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國地界雖然會被巫神同化,但修行巫師體系的修士都能活下來,并且,將來能得巫神,不,天道庇佑,永生不死。
用大巫師的話說,巫神可以修改天地法則,賦予巫師體系神異。
“納蘭雨師呢?”
伊爾布問道。
薩倫阿古笑道:
“北境那麼大的一片疆域,讓給燭九豈不是暴殄天物?”
伊爾布瞪大眼睛,瞬間明白了納蘭天祿的去向。
大巫師要趁著大奉和佛門爭斗之際,速戰速決,攻下北方妖蠻的領土。
這樣一來,炎國損失的氣運便能得以補充。
一箭三雕,妙啊!
就在這時,伊爾布看見南邊御風而來一群超凡強者。
定睛一瞧,竟是蠱族的七位首領。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巫神教的超凡強者,其中一位披著黑色斗篷的人,霍然展開領域,為六人披上一層暗影。
隨時準備陰影跳躍。
拄著拐棍,滿頭銀發的天蠱婆婆,朝著薩倫阿古微微頷首。
大巫師面帶微笑,頷首還禮。
“你們巫神教的人怎麼會在這里。”
一位身披輕紗,身段婀娜,浮凸有致,臉蛋尖俏嫵媚的女子,皺著眉頭質問道。
天蠱婆婆帶他們趕往雷州,只說大劫已至,前去查看情況。
她給伊爾布的第一印象是——騷貨!
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勾人的媚勁,像是天生就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尤物。
伊爾布不認識她,但識得這類手段,想來是情蠱部當代首領。
“當然是來看看大奉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
伊爾布嘿嘿道:
“或許,來看佛陀如何屠殺大奉超凡。”
鸞鈺嬌媚的臉蛋,瞬間陰沉。
.........
雷州邊界。
一座小鎮,暗紅色的血肉物質,像海潮般沖刷著小鎮的街道、房屋,那些血管清晰可見的血肉,黏連在房屋上,覆蓋在地表。
此時已是夜晚,大部分居民已經沉睡,他們與房屋一樣無聲無息,不曾發出任何動靜。
但小鎮里唯一的勾欄,還燈火通明,鎮子里富庶的男人們還在勾欄里逍遙快活。
或摟著女人喝酒,或聽著戲曲,或已經在床上坦誠相見,做著煉金領域里的禁術。
但暗紅色血肉浪潮奔涌而來時,勾欄里的嫖客和風塵女子們驚叫著奔出修建的頗為氣派的小樓。
然后,就像螞蟻被濃稠的糖漿黏住,一個個在暗紅色血肉物質里苦苦掙扎,繼而掙扎減弱,他們臉上的恐懼慢慢平復,他們原地盤坐,雙手合十,宛如最虔誠的信徒。
他們一點點的被血肉物質同化.........
咻!
破空聲呼嘯而來,一截截枯枝從天兒降,收割著成為虔誠信徒的居民的頭顱。
血肉物質如噴泉般涌起,將枯枝組成的劍陣盡數攔住,繼而吞噬。
極遙遠的空中,楚元縝衣袍破爛,手里握著一把斷劍,嘴角沁著鮮血。
阿蘇羅、金蓮道長、度厄羅漢、李妙真,還有孫玄機和恒遠大師,他們身上都有傷口,殘留著大戰后的痕跡。
說大戰有些抬舉他們,更準確的說法是,他們剛從佛陀手中撿回一條小命,這還是孫玄機反應及時,以及阿蘇羅頂住了壓力的情況下。
他們之前在雷州邊界一處山峰聚頭商議西域情況,通過地書向女帝描述、分析佛陀的狀況。
本打算留在雷州觀望幾天,可就在夜里,他們看見了暗紅色的浪潮,在月夜的輝光下,朝著雷州奔涌而來,所過之處,萬事萬物都被流淌的血肉物質覆蓋。
“祂怎麼會跨過西域,侵入中原疆域?”
胸膛劇烈起伏著的阿蘇羅,對眼前的景象表示不解。
根據他們之前的推測,佛陀的擴張是需要氣運的,可祂非凡把西域地盤盡數吞并,竟還朝著中原無序擴張?
這樣的話,之前祂為何不在西域時便殺了他們?
“不一樣!”
楚元縝觀察力敏銳,低聲道:
“祂露出的應該是“真身”,而在西域時,則有沙土包裹,如山川活化。之前追逐度厄羅漢時,祂過界后,也顯露出過這番模樣。
“換句話說,此時的雷州對祂來說,就像之前氣運不夠無法同化的西域部分疆土。”
“所以為什麼會這樣?”李妙真不想聽推理過程,只想知道結果。
金蓮道長保持著警惕,開口解釋道:
“你們發現沒,祂雖然“占領”了雷州,但沒有把雷州同化。這說明兩點,一,沒有足夠的氣運祂無法像同化西域那樣同化中原地界。
“二,祂在轉化信徒,然后又把信徒吞了。
“這說明什麼?”
眾人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爭地盤,凝氣運!
就和去年的許平峰一樣。
度厄羅漢雙手合十:
“這就是所謂的大劫,超品復蘇之日,必將蠶食中原。”
比起大規模的戰役,這種蠶食要可怕千倍萬倍。
兩軍交戰,尚有勝負,有回旋余地。
可誰能阻攔佛陀的擴張?
他們這些超凡強者,也就隔著老遠做一些不痛不癢的阻撓,根本不敢接近。
“祂雖然奔掠如火,勢不可擋,但似乎有限制,行動受阻。”
孫玄機刷刷刷在紙上寫下狂草,展示給眾人看。
他的意思是,佛陀雖然強大,不可匹敵,但祂化作狂潮吞噬萬物的同時,龐大的身軀也變相的成為累贅,無法再像個體一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