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了?”楚元縝笑著問道。
李靈素嗤笑一聲:
“我又不是楊千幻,這些虛名于我而言,不過是浮云。”
圣子不喜歡人前顯圣,一點都不羨慕許七安的聲望。
楚元縝點點頭:
“幸好他在司天監閉關,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然,我真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
李靈素聞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早就解開心結了,現在想想,其實沒必要和許寧宴較勁,他的桃花債也就是花神、國師、臨安公主和夜姬,這幾個女子雖然傾國傾城,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有他好受的。
“而且,我那妹子性格剛烈,眼里揉不得沙子,注定是他看得到吃不著的人兒。
“還有懷慶,就一號那霸道性子,愿意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反觀我,雖然應付那些紅顏知己焦頭爛額,可她們都死心塌地的想給我生孩子。”
楚元縝又露出憐憫之色,說:
“我還約了許寧宴.......”
圣子不以為意,道:
“所以?”
楚元縝猶豫了一下:
“有件東西不知道該不該交給他,嗯,懷慶陛下原本打算以身殉國,阻攔巫神。于我在邊境相逢時,她交給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許寧宴。
“后來趙守院長代替陛下為社稷捐軀,這份信她卻忘了要回去。”
這不就是遺書嘛,而且還指名道姓交給狗賊許寧宴?圣子眼睛一亮,壓低聲音:
“信上寫著什麼?”
楚元縝搖頭:
“窺人隱私,非君子所為。”
說著,他把信從懷里摸出,放在桌面,道:
“待會等許寧宴來了,我便交給他。”
李靈素是個沒節操的,劈手奪過,展開閱讀。
他最初是滿臉八卦之色,暗戳戳的興奮,看著看著,表情漸漸凝固,看著看著,神色變的憤怒不甘,并透出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憋屈。
“我為什麼要看它?可惡,可惡的許寧宴,本圣子從未見過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風流好色,天理難容。”
李靈素放下信紙,滿臉悲憤。
那可是女帝啊,九五之尊,一國之君啊。
這樣的女人,即使是個姿色平庸的,也勝過風華絕代的美人。
而懷慶本身就是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奇女子。
同樣身為海王的李靈素,又一次回憶起了被“徐謙”支配的恐懼和屈辱。
楚元縝目光下移,快速掃了一眼信封,頓時明白,懷慶和許寧宴的“奸情”刺痛了圣子的心。
他嫉妒了。
剛才還嘲笑楊千幻來著.......楚元縝默默的收起信封,折疊好,收回懷里,道:
“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信的事,稍后還是先稟明陛下,讓她自己定奪吧。
“李兄,咱們就當沒這回事。”
既然是傾訴衷腸的“情書”,那肯定不能交給許七安了,以懷慶的性格,絕對不會希望這封信落到許七安手里。
他要是把信交出去,也許過幾日,就會因為左腳先邁出門,被懷慶下令斬首。
楚元縝當著李靈素的面取出信,就是想通過他窺探信里的內容。
至于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楚元縝認為,李靈素窺的隱私,和他楚元縝有什麼關系,他還是個君子。
“當然!此事絕不外泄。”
李靈素一口答應下來,心里則想著,找個機會把狗男女的奸情透露給國師、妙真、臨安和花神知道。
他要讓許七安為自己的風流付出代價。
至于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李靈素認為,沒保管好“遺書”的是楚元縝,和他李靈素有什麼關系?
“咦,圣子何時回京的?”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兩人循聲看去,一個身穿青衣,容貌平平無奇的男人拾階而上,肩膀上坐著一個梳肉包發髻的女童。
兩條短腿垂掛在男人胸口,小腳丫上穿的是一雙白色小繡鞋。
女童臉龐圓潤,雙眸不夠靈動,讓她看起來憨憨的。
而男人正是“徐謙”的模樣。
楚元縝和李靈素各自頷首。
圣子怎麼一臉不爽我的樣子.......許七安在桌邊坐下,再把小豆丁放下來,后者很自覺的進入干飯狀態,悶頭吃了起來。
“陛下三日后要在宮中舉辦慶功宴,順便論功行賞,你倆記得來參加。”
說著,許七安看向圣子:“以后是浪跡江湖,還是留在京城跟我混?”
李靈素看他一眼,嗤笑道:
“我需要跟你混?本圣子好歹是功高蓋主的人物,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許七安淡淡道:
“來之前我和陛下商議了一下,本打算把雙修秘法傳授給你,并助你在京城開道觀,廣收門徒,專修房中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李靈素口風一改:“大哥在上,請收小弟一拜。”
雙修秘法能解決他千金散盡難復來的窘境,而開設道觀是每一位道門修士夢寐以求的美事。
許七安再看向楚元縝:
“喚我出來何事?”
楚元縝面不改色的說:
“喝酒吃肉。”
說著,他提起筷子打算夾菜,卻發現幾盤菜已經被許鈴音吃光了。
“舍妹的飯量又增加了啊.......”他默默放下筷子。
..........
三日后。
女帝在宣德殿宴請群臣,邀請王公貴族、文臣武將赴宴,慶祝大奉順利度過大劫,四海太平。
隨著時辰到來,文武百官陸續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