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楊書儀站出來,喊道:“是我打的。”
“你!?”
余博元朝著楊書儀看過去,眼神一冷,沒有多說,作勢就要動手,將楊書儀斬殺當場。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余博元的身后傳來:“博元兄,且慢。”
只見發聲之人,是個身材高瘦的中年人。
此人眼神內斂,唇上留著兩撇胡子,一副十分精明的模樣。
他的境界,也達到了超凡一重。
此人正是安陽城楊家家主,楊天宏。
余博元回頭看向楊天宏,皺眉道:“天宏兄,你為何阻止我為兒子報仇?”
楊天宏苦笑了下,沒有回答余博元的話,而是朝楊書儀喊道:“書儀,還不快過來,給你楊伯父和任杰哥賠禮道歉!”
聞言,余博元想起楊天宏說過,他女兒的名字叫做楊書儀。
余博元嘴角一抽,道:“天宏兄,她是你女兒?”
“正是。”
楊天宏點了點頭,瞪了眼楊書儀和楊澤軒,沉聲道:“還有你,澤軒,還不快過來。”
楊書儀和楊澤軒二人乖乖走過去,站在楊天宏面前,但卻并沒有給余博元和余仁杰道歉。
“讓你們道歉,沒聽見嗎?”
楊天宏面色一沉,呵斥道。
楊澤軒嘟噥道:“我們又沒犯錯,為何要道歉?”
楊書儀低著頭,雖然沒開口,但顯然是贊同楊澤軒的說法。
楊天宏指著余仁杰的臉,怒斥道:“你們把任杰打成這樣,難道還不是犯錯?”
“是他調戲姐姐,剛才還揮劍險些殺了我,他被打成這樣,是他罪有應得!”
楊澤軒理直氣壯道。
聽到這話,楊天宏不禁皺眉,他想起余博元所言,說余仁杰品行端正,現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
楊天宏面色一變,看向余仁杰,沉聲道:“任杰賢侄,到底怎麼回事?”
聽了他們的對話,余仁杰大概弄明白了情況。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之前調戲的女子,竟然就是父親要為自己談的那門親事。
不是說,他們明天才到嗎?
怎麼今天就到了?
此刻也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余仁杰回過神來,對楊天宏道:“楊伯父,你千萬別誤會,我之前去安陽城的時候,曾今遠遠見過書儀小姐一面。剛才我并非調戲她,而是和她開個玩笑,想要認識她而已。”
見他掩蓋事實,楊澤軒沒好氣道:“那你剛才想要殺我,總不會是假的了吧?”
余仁杰道:“澤軒賢弟,我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是我未來小舅子,我怎麼可能殺你。”
楊澤軒冷聲道:“我可不是你未來小舅子,我姐姐不會嫁給你這個登徒浪子的。”
“行了,這些事,稍后再說。”
余博元打斷眾人的話,道:“現在先說說,任杰的臉,到底誰打傷的?書儀是開光中期,戰力不如任杰。任杰的臉,不可能是她打的。所以,兇手另有其人。”
聽到這話,酒樓內,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陳陽。
余博元明白過來,朝著陳陽看去,只見陳陽坐在椅子上,正喝著酒,吃著燒雞,旁若無人。
“對,我打的。”
見余博元看過來,陳陽抬起頭,對余博元笑了笑。
見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全場都是一愣。
余博元怒斥道:“小子,你是誰,竟敢如此狂妄?!”
話剛說完,旁邊的曾海上前,低聲道:“城主大人,此人就是那個從地武星來的土著。”
余博元眉毛一挑,如果不是曾海此刻提起,他差點忘了來這里的本來目的。
卻沒想到,兩件事,竟然撞到一起。
余博元看向陳陽,目光瞇縫了下,心里暗道:“曾海說這小子是結丹中期,看來他是修煉了隱藏修為的秘法,所以才會看起來是開光前期。”
“爹,快殺了他!”
余仁杰見陳陽還有心情吃肉喝酒,氣得他直跳腳。
楊書儀拉了下父親楊天宏的衣角,皺眉道:“父親,如果不是那人,弟弟肯定已經被余仁杰殺了,你一定要救他。”
楊天宏并沒有答應,陳陽打爛余仁杰的臉,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相當于打了余博元的臉。
而且,陳陽還殺了陣法護衛隊的隊員。
楊天宏知道,于公于私,余博元都不會放過陳陽。
就算他楊天宏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讓余博元改變主意,陳陽必死無疑。
“我要的地圖,帶來了嗎?”
就在全場寂靜的時候,陳陽突然開口,對余博元道。
眾人愣了下,余博元目光陰冷,盯著陳陽,冷聲道:“沒帶。”
陳陽喝了口酒,撇嘴道:“怎麼搞的,我不是讓你們把地圖帶過來嗎?辦事真不牢靠。”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著酒樓門口走過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自己親自去一趟城主府,到時候,可別說沒有地圖。”
眼看陳陽靠近,余博元真氣運轉,就要出手。
“父親!”
楊書儀一臉希冀地看著楊天宏。
楊天宏嘆息一聲,走到余博元和陳陽之間,道:“博元兄,此人對任杰出手,都是因為誤會,他以為任杰是在調戲書儀。以我之見,不如此事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余博元正欲反駁,卻又沒有開口。
他還想和楊天宏合作,無論如何也要給楊天宏幾分薄面。
要殺陳陽,也不能是此刻殺。
他看向陳陽,眼睛深處藏著殺意,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到城主府,去拿地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