:
“就等您這句話,另外,那是刀不是門!”
他沒問原因,從九尾狐手中接過太平刀,朝著屹立在累累尸骨之上的那口寶刀掠去。
荒的黃金盟驟然銳利,意識到了不妙,沉聲道:
“你想做什麼?你想讓他做什麼?”
監正直言不諱的說道:
“讓他成為守門人。”
九尾天狐脫口而出:
“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要麼就是監正說錯了。
讓他成為守門人……荒的心情和九尾狐差不多,道:
“你,什麼意思?守門人不是你?”
監正笑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是守門人,我承認了嗎。”
荒的呼吸驟然急促,隔了幾秒,祂狀若發狂的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