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立刻變了臉,躍出浴桶,賤兮兮的竄上床,笑道:
“慕姨,晚輩侍寢來了。。”
小跑過程中,水漬自動蒸干。
“滾!”
慕南梔拿他這副賤樣沒辦法,毯子一卷,把自己團成雞肉卷,后腦勺對著他。
又鬧脾氣.........許七安看一眼薄薄的被子,威脅道:
“信不信我拿牙簽戳你。”
慕南梔不理他。
許七安就強行擠了進去,俄頃,被窩里傳來掙扎反抗的動靜,接著,絲綢睡褲睡衣丟了出來,然后是水嫩荷色的肚兜。
伴隨著慕南梔的悶哼聲,一切動靜停止,又過幾秒,雕花大床開始發出“咯吱”聲。
床幔輕輕搖晃,薄被起起伏伏。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屋內的動靜消失,重歸平靜,慕南梔趴在枕頭上,雙臂枕著下巴,瞇著媚眼兒,臉蛋酡紅如醉。
許七安趴在她背上,親吻著脖頸、香肩,以及細膩入綢緞的玉背。
“嘖,慕姨的身子真讓人欲罷不能。”
許七安調侃道。
慕南梔懶得理會他,享受著風暴雨后的安寧。
“等大劫結束,我們繼續游歷九州吧,去西域走一走,或者東北逛一逛。”許七安低聲道。
慕南梔睜開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后只是輕輕“嗯”一聲。
隔了一會兒,她說:
“我想家了。”
她指的是那個小院子,曾經她有過一段普通婦人的日子,每天都要為了燒飯做菜洗衣裳發愁,閑下來了,就會想某個臭男人今天怎麼還不來。
再不來就買砒霜倒進菜湯里喂給他吃。
“等以后吧!”許七安嗅著她發絲間的清香,說:
“但你得繼續洗衣裳,做飯,養雞,種花。”
慕南梔忙說:
“那要配兩個丫鬟。”
“好!”許七安點頭。
她想了想,補充道:
“要丑的。”
“好......”
慕南梔這才心安,哼哼唧唧道:
“我總不能一直戴著手串過日子嘛,可我要是摘了手串,你的嬸嬸啊,妹妹啊,小相好們啊,會自慚形穢的。”
這話換成別的女子說,許七安會啐她一臉。
但誰讓她是花神呢。
許七安從她背上翻下來,在被窩里摸索了片刻,從慕南梔腿間摸出軟枕,看了看布滿水漬的軟枕,無奈的丟開。
“咱們睡一個枕頭。”
他把慕南梔摟在懷里,一具細膩溫軟的嬌軀不著片縷的與他緊貼。
時間靜靜流逝,東邊漸露魚白,許七安輕輕掰開慕南梔摟在自己脖子上的藕臂。
后者睫毛顫了顫,蘇醒過來。
“我還有要緊的事,要立刻出去一趟。”許七安低聲道。
花神知道近來是多事之秋,沒有多問,沒有挽留,縮回了手。
許七安穿上衣物,抬了抬手,讓手腕上的大眼珠子亮起,他消失在慕南梔的閨房,下一刻,他來到了夜姬的閨房。
..........
卯時未到,天色暗沉。
東方已露魚白,午門外,百官齊聚。
“內閣昨日下了令書,命雷楚兩州布政使司把邊境二十四個郡縣的百往東遷徙,這是何故?”
“可是西域諸國要與我大奉開戰了?”
“尚未得到任何消息,今日朝會想來是為此事吧。”
“怎地又要開戰了?朝廷還不容易平定云州之亂,這次不到一年,哪經得起這般折騰,若是陛下要妄動刀戈,我等一定要死諫勸阻。”
大臣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
不遠處的監察紀律的宦官只當沒聽見。
等待朝會時,百官是不允許交談的,連咳嗽和吐痰都會被記錄下來,只不過這項制度慢慢的,就成了擺設,只要不是大聲喧嘩,不當眾打架,宦官統一不記錄。
昨日,內閣下了一道大部分京官都看不懂的政令——雷楚兩州邊境二十四郡縣百姓東遷!
簡直是胡鬧!
雖然雷楚兩州地廣人稀,因為貧瘠的關系,幾乎沒有大縣,以及繁華的郡城。
但二十四郡縣加起來,人口依舊超過百萬。
且不說這些人如何安置,單是遷徙,就是一項浩大工程,勞民傷財。
朝廷好不容易回了一口氣,各行百廢待興,哪經得起這般折騰造作?
最讓一些官員痛心疾首的是,內閣居然同意了。
可笑那魏淵無謀,趙守昏聵,王貞文尸位素餐!
到底懂不懂治理天下,懂不懂處理政務?
“楊大人說的對,我等必要死諫!”
“豈可如此胡鬧,死諫!”
大臣們說的擲地有聲。
王黨魏黨的成員也看不懂兩位頭兒的操作,搖頭嘆息。
鐘鼓聲里,卯時到,百官從午門的兩個側門進入,過了金水橋和廣場,諸公進入金鑾殿,其余臣子則分列丹陛兩側,或廣場上。
又過了幾分鐘,一身龍袍,妝容精致的女帝負手而來,登上御座,高坐龍椅。
“陛下!”
奏對開始后,戶部都給事中充當開團手,出列作揖:
“雷楚兩州二十四郡縣,人口繁多,東遷之事勞民傷財,不可為。請陛下收回成命。”
緊接著,各部都給事中紛紛開口勸諫,要求懷慶收回成命。
給事中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勸阻皇帝的不當行為。
在給事中們看來,眼下女帝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想名垂青史或揚名立萬,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
見狀,魏淵骨干劉洪看了一眼前方巍然不動的大青衣,猶豫了一下,出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