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戰斗仿佛把時間推回了遠古時代,那個充滿暴力和無序的蠻荒時代。
..........
“她撐不了多久。”
許七安左手掌心貼著光幕,猛的發力,光幕劇烈抖動了一下,竟承受住了一品武夫的可怕蠻力。
想打破這道屏障,怎麼也得半步武神..........許七安念頭轉動間,看向了手里的太平刀。
沒有猶豫,他揚起右手的太平刀,朝著光幕狠狠刺去。
光幕無聲無息的裂開,但又沒有完全崩潰,就像被刀劃破的布帛。
果然.........他不覺得意外,甚至認為就該如此。
太平刀是監正煉制的,材料也是監正出的。
監正讓他帶著太平刀過來時,許七安心里就有了預感。
手腕一翻,太平刀朝上逆撩,割開一道豁口,許七安抬腳踏入光幕之內。
進入光幕后,許七安對“刀”的感知又發生了變化,它依舊散發著煌煌神威,仿佛能斬斷一切。
但絕世鋒芒的背后,多了一份厚重感。
這份厚重感來源于守護。
許七安心里,莫名的多了一種想要守護的念頭。
盡管他自己也沒想明白要守護的東西是什麼。
嗡嗡.........太平刀劇烈震動,刀靈的念頭傳入許七安心底: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許七安心里重復念叨了幾遍,他目光微微閃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松開了太平刀。
這把自從他晉升一品后就沒啥卵用的破刀,“咻”一聲飛向光柱,飛向那把由光聚合而成的“刀”。
兩者漸漸重合在一起。
“嗷吼!”
遠處,荒的喉嚨里迸發出困獸般的咆哮,祂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因此怒吼聲里,除了憤怒之外,又多了幾分焦慮。
祂雙蹄一踏,把九尾狐死死按在地上,而后便是瘋狂的撕咬,每一口都要撕扯下一大塊血肉。
場面無比血腥。
咬開血肉,咬斷骨骼,九尾狐發出凄厲的哀鳴,四肢瘋狂踢蹬,九條狐尾巴像是瀕死的野獸在做最后的掙扎。
她作用在荒身上的力量,在觸及到對方身體時,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化解,威力大減,這是荒天賦神通的另一種展現。
再加上原本力量就不如這位遠古神魔,此時,終于支撐不住。
能堅持這麼久,還得多虧狐貍尾巴上蘊含的精血在為她充能。
“咔擦!”
九尾狐的脖頸被生生咬斷,腦袋被荒叼在嘴里。
同時,祂腦袋一沉,挑起白狐的身軀,獨角亮起,一道道詭異玄奧的紋路遍布全身。
祂要吞噬九尾狐的靈蘊,即使這樣會讓自身被動的陷入沉睡。
到了這一步,荒同樣已經退無可退。
九尾天狐再次發出凄厲的哀鳴,魔音灌腦。
荒兇厲的黃金瞳出現一剎那的恍惚,緊接著,嘴里的狐貍腦袋化作青煙消散,四肢無力下垂,垂掛在獨角上的身軀變成了一截尾巴。
銀發妖姬出現在遠處,她重新幻化成了人形,絕美無暇的臉蛋煞白如紙,氣息微弱,身后的狐尾無力的拖曳在地,只剩下八條。
她撐不住了。
沒有任何猶豫,九尾天狐邁著兩條大長腿,朝邊緣狂奔而去。
脫離主戰場。
“許寧宴!”
她尖叫道。
伴隨著這聲尖叫,荒雙蹄猛的一躍,橫空撲向許七安,宛如一座高速飛行的山。
過程中,荒的獨角爆發出邊緣熾白,內里漆黑的光芒。
這道光芒霍然膨脹,吞噬了荒的身軀,把它變成一個純粹的黑洞。
光線無法照亮黑洞,因為連光也被吞噬了。
氣流卷著塵土和白骨涌入黑洞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七安抬起左手,讓手腕上那顆玻璃珠亮起,接著掌心對準荒,試圖切割祂所處的空間,把祂丟到遠處。
但他失敗了,玻璃珠仿佛失去了力量,無法完成空間切割。
在黑洞面前,所有的法術都無效,所有的靈蘊之力都會被吞噬的一干二凈。
荒的目的很明顯,祂要做最后一搏,不顧一切的把天賦神通激發到巔峰,吞噬一切,包括許七安、九尾狐以及那把融合了“門”的刀。
代價是進入一段時間的沉睡。
一旦沉睡,后續的事便不在祂掌控之中,不到最后時刻,祂不打算用這一招。
當是時,太平刀和光柱的“刀”融合完畢,分不清是前者容納了后者,還是后者容納了前者。
嗡!
太平刀蕩漾起一道氣波漣漪,所過之處,屏障崩潰成席卷四面八方的強風。
核心已經找到歸宿,禁錮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屏障崩潰后,光柱也隨之緩緩熄滅。
太平刀鏗鏘落地,刺入白骨“御座”。
許七安如釋重負,當即拔出太平刀,顧不得查看它的狀態,一個空間跳躍來到九尾狐身邊,按在她細膩的香肩上,帶著她跳躍到最邊緣區域。
身后,就是時間流逝緩慢的領域。
“快走.......”
九尾狐嗓音顫抖的催促道。
許七安“嗯”一聲,沒有回頭,因為他能感受到黑洞在追來,吞噬一切的吸力仿佛就在身后。
手腕上的玻璃珠光芒一閃。
許七安和九尾狐出現在數十米外,兩人再次體會到了“緩慢”的限制,眨一眨眼睛都要超過五秒,抬手的動作則超過十秒,一切都被緩慢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