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此刻他們才發現,剛才自己已經被冰鱗海王蛇釋放的寒氣凍結,身體表面凝聚了一層冰霜,不能動彈。
寒意深入骨髓,陳陽二人都被凍傷。
他們想要運轉真元,將冰霜融解、寒意逼出。
可是不料,那寒意竟是連真元也凍結了,不能自如運轉。
“神魄境果然不簡單,光是寒氣,便如此厲害!”
陳陽心頭暗暗驚嘆一句,隨即嘗試運轉星能,發現星能并沒有被凍結。
他把寒意逼出之后,身體恢復了自由,然后看向了落在不遠處的任沐,發現任沐整個人依舊覆蓋著一層冰霜,連面部的黑紗也被凝結。
“御乘風,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為何要對我窮追不舍?難道你就不怕,你我二人,打個兩敗俱傷嗎?”
陳陽正打算去幫任沐,突然,天空之中,傳來冰鱗海王蛇低沉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只見幾千米高空,冰鱗海王蛇和那剛剛出現的那人,在空中對峙了起來。
此刻那叫御乘風的人停下來,陳陽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此人年約七旬,身穿灰色道袍,長眉、長須,頭上挽著發髻,面色紅潤,手握銀色拂塵,氣息飄逸淡定,一副高人風范。
他一雙明亮的眼睛,淡定之中,透著濃濃的戰意。
“神魄境修者!”
陳陽暗自嘀咕了句,能與冰鱗海王蛇對峙,這御乘風肯定是神魄境的強者。
不過,他仔細一看,御乘風之前應該是和冰鱗海王蛇戰斗過,也是受了傷,只是被身上的道袍遮掩了起來。
“難怪冰鱗海王蛇沖入了航線之中,原來是被這位前輩給追到這里來的。
他們實力似乎相差不大,這位御乘風的前輩,為何要冒險,來追殺這叫銀能的冰鱗海王蛇?”
陳陽觀察著天空中的一人一妖,心里思索起來,卻是忘了幫任沐解凍。
這時,御乘風盯著冰鱗海王蛇,冷然道:“銀能,你這畜生,在遠海興風作浪就算了,竟然敢到近海來屠殺人族。我若是放過你,以后遠海妖獸,豈不是個個都無懼條約,瘋狂屠戮。”
“我又沒殺你的人,你何必與我過不去。”
銀能冷哼一聲,道:“御乘風,你我打個你死我活,也沒多大的意義。我現在就離開,返回遠海,如何?”
“不如何。”
御乘風手中拂塵一抖,沉聲道:“你在萬花島,屠殺吞噬萬人,如此孽障,我豈能放你離去。”
銀能似乎有些不耐,口中吞吐寒氣,道:“你這老東西,怎麼就喜歡多管閑事?我殺的那些人中,誰是你的親戚不成?人有人道,妖有妖道,我吃人,便是妖族之道,是天道,難道你還要逆天而行?”
“一派胡言!”
御乘風冷喝一聲,身上恐怖的真元暴動起來,手中拂塵一甩,便朝著銀能攻上去,喝道:“如你所言,我殺你這孽障,便是人族之道,是替天行道!”
“人族丑惡,常以善良之名,誅殺我妖族。御乘風,你口口聲聲,替天行道,可你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銀能怒吼一聲,聲音充滿了憤怒,齜牙咧嘴,鋒利的獠牙呈現出黑色,表面又籠罩著一層猩紅的妖氣,仿佛有種奪人心魄的怪力。
他頭上觸須一收縮,一直被他捏在上面的老者,爆出一團血霧,終于是死亡。
“妖族殺人,我便殺妖。
但若是蟄伏的善良妖族,你可曾聽聞我殺過?”
御乘風冷喝一聲,手中拂塵上的銀絲,釋放出萬點精芒,飄灑而出,朝著銀能籠罩而去。
那萬點精芒,擴散開來,足有幾千米寬闊,墜落而下,全都打向銀能的身軀。
銀能目露寒光,幾千米長的身軀一顫,鱗片刷刷顫動起來,體表竟是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將身體籠罩。
轟轟轟……
精芒落在銀能的體表,冰晶被轟出一個個坑洞,有的穿透而過,擊打在鱗片上,被阻擋下來。
有的穿透之后,則是落在了傷口處,疼得銀能齜牙咧嘴。
但是大部分精芒,都被冰晶阻擋。
“一派胡言,你殺的紫府境、結丹境妖獸還少了嗎?他們可曾犯下任何的罪孽?”
銀能擋住攻擊后,身體一震,體表冰晶碎裂,化為幾米長寬的冰塊,轟隆隆地落入了海水之中。
他張開大嘴,朝著御乘風飛過去,喝道:“你這偽善之人,今日我定要吃了你。”
銀能身軀巨大,御乘風在他面前顯得十分的渺小。
就好像大象和蒼蠅的區別。
此時銀能大嘴張開,口中噴出颶風般的寒氣,朝著御乘風席卷而去。
寒氣在半途中,凝聚成了冰霜,前端鋒利,猶如一把幾十米寬、千米長的巨劍,捅向御乘風。
“哼!人族與妖族,本就對立。我也的確殺了很多妖族,但要麼是作惡多端,要麼是沒有生出靈智。可只要是擁有了智慧,心懷善念的妖族,我可曾隨意殺戮過?”
御乘風眼眸凝縮了下,手中拂塵往前一甩,柔軟的銀絲陡然變得堅硬,拂塵仿佛化為了一桿槍,朝著巨大的冰劍捅去。
拂塵前端,捅在了尖銳的冰尖上。
御乘風皺了下眉頭,往后退了一點,手臂旋轉發力,真元從他肩膀處纏繞,直達拂塵銀絲。